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淵不動聲色地望著宋墨染,狹長的眸子里深邃一片,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爹,今天女兒身體不適,那就不打擾了!”不帶一絲情感地開口,說完便起身離開,回首望了一眼鳳離淵,抽回自己的手,獨自走了出去。
“這孩子的脾氣,唉!王爺莫要見怪,莫要見怪……”宋簫眼眸里寒光乍現,望著宋墨染離去的方向。
這只利爪的貓兒看來也有軟肋,有趣!鳳離淵輕笑,妖異的笑容綻放在那張寒洌的臉龐之上。
帝京郊外,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坐落著一座亭臺樓閣,極盡華麗的莊園。在人們的印象中似乎這個地方很早就有了,是曾今某個富庶人家留下的產業,也沒有人來多加打探,據說曾經有一個江湖中頗有些名氣的盜賊偷摸進了那莊園內,結果就再也沒有那個盜賊出沒的身影。
整個莊園不見任何一個看守的侍衛,殊不知里面暗藏玄機,處處機關。
一抹白色身影推門而入,熟門熟路的繞過桃林,荷池與竹林陣。繞過重重機關,宋墨染最終走到了莊園內部。
古色古香的雕梁畫棟帶出一陣質樸的氣息,熟悉的感覺立刻襲上心頭。
深吸一口氣,熟悉的清香撲鼻而來,回家的感覺真好!
“什么人?”驀地背后響起一個冷冽磁性的嗓音,聲音中帶著微微驚詫與欣喜。
絕美清麗的臉上漾起一絲甜甜的笑容,墨黑的眸子熠熠閃耀。想也不用想,宋墨染便知道來人是。
“血鳶,我回來了?!鞭D過身子甜甜一笑道,注視眼前紅衣血眸的妖異男子,看著那雙血瞳由疑惑變為欣喜。
一身白衣翩躚,在他的印象里自從十歲后就很少見到她的女兒裝扮,那抹清艷的白幾乎迷蒙了他的眼。那一年雪夜相遇,那樣一句‘天很冷,愿意跟我回家嗎?’,從她叫他血鳶開始,就注定了他一生的沉淪。
“死丫頭怎么這么快回來了,本想還能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呢!”血鳶沒好氣地開口,當發現她消失的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的時候,他心里的那種恐懼和害怕是從未有過的。
口中雖這么不依不饒的說著,雙腿已不自覺地走到宋墨染面前。
“哼,虧小爺我還這么想你,居然這么不歡迎我回來!”佯裝惱怒的開口,可那張明艷的笑顏卻表達了她的所有情緒。
神情越發的柔軟,血鳶看著眼前這個整天和他斗嘴的女子,猝不防備間緊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語道:“歡迎回家?!?
充滿憐惜和疼愛的擁抱,宋墨染溫順的在他懷里蹭了蹭腦袋,“總算說了句人話!”
放開了血鳶,宋墨染正了正神色道:“血鳶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宋簫那混蛋挾持了我娘,找到我娘我就可以不受他威脅了!”
“什么時候行動?”血瞳里閃過陰翳之色,他知曉宋墨染自小就不喜歡被威脅,那么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忍受得了!
“不急,今晚我去嚇嚇宋簫那混蛋,以秋墨影的身份!”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還真是懷念那半張銀色瀲滟面具。
“自己小心,別逞強!不然我陪你一起去?”血鳶妖異的臉上閃過陰霾,早就聽師父祁夜說了她的遭遇,最怕的就是她這個時候出事。
“我自己足矣,那混蛋的仇我得親自要回來!”
交代完之后,宋墨染便回了離王府。在王府里面沒有看到鳳離淵的身影,宋墨染心一下子寬了很多,免得又找她茬!
入夜,屋子外顯得安靜無比,堆積的云翳厚厚的這擋住了月亮,讓原本就黑暗的夜晚更是顯得陰郁暗沉。
伸手不見五指之下,一襲黑色勁裝,絕美的容顏被遮掩在半張銀色面具之下,在這茫茫夜色下,微弱的月光灑在她身上,似有萬千風華。
秋墨影喜歡光顧有權有勢的官員府邸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用這個身份夜談宋府再好不過了。
月色沉寂,給這空曠的天幕增添了一份清冷之色。
縱身一躍,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宋府之內。
在這里生活過一年,宋墨染對宋府還是有些熟悉。緋色櫻花已悄然開上枝頭,帶著絲絲妖艷。那年樹下緋色花瓣飄落,少年公子人如玉。宋墨染笑著搖了搖頭,當時還說要以后給他做新娘,可是至今為止還不知道那人名字。當然還發生了一件不盡人意的事,直到現在在那光潔的后背上還著印記……
“大人該如何處理這事?”宋簫的書房里有微弱的聲音傳來,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子,兩人似乎在交易著什么,宋墨染此時正在屋頂上打量著書房內的一切。
“不急,等到那邊發消息過來我們再動手!”此刻傳出的是宋簫一如既往的儒雅的聲音,故意壓低的嗓音帶著沉悶的感覺。
宋墨染記得在宋府的湖心亭下有個地下密室,無意間的一次讓她發現了那個地方,也留下了一次不可磨滅的印記。
回首望了眼宋簫的書房,走向湖心亭的方向,也只有宋墨染正在這種情況下走的如此淡然平靜,沒有一點出來做探子的緊張。
初春的夜晚,夜風帶著絲寒冷的溫度
亭子里最破舊的一盞紅燭便是那開啟機關的鑰匙,手輕輕轉動,前方的地面開始緩緩下沉。
“離淵哥哥那里有人呢!”一道清脆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宋墨染頓時心里一驚,這幾天真的是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遇到鳳離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