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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衛生間

清晨,蔚藍的天空亮的耀眼,白云緩緩拂過。

鳥兒站在樹枝上唱著悅耳的歌聲,花兒立在路邊對每一個路過的學生微笑,蟬兒還躲在樹梢睡著懶覺,樹木已經養足精神,樹葉沙沙的聲音好像是樹木朗朗的笑聲。

教室里每一列有五個座位,森織葉就坐在靠窗的第三個,稍微偏下頭,就可以看到窗戶外的景色。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早,她就已經坐在座位上等待進入Alice學院的第一堂課了。

聚集在班的學生只有三五個,幾乎所有人都跑到二年C班門口扎堆。聽說是那個班轉來個長的又漂亮、性格又開朗的貴族女孩,但是森織葉不想參與這些身外之事,一個人沉默地翻看著新領的書本。

門忽然被推開,發出引人耳目的聲響,她依然低頭看書,沒有理會。

安拓手拉著書包帶,從外面走進來,眉頭皺緊,一臉不爽的樣子。在班的那幾名還在談笑中的同學,忽然散開后各自忙各自的,班內在瞬間變得出奇的安靜。

直到‘啪啦’一聲,書包擦過森織葉桌子時,兩本書被帶到了地上。她微微揚起頭,兩對栗色瞳眸在空氣中相撞——

但是不像同學們所幻想的那樣擦出什么火花之類,而是一陣冷風從兩人相通的眼神中吹來,冷得直令人打哆嗦……

短暫的幾秒鐘,她首先回避了目光。望著躺在地上的書,安拓猶豫了下,忽然彎下腰。

頓時,教室內一片寂靜。

“你叫森織葉?”他直起身,把書放回桌上,目光想要鎖定在她的臉上,可惜卻被一頭長發遮住。

森織葉微微點了下頭,頭部幾乎要埋到桌下。安拓撇看一眼,嘴里發出一聲冷哼,單手挑起了她尖尖的下巴。從門外走進來的同學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自己的腳步聲,像幽靈一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不敢看我?”那挑釁的語氣、強迫的手勢,要是換作別的女生,膽大一點的直接回個巴掌以作告誡,膽小的則露出一副哭哭啼啼樣子。可是,森織葉即沒有惱火也沒有害怕,栗色瞳孔間仿佛蒙了一層淡淡的煙霧,一副迷蒙而顯得不知所措的樣子看在安拓眼里,竟像兩把正在燃燒的火炬,直燎入他寒冷的心底。

他避開了那樣的目光,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窗外,鳥兒歡快地唱著歌曲,風兒在半空中舞蹈。教室內的談笑聲漸漸多了起來,森織葉將凌亂的書桌整理好后,忽然站起身。

“你有時間嗎?”她走到安拓面前,低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安拓瞄了她一眼,沒予理會,繼續看著窗外。森織葉又重復了一次,他才將目光投向她,語氣極差:“有事嗎!”旁聽的幾名學生聽見,忍不住在心底猜測森織葉肯定扭頭就走。

畢竟碰到這種嚇人的釘子,還是采取回避方式比較好!

但是,顯然他們又猜錯了,森織葉反而進一步問向安拓:“能帶我去一個地方嗎?”

在他壞心情的時候打擾他,等于自己找死路嘛!同學們不禁為新轉生捏一把冷汗。

安拓用奇怪的眼神瞧著她,好像在看一個外星生物。“你想去哪里?”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班里也有女生,為什么她不找同伴,而來找他?難道自己擺的這張臭臉還嚇不走她嗎?

森織葉垂下眼簾,從下往上看可以看出她的眼睫毛很長很濃,像極了擺在櫥窗里可愛的芭比洋娃娃。

“我想去衛生間……”

話一脫口,安拓臉上的不耐頓時消失。他怔怔地望著森織葉,不確定地又重復了下她剛說的話。靠得比較近的同學聽見后,像根著了火的電線,短暫時間內從這頭蔓延至那頭,大家小聲地在下面竊竊私語,偶爾有幾聲明顯的嘲笑聲落入森織葉的耳里,可她還是確定地點下頭去。

頓時,班里轟然內亂。諷刺聲、嘲笑聲、議論紛紛的聲音就像平靜的水池中,急促的水柱突然從池底涌上天。安拓若有所思地看著臉色有些煞白的森織葉,他站起身來,班里討論嘲笑的聲音頓時漸淡,可依然還有不少嘲弄的目光投在森織葉的身上。

“走吧。”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絲毫不給對方猶豫的時間,像拉著小狗似的就往門口走去。有兩個女生見狀,橫著一張不算漂亮的臉,目光惡狠狠地瞪向一臉茫然的森織葉,互相咬著耳朵不知在商議著什么。

預備上課的鐘聲敲響,驚嚇得藏在濃密樹葉間的小鳥撲棱著翅膀飛出來,在藍藍的天空中盤旋了稍許后,往更遠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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