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了半天,彩蝶漸漸的歸于平靜。看看楚丹青“府上有何動靜?”
楚丹青看彩蝶不再哭泣,便不再為她擦拭。退回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看見了娓娓道來。“我就知道蕭大人一定會拿著奏折去府上的。”為了不讓人懷疑,兩人把杜府直接稱作府上。
“這次門口的守衛(wèi)不是很多,找了機會躍上房頂,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楚丹青喝一口茶潤潤桑接著說道“蕭大人最近會派人去陵水鎮(zhèn)查找宣王的下落。信誓旦旦的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至于大學士,正想著法對付你呢。”
彩蝶冷哼一聲“宣王不在陵水鎮(zhèn),所以我們不用擔心。至于我,哼,可沒那么好對付。”彩蝶飲一口茶看向楚丹青“他們可曾研究出怎樣對付我?”
楚丹青搖搖頭“大學士只是說這件事他會處理,讓蕭大人處理好陵水鎮(zhèn)的事就行了。看來大學士已是心中有數(shù)”看向彩蝶的眼神多了一份擔心“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大學士不會笨到派人暗殺你,但就怕使別的招。”
彩蝶點點頭。正當兩人說話的空擋,云兒慌慌忙忙的跑過來“正殿的太監(jiān)傳話,張大人在那里等候公主呢,說是有急事。”
彩蝶和楚丹青對望一眼,不祥的預(yù)告侵襲著心頭。兩人急忙的朝正殿走去,一路上發(fā)現(xiàn)守衛(wèi)的士兵莫名其妙的多了不少。彩蝶心里暗叫不好,這蕭大人是官兵的,想必這些人就是他調(diào)來的。
“張大人有什么事這么急?”剛一進屋彩蝶就急切的問道。
“公主,現(xiàn)在百姓們到處都傳公主要專政,要篡位。”張大人跪在地上驚的一身汗。
彩蝶頓時愣住了,還是楚丹青反應(yīng)迅速的扶著彩蝶坐到案前。半天彩蝶又氣又惱的問道“這是從哪聽來的?這又是誰說的?”
張大人硬著頭皮,唉聲嘆氣的說道“現(xiàn)在的百姓都在傳,昨天還沒聽見這樣的話呢,仿佛是一夜之間就鬧的滿城風雨。”
彩蝶恨恨的在心里罵著大學士,剛剛和楚丹青還猜測他們會怎樣對付自己呢,沒想到竟是用這樣的招數(shù)。楚丹青輕輕的拍著彩蝶的肩膀亦是安慰。彩蝶點點頭,讓楚丹青放心。
“能不能查出是誰派人放的話,這是誰散播的謠言?”雖然心里想著是大學士,但還是期望著給一個不同的答案。可事與愿違“應(yīng)該是大學士府,臣看見有好多杜府的家丁在街上三五成堆的和百姓討論著,恐怕就是在散播謠言。”
“噼里啪啦”桌子上能摔的都摔的粉碎,殿里的太監(jiān)丫鬟嚇的全都跪在了地上,張大人更是嚇的大氣不敢喘。
忍住胸中兇兇的怒火,壓著聲音吩咐著“你帶人去抓人,看見散播謠言的人通通給我抓回來。”張大人被彩蝶的怒氣嚇的趕忙領(lǐng)旨逃出去。
楚丹青望著張大人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搖搖頭“他是一文官,怎拿的了那些人。這件事我去辦吧,你先回別院休息。”說著楚丹青沉默的走了出去。
喜全在旁邊也聽的幾分,眼看著公主氣成這樣,心里也不好受。屏退了其他的太監(jiān)丫鬟,獨自站在公主身邊安慰道“公主要沉著冷靜,萬萬不可因為這點小事便誤了計劃,更不能誤了心智。”喜全意味深長的說著。
彩蝶看看喜全,“您的意思是?”這是在提醒自己還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彩蝶在心中疑問著。
“公主,事情總是有全局大小的,懂得掌握全局的人才是厲害的人。奴才先告退了。”說著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彩蝶固執(zhí)的認為喜全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他說的對,這件事雖棘手,但是和謀反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么呢?應(yīng)該從容應(yīng)對,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最好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想到這些,心里稍稍的舒服了一些。
“公主”應(yīng)著聲音看去是云兒走了進來“你怎么來了?”彩蝶蹙著眉頭問道。
云兒福了福身“是楚丹青叫奴婢來的,讓奴婢接公主回別院的。”恭恭敬敬的說著。
