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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武吉利剖腹自殺

  • 上帝也有信仰
  • 張燈結彩
  • 3074字
  • 2011-12-04 21:44:38

天武吉利的請求得到了允準。于是,天武吉利給自己的父親、正室夫人以及全體侍妾們寫了三封簡單的遺書。遺書的字寫得龍飛鳳舞。

寫完之后,把筆一擲,然后他對行刑者說道:"我的一生,全是我叔叔一手安排的。連這死也如此啊。"當回顧這奇特的、完全由別人一手擺布的人生時,他先是苦笑,然后是大笑、狂笑,在然后是失去理性的無人性的妄笑!他的內心非常感慨、宿命。

"我馬上就去死,這也是我叔叔的安排啊。然而,切腹所用的刀子卻在我自己手里啊。"總而言之,他這個時候才或許是想說,只有切腹自殺才是由自己動手的,唯有這件事才是他一生中自主地采取的行動啊。接著,他對自己與自己同罪的主管說:"你是我的罪貼心的人,我死不足可惜,可是你可不必死啊。"可是主管卻說:"您不必說了,敝人陪您同來吧,從我追隨你那天起我就決定了我與你是同生同死的!"說著,他自己也做好了切腹的準備。

天武吉利悠然地走過一段回廊,無奈、留戀地看了看四處的風景,不久就在切腹的場所坐下了。

他完全弄錯了方向,面朝了正東方。按照佛門的說法,佛是在西方十萬億土中的大殿的,應該面朝西方。主管急忙提醒他說:"大人,您您弄錯方向了,這樣是不符合規矩的!您應該向西坐著啊。"天武吉利默然地沒有做聲。主管再次提醒他,天武吉利這才慢慢地緩緩回答說:"你是說的對的,我是錯了!可是,也有人說,佛在東方,我的人生一世就總這么認為啊。故可不必尋求西方啊。"他的意思是在說:"至少在我人生的最后一刻,讓我自由自主一下吧!"

說著天武吉利就跪下,猛地拿起村正長刀,用自己的嘴從刀尖往回舔了一周后,像個正真的武士地猛地往自己的胸部下面猛地刺了進去。

與此同時,擔任行刑的人掄起大刀一閃光,天武吉利的人頭落了地。由于違反了切腹的規矩,他的尸體向東方“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目睹這副情景,主管搖搖頭喃喃地說:"大人您真地搞錯了方向啊,這事兒頗為奇妙。殿下的一生不也是這樣嗎?"

在這里交代一下:什么是擔任行刑“介錯”?

“介錯”,是出自日本歷史上為切腹者來擔當補刀行為之人的稱謂,是指在日本切腹儀式中為切腹自殺者斬首,以讓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的人。

由于切腹的過程太過痛苦,并防止身體向后倒,故很多時候切腹者會委托其信賴者為他找來「介錯」。這對于被托付執行介錯的人來說是一件相當光榮的事情。一般而言,需要切腹者會找一位自己最親密的好友、家人、兄弟或是劍道高超的人來執行。

主管仰望著西方跪下,也這樣被砍下了頭。自然,他的尸體倒向了與天武吉利相反的方向。主管臨死前自言自語的那句話,后來傳到了民間,這宛如一句箴言,象征了天武吉利的整個生涯。說實在的,天武吉利或許是投錯了娘胎吧。

天武吉利死后,他的妻妾以及她們所生的所有孩子,不分男女老幼,一無遺漏地全都被處了死刑。

刑場設在都京外圍上河地帶上。在那里挖了一個六十來米見方的大土坑,執行行刑的是一些被稱做"河原者"的賤民,他們個個披胄戴甲,手持大刀弓箭,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

說明一下:河原者是日本的一些什么人?

日語“河原”是河灘的意思,古代、中世紀的日本,河灘是一片荒地,不合適農業,還有水災的危險,愿意住的人很少,所以住在河灘上不用錢,社會最底層的人住在“河原”。“河原者”就意味著日本社會最底層的賤民。這些賤民從事屠殺動物、清污等一般人看不起的工作。

