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有得亦有失
- 還珠續編
- 都市放牛1
- 7184字
- 2025-06-30 11:39:30
有些已經坐實,有些尚無確證,但弘瞻目無法紀已是不容置辯,永琪決定將這些告知乾隆,讓皇叔弘瞻能有所收斂。
就在永琪去面圣的途中,弘瞻派人請他過府一敘,永琪心想:弘瞻皇叔雖是長輩,年齡上卻大不了多少,兩人從小在一起嬉鬧玩耍,相處甚是融洽,可隨著年齡增長,便漸漸生疏了,皇叔天性刻薄,蠅營狗茍,我甚是不以為然,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自然就少有來往,今天突然邀請,必有緣故,不如先去聽一聽,看他如何說道。
來到果親王府,弘瞻早早迎接在門口了,一上來便噓寒問暖,讓人如沫春風,又設下酒宴,殷勤備至,永琪早有一肚子話要問,卻被他巧妙繞開,他先是追憶往昔兒時情景,又關心起永琪的個人私事,并頻頻勸酒,永琪實在是憋不住,道:皇叔,你我雖是叔侄,卻情比兄弟,想年少時,你我相處甚歡,是何等快樂,只是后來你的所作所為,我實在難以茍同。
弘瞻道:你喝多了,不如不要回去了,就在我府上休息,我讓人扶你進去。
永琪道:皇叔,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隱瞞嗎?
弘瞻道:我要隱瞞什么?
永琪道:皇叔,那我就得罪了,你統領造辦處,低進高出,又販賣人參,從中獲利也就罷了,可你還私開金礦,是藐視國法,縱容門客,巧取豪奪,致人家破人亡,良心何在?結黨營私,是干預朝政,你就不怕皇阿瑪怪罪于你嗎?
弘瞻道:我的門客借我之名胡作非為,我全不知曉,是我一時失察,那李福也已以死謝罪了,至于干預朝政,那真是莫須有,永琪,莫非你相信你皇叔是那樣的人嗎?
永琪道:好吧,我就問你,太和殿塌方,你奉命修繕,可是你偷梁換柱,將一部分木材拉去你的王府,如果沒有你的授意,這怎么能,事發之后,卻指使人嫁禍給幾個小官和工匠,讓他們糊里糊涂做了替死鬼,你良心安否?
弘瞻道:我是截留了一部分金絲楠木自用,是我一時貪心,我已知道錯了,是內務府的人審的案子,我又怎能干預?
永琪道:皇叔,你現在倒是撇得一干二凈。
弘瞻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就當什么也沒發生,不就什么事也沒有嘛?
永琪道:皇叔,你知不知道,你只是貪點錢財,下面的人就敢拿雞毛當令箭,要人性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我現在是在幫你,是不希望你越陷越深,將來一發不可收拾。
弘瞻道:那你想怎么辦?
永琪道:把你的事情如實稟報給皇阿瑪,由他定奪。
弘瞻哈哈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非要和皇叔作對了,也罷,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不放過皇叔,休怪皇叔也無情,皇叔也不想如此。
永琪也氣呼呼地欲要離去,弘瞻拿出一幅畫交給永琪,永琪看時,上面畫著一個貴婦人手里抱著一個嬰兒,正在啼哭,旁邊一個婦人像是剛剛分娩,十分疲憊,旁邊放著一個嬰兒,分明死去,一個侍女在一旁侍奉,而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男孩正趴在柜子底下,目視著這一切。
永琪看后不解,弘瞻也不解釋,看他樣子,不像故弄玄虛,可永琪怎么也猜不透,弘瞻說道:你去問你姨母,想必她知道。
于是永琪告辭,帶著一肚子疑惑往學士府而去。
不多時,學士府便到了,永琪簡單地說明來意,并把弘瞻交給他的圖畫遞給姨母,福晉拿在手里,一看之下,顫聲說道:我不舒服,我想休息一下。
她幾乎是全身虛脫,臉色慘白,嚇得一旁的人連問是怎么回事,福晉只是說道:扶我進房休息一下。
侍女扶著福晉進房,福倫在門外問道:夫人,要不要請大夫來?
福晉道:不用,你們誰也不要進來,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留下福倫和永琪面面相覷,福倫又詳細問了一些細節,誰也猜不透,這畫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意思,會讓福晉如此?
