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披了晨褸,只撿了幾件換洗的褻衣和外衣,再抱起那只一直不肯離開這里的小兔子往外走去,慶嫣一直嘟著嘴,“公主,你真大度,人家都騎到你的脖子上了,你是正妃,為什么一定要你搬走呢?她要侍寢,讓王爺去她房里不就得了?”
她微微輕笑,這樣更好,能離得燕竹軒有多遠就多遠,踏過門檻,門外兩個壯實的仆婦正扛著孟花雪站在月光下,孟花雪一頭的青絲如瀑布般的垂落,只一張俏臉和兩只皙白如玉的腳丫從錦被里露出,想必,那錦被之下的身體必是光`裸而無一物的,再怎么樣的嬌貴,可是側妃就是側妃,和妾又有什么區別呢,侍寢還不是要被脫`光了送過來,卻這般的頤指氣使,其實,收斂些不好嗎?
她搖頭朝月亮門走去,不氣不惱不驕不躁,孟花雪來了正是她所期望的。
“喂,云香凝,你這是在生氣嗎?”眼見她不說話,躺在錦被里的孟花雪沉不住氣了。
她沒回頭,依舊一步一步沉穩的朝著月亮門外走去,“王爺快來了,你惦著王爺就好了,至于我,只當不存在便是。”她輕聲細語,真的不介意他又多了兩個女人,巴不得他夜夜與她們歡好而把她給忘記了呢,若是燕竹軒和這兩個女人以為這樣可以打擊到她,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經歷了生與死的她早就把什么都看得開了。
“你……”身后的女子氣極的低喝了一聲,她還是不疾不徐的朝前走去,小手輕撫著懷里的小兔子,這樣的小東西真的是寂寞里的一種撫慰,抱著它都暖了她的心,低頭正看著懷里的小東西,突的,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讓她不由得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抬首,面前,與她只一步之遙,燕竹軒負手而立,英俊的臉上寫著邪肆,黑亮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看穿一樣,“這么急著要去哪里?薛頂儒那里嗎?”
眼睫輕眨,眸中還是微微的笑意,阮紅伊彎身福了一福,“恭喜王爺喜添了兩位標致的側妃,有兩位妹妹侍奉著王爺是府中喜事,香凝告退了。”說完,也不待他回應,她直接越過他就要離開,那么著急的晚膳時就點了孟花雪侍寢,又這么快的趕回來,想必,他已經等不及又一夜的男`歡女`愛吧,只是這一夜,那個女子再不會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喉頭微微一哽,隨即釋然,既是不愛,又何必在意。
她走得從容,走得淡定,纖瘦的背影在月色下越發的窈窕動人,就象是月夜中的一幅畫,黛色丹青卻寫就了一付絕美,手腕上突的一緊,細瘦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握得她有些疼,“王爺,有事兒?”
“王妃其實不必離開。”
她溫婉一笑,“王爺這里缺丫頭嗎?”不知為什么,從知曉他恨她的原因,她倒是一點也不氣他對她這般的冷酷無情了,真的,不氣了。
“嗯。”
“好,香凝便留下服侍王爺和花雪。”有什么可在意的呢,他與誰歡好都與她無關,她要的,不過是辦妥了自己的事情,然后,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