虧他想的周到,怕自己氣性太大,做了不理智的事,便讓云兒接自己回別院。彩蝶想著想著,心里忍不住笑笑,這人倒是心細的很。事事都能想到前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些。走出正殿,忽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天竟是這樣的藍。藍的那樣清澈,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除去了往日浮躁的氣勢,今日在這宮道上走的極穩(wěn),一邊欣賞著宮里的美景,一邊觀察著眾下人的神色。從這些人的嚴重總能獲得一些消息。比如現(xiàn)在,那些人都在用探究的眼神望著自己。是在研究我心里的想法嗎?彩蝶心里好笑道。。
楚丹青調(diào)用自己帶來的人四處搜捕散播謠言的人,可是已經(jīng)晚了。等他帶人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走光了。只留下三三兩兩的百姓還在那偷偷摸摸的議論。楚丹青遣退了自己帶來的護衛(wèi),若無其事的走到百姓中,聽著他們議論,時不時的插上一兩句。以獲取信任,這招果然奏效,不一會大家就對楚丹青卸下了防備。和他一起討論關(guān)于公主意欲篡位的說法。
楚丹青發(fā)現(xiàn)這些人中有一位書生打扮的人正慷慨激昂的帶頭議論著。看樣子不像是蠱惑百姓的,倒像是自己被人蠱惑了。楚丹青對此人產(chǎn)生了興趣。
楚丹青也跟著這書生一起說著,書生說什么他就附和什么。很快讓書生以為找到了知己,對楚丹青投以贊嘆的眼神。楚丹青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拱手上前“在下覺得和公子特別的投緣,不知可否一起喝杯茶?”
書生看楚丹青這樣謙卑,也頓生好感。拱手回道“在下也正有此意。”說著兩人肩并著肩一起朝對面的茶樓走去,一路上有說有笑。
楚丹青給書生沏上茶,隨意聊著“在下楚丹青,敢問公子貴姓啊?”
書生接過茶杯連聲謝謝,隨即拱手說道“在下張遠。”
楚丹青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張遠。書生氣質(zhì)雖濃,卻又不像其他書生那樣柔柔弱弱的。說話也爽快,不似別人那樣咬文嚼字。一身正氣的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惡意散播謠言的人啊。“張公子為何要為皇后鳴不平呢?”楚丹青也不拐彎直入正題。
張遠喝了一口茶,“皇后生性善良,如今皇上不知情況如何,皇后又受公主所制。難道我們不應(yīng)該為皇后鳴不平嗎?”
“你怎么知道皇后被公主所制?”楚丹青反問道。
“大家都是這么說的,況且,如果不是被公主所制為什么要公主執(zhí)政朝政,而不是皇后呢?”張遠的口氣有些減弱。
“你聽誰說皇后被公主所制的?”楚丹青凝視望著張遠。
“大學士告訴我們的。”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強硬“不論誰告訴我們的,公主執(zhí)政朝政就是事實啊,不是嗎?”
楚丹青搖搖頭為這幫學子被人利用感到嘆息。明明被人利用卻還這般心甘情愿。“大學士是皇后的父親,他當然是向著皇后說話了。還有你是個讀書人,你應(yīng)該知道后宮不得干政。皇后怎么可以處理政事呢?”
張遠一時語塞,想了想“就算是如此,公主也不應(yīng)該牽制皇后啊。再說公主執(zhí)政就是不對。”
楚丹青為這人的固執(zhí)感到生氣。“公主只負責批閱奏折,都是一些小事。那些國家大事都有幾位大臣共同辦理,有了結(jié)果之后上報給公主。僅此而已。”
張遠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楚丹青“是這樣?”抬眼看看楚丹青“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么清楚的?”
“我在宮里當差,天天都能看見你說的這兩個人。當然知道了。”楚丹青軟了些口氣“張公子要不要隨我進宮見見公主。親眼看看是你說的對還是我在騙你。眼見為實啊。”
張遠冷哼一聲“原來你是公主派來的啊,怪不得向著公主說話。我要是隨你進宮,就必死無疑。”說完瞪了楚丹青一眼。
楚丹青壓住怒火,曼聲細語道“原來你是貪生怕死之人。都說書生性情高傲,我看都是貪生怕死。”楚丹青故意激將。
“哼,我豈會是那種人?去就去,我看公主能把我怎么樣。”說著甩甩袖子徑直朝外面走去。楚丹青緊緊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