過了一會兒,福倫站在門口問道:夫人,永琪想知道這圖畫上究竟有什么含義嗎,還望夫人見告?
永琪亦說道:是呀,姨母,還請你能說出這畫中的含義。
里面傳出福晉孱弱地聲音道:永琪,你先回去吧,我現在心里很亂,讓我休息一下。
這時,福倫和永琪對視了一眼,道:要不,你先回去,暫時也別將你皇叔的事告知圣上,待我問明你姨母是和原故,再做定奪。
永琪點頭,然后向房內說道:姨母,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福晉用微弱地聲音說道:你回去吧。
永琪看了福倫一眼,福輪道:回去吧。
永琪這才離去。
永琪走后,福晉一個人躺在床上,口中不斷喃喃自語,道: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究竟是什么樣的原故讓福晉如此大驚失色,且讓時光倒流回到十八年前,紫禁城南書房。
一人正在伏案疾書,此人乃是大清朝第五任皇帝雍正,雍正收到一份密報,明朝建文帝朱允炆十八世直系子孫,被天下第一大幫會紅花會奉為主公,志在反清復明的朱念祖,將要回到揚州老家。
紅花會盤踞在江浙一帶,聯合江湖各派,志在反清復明,一直是大清王朝的心頭之患,總舵主余萬亭,主要會員多是當年建文帝手下功臣宿將的子孫后代,他們尊朱允炆為正統,稱朱棣為燕賊。
雍正正在疾書,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自稱:愉妃見過皇上。雍正一揮手道:免禮。
愉妃道:皇上連夜召見,有何吩咐?雍正道:你有孕在身,本當靜養,只是此事關系重大,派別人前去,朕不放心。
愉妃猶豫一會兒之后說道:要不要告訴寶親王?
雍正躊躇了一會兒后說道:誰也先不要說,免得走漏了風聲。
愉妃說道:是
雍正接著又說道:南明福王盤踞江南,搜刮大量珠寶,藏匿在山里,并繪制一張藏寶圖,幾經輾轉,流落到匪首朱念祖手里,如果被他們早一步找到寶藏,則后患無窮,若寶藏為我所用,則可大大充實國庫,所以你去朕才放心。
愉妃看看左右,試探著問道:皇上,聽說三阿哥盜走了放在正大光明匾額后面的密函,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雍正冷冷地說道:弘時一心想做太子,只是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他以為密函里有不利于弘歷的證據,就算他盜走密函,也改變不了,這件事情,朕會好好處置的,只是已經很多天見不到他的人了。
愉妃道:皇上,三阿哥這些天不見人影,多半是躲起來了。
雍正道: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速去揚州,務必將匪首一家老小捉拿歸案。
愉妃道:若是他們抵死反抗,該當如何?
這是雍正放下手中的筆,用手指在紙面上一劃,然后陰森森地說道:你看,朕本以為是一只螞蟻,然來竟是一只虱子在紙上爬來爬去,不過朕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放走一個,明白嗎?
說完,一彈手指。
愉妃聽后,一躬身,說道:臣媳明白。
雍正一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愉妃出了南書房,徑直走了。
這時,窗下有異響,只聽雍正低聲呵斥道:誰,是誰躲在這后面。
他去窗前往外一看,一個人影飛快的離去,雍正問道:弘時,是不是你?