在古代,日本人也有劃分很明顯的地位優劣。河源者,在古代日本被當作“非人”,從事遭人歧視的工作,他們的聚落也被稱為“暗部”,地位和古印度的賤民相似,甚至河原者的子女至今還深受影響,各種民間藝術的人常常是“河原者”出身,所以近代以前的日本,演員是大家最看不起的職業之一。這是跟中國一樣的戲子的地位是一樣的。日本社會出現的被差別民眾團體。在財產私有化之后,一些患重病,如麻風病,而無法進行勞動或是經濟極度貧困潦倒的人,逐步被當時的民眾共同體所淘汰,并被稱為“非人”,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他們多集中在都市周邊、寺社門前或是河川平原地帶。起先主要以乞討為生,后逐步進入民眾社會,從事一些“下九流”的職業,如處理尸體、雜役清掃、低級藝人,也包括盜賊。根據“非人”的居住地和所從事的具體行業不同,他們又各具不同的稱呼,如居住在河原周邊的被稱為“河原者”;雜藝能人被稱為“聲聞師”或“散所非人”。

“非人”這樣的稱呼被“河原者”統一取代,他們開始從事更多樣的行業,如運輸、染色、涂壁、挖井、造園、藝能等等。代表日本文化的名庭名所,例如龍安寺、伏見城、銀閣寺等,均出自河原者之手。

在說天武吉利的家人被行刑的那天是四月初八日。只見從聚義廳的正出南門處,帶著怪獸大鐵環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陸續地被趕出來一批批身穿白色孝服的老者、青年和婦女還有兒童;還有抱著嬰兒的媽媽!事先等待在門外的劊子手們,就如老鷹捉小雞似的,快速圍過去,上去把她們一個個抓起來往車上就塞。每輛車上都裝四五個人,然后運往河邊大坑處。

在河邊刑場正南頭的的一個高崗上,筑了一座大土臺。臺上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這就是天武吉利的首級,目的的讓他引路,帶著與他同罪的人啟程,奔向西方極樂世界。

"快,快,快向那里拜幾拜,快拜啊!"劊子手們一邊叫著喊著,一邊把趕下囚車的人們驅趕到土坑旁的高崗下面,向著天武吉利的首級扣頭。

把人都趕過去之后,就關閉了早已經圍住的入口,接著就開始了大屠殺。劊子手們像追逐著一群捕獲的獵物似的在這群人們中捕殺!劊子手們見人便刺便殺,抓住就用大刀亂砍。只見一個刑吏抓住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當著母親的面,猶如殺小狗似的就把這個男孩摟頭便砍了。母親面對著這情景,嚇得”撲通“昏倒在地。這時,另一個刑吏把她拉起,立即揮刀砍下了母親的頭。天武吉利的正室夫人和她的幾個子女也不例外,一個個被亂刀劈死。

其中有一對母女倆,事先都寫好了絕命詩,女兒的絕命詩是:"常言道,人死燈滅,我死骨肉離,同赴黃泉路,誰人淚滴!"

行刑完全是公開進行的。在刑場四周圍觀的群眾達數千人之多。特別是能夠俯視刑場內部的人,更是人山人海啊!然而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會明白:殺這么多人到底是為了什么啊?當著天下人的面,公開進行這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不一會兒工夫,行刑完畢。她們的尸體,連同天武吉利的首級一起被扔進了在河邊事先早已挖好的一個深坑里。然后,往坑里填上土,在土塚上豎起一塊石碑。碑上刻著如下幾個大字:

亂臣賊子天武吉利死地!

然而,可是,天武吉利的生身父親,封為武氏的那個老農民,隨著兒子的死,也被削去了官職,沒收了封地,降為原來的農民,被流放到了他的老家。

"人生啊,可怕的人生啊,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流配之地,靠耕種幾畝薄田度日的天武吉利的老父親,每天都要這么自言自語地嘀咕好幾遍啊。這是怎么回事呢?這位天武吉利的曾經顯赫一時父親,看來也未能明白他自己一生的奧秘是怎么個原因。

當武雄聽到天武吉利的死去后,他正在大殿里與下人下著圍棋,手下人進來用低沉的報告告訴他時,他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身邊的那把“村正佩刀”,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把村正妖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已經出了刀庫,而他正抓住了村正刀的刀刃上,由于是興奮啊還是解脫啊還是無奈啊還是不得已啊,因為說不上是什么滋味,然而他的手立馬劃了一個大口子,是鮮血直流!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武雄一抬頭,他發現了死去的天武吉利正瞪著血紅的眼睛拿著大刀向他怒氣沖沖沖來,嘴里高聲叫著:“叔叔大人,我死了,我現在來,我想讓你也同我一起走吧!!哈哈,我的一生都是你害了我,拿命來?”武雄嚇得也忘記了手上的傷口,他趕緊回身去取妖刀!他嘴里大喊:“王八蛋,你,你,你要真的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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