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自己有一雙清澈的雙眸去觀察世界，用一顆童稚的心去感受身邊的生活，不過這一切對我來說已經很難做到。

暗無天日的地下儲藏室，我拿出那張塵封起來的油畫肖像，將它裝訂在畫框中，放在童韶華的臥室中。

傍晚時分，前院傳來車子響動的聲音，我輕撩開簾子向下望去，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黑色大眾駛了進來。

沒過幾分鐘，門從外向里推開，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的童韶華拎著畫框出現在臥室里。

“童雪茜，這是什么意思？”

休閑竹藤掉籃椅上，我將手中的畫冊放到身后，走到畫前不慌不忙地說，“這幅畫我畫了一年，名字叫《天使與魔鬼》。左邊的你笑容燦爛，清澈的雙眸有著對美好事物的憧憬，身后有著一對收攏的乳白色翅膀，透著祥和安靜的氣息；右邊的你側身而站，雙眸中有著我無法讀懂的情愫，而身后展開的黑色翅膀又訴說著難以言明的孤寂。”

他的語氣緩和了很多，不似先前的急躁，“我不記得，為你這幅畫當過模特。”

我抬起雙眸，有種想摸他臉頰的沖動，手伸至一半想起什么又縮了回來，“別忘了，我給你畫過寫真畫，你平日里每一個動作我都記在腦海里。”沒有等他回話，我轉身走向梳妝臺，“下周，你安排個時間，我們三人聚一聚。”

“你跟她又不熟，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童韶華將手中的畫像放在墻邊，聲音由遠至近，“這幅畫，你能不能將他埋藏在心中，不要外露出來。”

我就沒有讓第三人見它的意思，轉過身將首飾盒遞給身后的他，“哥，既然你不想讓我見她，那就請你代我把這個送給她。”

他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不悅，“不要以妹妹的語氣跟我說話，真的想一輩子做妹妹嗎？那么像現在沒有別人在，你也能把我當哥哥嗎？”

我的心再次抽痛，想了一下看著他，“我能做到。”

童韶華雙眸睜大，有著難以置信的神情。

半響，他嗤笑出聲，“不愧是白眼狼。”

思緒有瞬間的混亂，我不知道此刻該怎么表達，希望他能明白，“哥，以后我不會再給別的男生畫肖像，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童韶華雙眸中閃過異樣神情，抬手輕撫我的前額，“在你沒有嫁出去之前，還在我身邊的時候，不要遠離我的視線，讓你獨自難過的事，以后絕不會再發生。”

我垂下雙眸，縮了縮鼻子，有意識地動了一下腦袋，他的手縮了回去。

“太晚了，你該回房休息了。”我有些無措地起身，將首飾盒隨手扔在床上，繞過他徑直浴室走去。

身后傳來反鎖門聲，童韶華站在原地雙眉深鎖，低喃出聲，“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