卻沒有任何回答。
有人進來報道:回皇上,不知道是誰?一轉身就不見了。
雍正躊躇了一會兒,說道:由他去吧。
于是,又歸于平靜。
話說這愉妃就是永琪的額娘,乾隆的妃子,乾隆此時還是寶親王,愉妃的個性就是張揚,飛揚跋扈,常常代替寶親王處理事情,深受雍正器重,很多事情都會交代她去辦理,但愉妃深受雍正器重,卻和寶親王相處的并不好,兩人經常三天兩頭鬧矛盾。
話說這躲在窗戶下面的是誰?這人就是三阿哥弘時,弘時的頭上有兩個哥哥,但都很早就死掉了,他便是名副其實的長子,但父皇卻是更偏愛弟弟弘歷,似乎有心要立其為未來儲君,這是弘時難以接受的,雍正一改康熙在位時公開立太子的做法,卻將未來的儲君的名字的傳位詔書以及一些密函一式兩份寫下來,一份放在正大光明匾額的后面,一份收藏在內宮,只等先皇帝駕崩之后,才可拿出來宣讀,以此避免糾紛。
可弘時實在坐不住了,在八叔廉親王的教唆下,他趁人不備的時候,潛入大殿,偷看密詔,由此發現了弟弟弘歷為海寧陳家的顧老夫人所生,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盜走密詔,以此要挾父皇改立自己為王位繼承人,八叔已經同意站在自己這一邊,而且年羹堯也答應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而,事情并非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八叔唆使自己去盜密詔,不是真心要幫自己登上皇位,而是要用此來逼迫雍正讓位,由他自己來登基做皇帝,年羹堯更是首尾兩端,左右搖擺不定,弘時害怕了,他躲了起來,之后又想去向父皇認罪,他來到父皇南書房外,卻猶豫不決,不敢進去,就在他躲在窗戶下猶豫不決的時候,雍正和愉妃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想如果自己能夠抓住匪首朱念祖,也是大功一件,或許父皇會放自己一馬。
于是他決定就這么做,只是走得時候不小心弄出一點聲響,差點被人發現,冒著極大風險盜取來的密詔他不知道應該放在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就隨身攜帶著。
愉妃連夜去揚州,走的時候,還帶著自己的妹妹和一個侍女同行,妹妹嫁給福倫,此時也挺著大肚子,即將待產,這侍女就是后來的令貴妃,現在還只是個侍女。
揚州所發生的事情,前文中已經交代,現在簡單回憶一下,臺灣的天地會來人,想和紅花會結盟,總舵主余萬亭贊成結盟,朱念祖反對,于是,余萬亭告訴朱念祖,朝廷要派人去抄他揚州的一家老小,反手又將朱念祖的行蹤泄漏給朝廷。
朱念祖連夜趕往揚州老家,在經過大明寺的時候,遭到弘時的埋伏,打斗之中,愉妃也帶著人趕來,弘時和愉妃一言不合,雙雙打在一起,結果被弘時踢中小腹。
弘時所帶的人最終敵不過愉妃的人強馬壯,他躲進大明寺,卻被紅花會的人擒住,搜去了隨身所帶的密函,后來被紅花會的人釋放回去,卻最終被雍正勒令賜死。
弘時自始至終都以為雍正是因為他盜取密函才要逼其自盡,其實真正的緣由是他和年妃的奸情令雍正忍無可忍。
小燕子的父母于那晚死于大火之中。
而愉妃被弘時踢中小腹之后,忍住疼痛,回到住所,當即生產,可生下來的卻是一個死嬰,守在一旁的妹妹受到驚嚇,跌坐在地,動了胎氣,順利生下一個男嬰。
愉妃傷痛之余,抱起妹妹的孩子,說道:妹妹,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了,你的孩子死掉了,知道嗎?
妹妹逆來順受,不敢違抗,只好同意,這孩子就是后來的永琪。
然而這一切被服侍她的侍女無意之中看見,她當時就站在窗戶的外面,手里正端著一盆水正要進去,因為耳朵尖,還沒進門前就聽見了說話,又因為好奇,便趴在窗戶下偷聽,又因為緊張,水盆掉在地上,發出聲響來,被愉妃聽見,問道:是誰?誰在外面?
侍女此時想躲也躲不了,好在她機靈,當即學幾聲貓叫,故作鎮定地說道:不知是哪里竄出來的一只野貓,把水盆打翻了,我這就換水去。
不多時,侍女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愉妃沖著她說道:你嫂子生下一個死嬰,去叫人來趕緊收拾了。
侍女看著自己的嫂子,嫂子默默地點點頭,侍女說道:那我去叫人來。
說罷,轉頭往外走,臨出門前,愉妃冷冷地說道:魏佳兒,你剛才看見或聽見了什么沒有?侍女趕緊跪下說道:愉妃娘娘,我什么也沒看見。
愉妃道:起來吧,從今往后,我不會虧待你的。
侍女連聲道謝,匆匆而去。
這侍女便是后來的令妃,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她們三人。
如此說來,永琪居然是福倫的兒子。
十八年前發生在揚州的事情,本以為只有她們三個女人知曉,可誰知卻被弘瞻全看在眼里,那時弘瞻才九歲,吵鬧著要同往,其時的他,小孩心性,哪里熱鬧哪里去,愉貴妃分娩,大人不讓他看,他就偷偷溜進房間,藏在柜子底下,當晚發生的事情他是看得真真切切,雖然當時不懂,可待到長大了,自然就曉得了,如今他是要拿這件事做要挾,讓永琪放自己一馬。
可永琪為人正直,公私分明,弘瞻所作所為,已經觸犯律法,放他一馬,便是徇私枉法,以永琪的個性,斷然不會如此,這可是兩難的選擇,所以福晉要口口聲聲說道:這可怎么辦?
