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端詳了片刻,他輕輕的問,聲音很輕很小心,好似怕嚇到對方。
因為第一時間便發現,她有一雙令他異常熟悉的眸子。隱藏于記憶深處在自已與死神交手時給予新生也是親手將自已的人生打入黑暗深淵的……
“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忘了時間,忘了身在何處,他深邃的心思不自覺口中喃喃自語,細細打量,甚至不愿放過隱藏在那綻放璀燦光芒背后早已雄雄燃燒的戾焰。
“拿開你的手!”
女子一抬手狠狠將他推離,自已趕緊向后退了幾步,用足以毀天的怒視瞪向他。
“啪!”
“大膽!”
見狀,那摩渾身一個激靈立刻上前甩了女子一巴掌,將她本就有些微腫的小臉打向一邊,頓時迅速高腫起來,頰側留下幾縷指甲劃下的血痕。
破口大罵。生怕她惹惱了主子便就生不如死。她打她,便是在保護她。
抬手狠狠將那摩的巴掌揮下,耶律炎怒斥:“住手!”
令所有人倒抽一口氣。他們至高無上,對一切嗤之以鼻的神居然會破例為了一個女人而動怒,敢情還只是一個漢奴。所有流露的眼神中有不解,有不甘和恨。
然而女子并未有因他的維護而還以理解,反而更警惕的揚起全身的刺用以保護自已。犀利的眼神緊緊將他鎖住在原地。
那摩退了下去。坦然平靜立在一旁注視著,有著令人不解的情緒。
“你的名字呢?”他再次問,聲音依然很溫和,連眼神也柔軟得能滴出水來。他的心是興奮的,十年了,他好像真的見到了那個人的……
女子依舊不回答。
倒是那摩搶著說道:“回王爺,她叫烙恨!”
“本王問的是她!”耶律炎厲聲打斷,眉心也因那摩的插話而深蹙起不悅。卻在對上女子時復舒展開。
他像在哄自已的孩子,那么有耐心,那么寵溺?;蔽嗟纳碥|漸漸靠近,似要將她瘦小單薄的身子納入懷中。
“烙恨?”口中細細嚼咀,像在品味一道美茶,即而露出微笑隨后搖搖頭,以萬分肯定的口氣說道:“這不是你的名字。難道面對遼人,漢人連姓名都害怕得改掉了?”
他一步步逼近,以壓倒性的強勢給人不怒反笑卻余威不可乎視的霸道。
聞言,女子果然恨意更深,任誰都能明顯感到從她身上暴發的怒火。
小手緊緊攥成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因氣憤,蒼白的面孔凝起了血色顯得通紅。
“我不害怕。我的名字叫上官麟!”
她大聲咆哮。將壓抑在心中的委屈,恨,不甘盡數釋放隨著驚天的長哮渲瀉而出。
沒有人發現,耶律炎的眼中閃了一下,一抹不明的銳利光芒快速掠過。睫眸半瞇透出些許玩味,好像在試探其真實性。
“上官麟?南朝姓上官的重臣并不多?而身犯重罪的更少之又少,你是……”
“我沒有犯罪,我是冤枉的!”女子深吸一口氣,別過臉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已眼底的痛楚和即將崩潰的淚水,緊攥成拳的手早已血跡斑斑。她倔強的大喊,撕心裂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罪!”
上官麟!上官……
耶律炎已陷入沉思,若他猜的沒有錯。那么她應該是……他的意識抖然驚醒,瞬間瞳孔凝成針尖大小。復雜的神色向女子噴射而去,將她盈弱的身子團團包圍。
“我沒有罪……沒有……”女子像受了刺激不停的自言自語,眼光迷離渙散,懵然的反復傾訴,崩潰的淚水飛泄而出竟將在場之人無情的心喚下心酸的眼淚。
她全身搖搖欲墜,如風中飄蕩的枯葉。
終于意識消然消逝,她像被抽干了靈魂“轟!”一頭栽倒在地。
站在旁邊的那摩受了一驚,連忙上去要將她扶起來。豈料已經有人快了一步沖上前,將女子擋腰抱起,緊緊的不放手。
“大王?”那摩驚叫,吃驚的程度不在見到天崩地裂的情況之下。
狠狠瞪了她一眼,沒用的下人。耶律炎急斥:“快去叫太醫!”
說完,大步轉身焦急的向內堂走去,張狂的披風如高空翱翔的雄鷹。
女子縮在寬闊的懷中靜靜的睡著了。長睫上早已掛起了淚珠兒反射出的光華灼人心碎的疼痛。如珍珠般瑩瑩發亮,溢彩流光。
沿途的侍女慌忙為其打開寢室的大門,在第一時間鋪上床鋪,等著耶律炎將女子放到床上。
他的動作輕柔如羽毛飄盈,厚實的大掌輕輕撫著她細順發絲,眼中有什么東西晶瑩閃亮,如水波蕩漾。
“我們是一樣的!因為這個原因,我們扯平了!”
他伏在她耳邊輕輕低囈,無比憐惜……用一種恨不得將全世界雙手奉上的溺愛。當太醫拖著一把老骨頭慌慌張張跑來時已經讓耶律炎等得就差沒親自去將他拖來問罪了!
太醫大把年紀,畢生行醫經驗,為女子號了脈之后,不斷搖頭,嘆息??吹靡苫鹦臄Q成一團。
“太醫,如何?”聲音透著焦躁。一雙手恨不得把老頭腦子里的話立刻挖出來。
“大王,老夫實話實說了!”老者深嘆氣,醫者父母心,雖說對方只是個漢人,落得這樣的地步也夠疼人的了。
“大王,此女不久前小產,后未經適當調養再加上勞累過度,身受重傷,怕是會落下病根!”
“什么病根?如何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