指腹劃過宋墨染臉頰,有些玩味地自言自語道:“如果你最厭惡的人救了你的命,會有什么反應呢?”
呃,鳳九霄很是震驚自家哥哥的反應,竟然還是用了一個這么牽強的理由!不是說是替代品而已么?居然為了這個替代品而放棄了那個正主……
突然鳳九霄玩世不恭地壞笑著,不動聲色偷瞄著鳳離淵的反應。不過這個嫂子也太讓人看不透了,到底身上隱藏著多少秘密?
“咦?”鳳九霄驚訝地出聲,彎下腰疑惑地望著地上那件被丟在一旁的染血白衣。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鳳離淵聽見了鳳九霄無緣無故的驚訝一聲,不禁轉過頭問道。
鳳九霄起身,指著那件白衣道:“這件衣服上都是血,可是嫂子除了那很重內傷之外應該沒有什么皮外傷,更何況這件衣服上沾了這么多,顯然不是她的啊。”
鳳離淵驀然記起王府后院那里的一灘灘血水,已經叫人處理掉了那些血跡,可是卻沒有想一下那到底是怎么留下的。再想起從宋簫府中出來的那么多黑衣人,竟然沒有找到一個!
“難道說嫂子殺光了所有刺殺云翎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鳳九霄倒吸了口冷氣道。
鳳離淵忽然想起秋墨影的殺人手法,殺完人后現場絕不留下任何尸體,只會剩下一灘灘血水,而宋墨染和夜影樓的關系又非比尋常,絕對不排除這種可能!
一抹邪魅寒洌的笑容從他嘴角蔓延開來,看來他無意間娶的王妃也許還真的不簡單!
不一會兒鳳九霄就開始著手處理那顆霽霧草,天下至毒可不是那么好玩的,要是給被人可別一個不小心讓那顆草給毒死了。
折騰了一段時間后,一碗泛著褐色的藥汁被鳳九霄呈現了上來,有些得意的向鳳離淵邀功請賞,“嘖嘖,哥你說要怎么謝我,這株霽霧草的毒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敢保證如果今天換了別人,絕對是來一個死一個!”
“你確定不會毒死人?”鳳離淵望著那白瓷碗挑眉道。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比起丟給我一堆公文,還不如讓我整天呆在那些毒蟲毒藥中間!”
被鳳離淵的眸光瞟了一眼,鳳九霄心中立刻產生了不好的預感,馬上賠上笑臉道:“該做的我都弄完了,你給嫂子灌下去吧,我去你書房睡覺了。”
言罷,鳳九霄走的比兔子還快,生怕鳳離淵一個不高興又把他關進堆滿公文的書房。在走的時候,鳳九霄嗅了嗅鼻子,似乎又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
坐在床沿上,鳳離淵端起碗一口飲盡那褐色藥汁,俯身覆上冰冷的櫻唇。可宋墨染卻一點都沒有咽下去,鳳離淵眼眸微沉,微微扶起她的身體,舌頭很輕易地撬開宋墨染的貝齒。直至感覺她開始慢慢地咽下那藥汁,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那藥一入喉便是一陣灼熱的感覺,開始游走于宋墨染的全身。直到她咽下所有的藥汁后,鳳離淵才緩緩離開她的唇,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
宋墨染白皙光潔的額頭此時不斷有細密的汗珠滲出,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在忍受著什么痛苦一樣。
依然不減的是那冰冷的溫度,鳳離淵直接攬住宋墨染有些微顫的身子,讓她緊緊地靠在那溫熱的胸膛,就這樣和衣與她一起躺下。指尖輕彈,熄滅了屋子里所有的燈光,伸手點了宋墨染的睡穴。鳳離淵收緊了扣在他腰間的手,讓她更加的貼近他。
嗅著她獨有的馨香氣息,鳳離淵漸漸放下所有戒備沉入睡眠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充斥在他心里。
此時的宋墨染仿佛置身于冰火相交的痛苦之中,一會兒似是在冰天雪地中,一會兒又像是置身在火焰中一般,那種痛苦的感覺折磨了她很長時間……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了,昏昏沉沉中竟然不自覺地向身后那溫暖的地方靠去。
翌日清晨,旭日微暖的光輝透過微開的窗欄,暖洋洋的照進來,把整個房間映成了金色。
宋墨染帶著三分睡意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先入為主的是房間里的裝飾,立刻讓她知道了這絕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間。
在那一瞬間,腰間傳來的力度讓宋墨染意識到床上居然還有個人!當下立刻閉上眼睛往床里面挪了挪,假裝不知道繼續睡!
鳳離淵發什么瘋?這是此時宋墨染心中唯一的想法,胸臆間傳來的憋悶感讓她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赫連絕的那一掌居然好死不死的引發了寒毒提前發作,之后發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最費解的是為什么現在會好好的在這,往年每次都要三天才會那要命的寒毒才會徹底過去,可這次怎么……
可是她往里面挪一分,那扣在她腰間的手臂便收緊一分。鳳離淵邪肆的聲音帶著點點玩味的笑意從背后傳來,“裝睡還沒裝夠?”
鳳離淵翻過身正視著宋墨染,一雙狹長的鳳眸打量著她。
“真是奇怪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把我弄到這里來做什么?”宋墨染隨即坐了起來,撇了撇嘴不依不饒地說道。
鳳離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躺在床上看著那倨傲的女人,淡淡道:“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一幅慘兮兮的模樣,本王可不想遭人閑話說剛剛新婚的妻子沒多長時間便香消玉殞了。而且王府后院的那么多鮮血,本王十分好奇,所以還是勉為其難救了你……”
驚詫的看著十分平靜的鳳離淵,宋墨染臉上浮現一抹疑惑的表情,她可不敢相信鳳離淵會用霽霧草救她,據她所知鳳離淵會和她爭搶霽霧草完全是為了宋羽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