就這樣,福晉一夜未出房門,次日,福倫進去一看,只見福晉不住地在房間里轉圈,她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一大半,口中不住喃喃自語:這可怎么辦?
這場面把福倫嚇得不輕,他問道:夫人,你這是怎么了?福晉看著福倫,茫然地說道:不能讓人知道永琪是我的兒子。
福倫看她神志不清的樣子,道:夫人,你胡說些什么?
福晉看著福倫,道:快去叫令貴妃來,她知道這件事,讓她趕快想個辦法。
說完,暈厥了過去,福倫扶她躺在床上,他回味起福晉剛才的話,隱隱感到事情嚴重,他便讓人進宮去請令貴妃前來,令貴妃出宮不易,他向去請的人交代了一番,務必請令貴妃一定來一趟。
去請的人謹記在心,匆匆離去,福倫便留在家中等待,他心煩意亂地在大廳上來回走動,回味著福晉所說的話,越想越心驚肉跳。
令貴妃終于來了,福倫屏退左右,令貴妃見左右無人,道:哥哥,為何急匆匆地要我回來?
福倫道:妹妹,你和你嫂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令貴妃道:哥哥,你沒頭沒腦地這么一問,讓我怎么回答你?
福倫一跺腳,道:你說,永琪究竟是不是當今圣上的親生兒子?
令貴妃一下子站了起來,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呯地一聲,摔得粉粹,失聲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待到察覺失言,已是覆水難收,只好掩飾道:哥哥,你開什么玩笑,讓人知道,可是天大的罪過。
福倫緊閉雙眼,道:事已至此,你們還要瞞我到幾時?又道:你進房來,看看你嫂子現在是什么樣子。
令貴妃走進房間,福晉聽得動靜,又醒了過來,她看到令貴妃,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不好了,弘瞻他知道這件事情了,他還要說出來,這可怎么辦呀?
隨后福倫也走了進來,福晉看著福倫,呆呆地道:老爺,你進來了?
福倫上前扶住福晉說道:夫人,我已經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點告訴我吧。
福晉看著福倫,半晌未開口,一旁的令貴妃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八年了,我們也守口如瓶了十八年,本以為世上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知曉,然來那天晚上知道這件事情的還有弘瞻,誰會想得到呢?當時,驛站里一派忙亂,愉貴妃動了胎氣,分娩在即,弘瞻尚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誰也顧不上照看他,不錯,那晚,突然傳出一聲響動,愉貴妃問道:是誰?我當時就在門外正要進去,剛好聽到愉貴妃和嫂子之間的說話,就從門縫向里看,我當時雖然緊張,卻小心翼翼,愉貴妃一聲喝問,我便以為是自己弄出了聲響,被她聽見了,就硬著頭皮應了一聲,現在想一想,弄出聲響的其實是弘瞻。
于是,便將十八年前的事情細說了一遍,福倫聽得是又驚又喜,百感交集。
喜的是永琪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可這也是欺君之罪,何況弘瞻也是知情者之一,現在他要以此作為條件,讓永琪放自己一馬,該怎么辦。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說還是不說,實在兩難。
次日,一大早,永琪便來到學士府,福倫和福晉都在廳堂上坐著,令貴妃也在,左右無人,且氣氛異常,似乎預示著有大事發生,福晉的頭發一夜之間竟然白了大部分。
永琪道:姨母,你的頭發.......?
福晉只是不住的流眼淚,再看福倫,他也是神色凝重,將頭偏向一旁,偶爾還嘆氣,令貴妃正襟危坐,全不見平日的喜笑顏開。
永琪道:你們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這一問,福晉更是放聲大哭,福倫亦眼圈一紅,眼淚吧啦吧啦直流,永琪茫然地看著,心里面充滿了疑惑,最后令貴妃站起來,走上前,說道:哥哥嫂子,你們先別悲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已至此,哭也沒有用。
永琪茫然問道:令貴妃,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令貴妃看著永琪道:這件事情關系重大,說出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但它卻是事實。
永琪著急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們快說出來吧。
令貴妃道:這是一個隱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本以為世上再也無人知曉,可是還有其他人知道了。
永琪道:那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秘密呢?
令貴妃道:這件事還得從十八年前說起,當時我才剛剛進宮,尚是一名宮女,就在愉貴妃身旁侍奉,一天夜里,愉貴妃從南書房出來,說是奉圣上口諭,去揚州辦理一件重要的公事,當時先皇尚在,愉貴妃那是已是身懷六甲,即將臨盆,此去揚州,路途遙遠,恰好愉貴妃的妹妹,便是你姨母,也是身懷六甲,路上為了有個說話的伴,就一起同行,當時還是小孩的九阿哥弘瞻也吵鬧著要一起去,愉貴妃也就同意了,而我就跟隨左右侍奉,究竟是什么樣的要緊公事,我當時并不知曉,*月*日的夜里,愉貴妃外出,至夜里很晚才回來,且十分痛苦的樣子,然來是被人踢中了肚子,動了胎氣,即將臨產,后來才知道踢她肚子的是當時的三阿哥弘時,愉貴妃難產,久久生不下,我和你姨母就在旁邊,終于,孩子生下來了,卻是一個死嬰,你姨母見了,嚇得坐在地上,也動了胎氣,生下一個男嬰,愉貴妃就抱去男嬰,說死去的嬰兒是你姨母的,你就是那個男嬰。
永琪呆若木雞,半晌才道:我就是那個男嬰?
令貴妃道:不錯,你就是那個男嬰,你姨母其實才是你真正的母親。
永琪呆呆地說道:我也不是皇阿瑪的親生兒子了?
永琪忽然一陣大哭,又一聲大笑,嚇得所有人都愣在當場,福晉道:永琪,你這是怎么了?
永琪道:這么說,小燕子和我也不是親姐弟了,哈哈哈。
福晉點頭道:是的。
永琪亢奮地說道:我現在就是告訴她,我們不是親姐弟了,我們可以成親的。
令貴妃道:永琪,你瘋了嗎?這要是說出來,可是欺君大罪,皇上能不龍顏大怒嗎?
一旁的福倫亦道:是呀,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永琪喃喃自語道:是呀,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呀。
令貴妃道:知道這件事情的現在除了我們,就是弘瞻,他希望你能放他一馬,他不說出來,就沒有人能知道了,你還是你皇阿瑪的兒子。
永琪神情恍惚地道:我還是皇阿瑪的兒子。
這時,福晉上前來,說道:永琪,我的兒呀。
永琪看著福晉,跪倒在地,喊一聲:娘呀。
兩人抱頭痛哭,福倫亦上前抱在一起,令貴妃在一旁流淚。
永琪哭過之后,喃喃道:那我和小燕子還是要以姐弟相稱。
令貴妃道:永琪,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的身世一旦說破,后果會是怎么樣?又會給我們這個家族帶來什么樣的后果,你想過沒有?一個人不能只是為自己而活著,只有犧牲小我才能顧全大局,你不能只想著自己,也得為這個家族著想才是。
永琪抱著頭,這時,令貴妃又給他講自己的故事,令貴妃是福倫的妹妹,年輕的時候也有自己中意的人,可為了家族的興旺,她聽從父母的安排,參加選秀,當上妃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族。
最后,令貴妃還說道:姑姑我年輕的時候也有自己中意的人,可為了這個家,我不能只想著自己。
永琪看著令貴妃,疑惑地問道:姑姑,你真的能放得下嗎?
令貴妃想了一下,說道: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時間久了,就自然忘記了。
永琪痛哭地說道:可是我放不下。
令貴妃說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永琪哽咽著說道: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令貴妃道:哭不出來,就把眼淚咽下去。
永琪依然哽咽,令貴妃說道:你不只是要自己死心,也要小燕子死心,否則,這事遲早是紙包不住火的。
永琪搖著頭,說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說罷,仰天一聲大喊:啊。
江山和美人,兩者之間,最后永琪又會作何選擇呢?后文自有分解。
閑言勿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