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烈飛煙不得對城主無禮!”鐵無常一驚,立即厲聲喝道。
城主大人在棲霞城受萬民敬仰,何曾有人對城主大人如此無禮,這丫頭到底是吃了什么膽?
“烈飛煙?”江落卿一怔,思索片刻,微微蹙眉道,“你是龍門鏢局的烈飛煙?”他的確從未見過有人對他如此無禮,還是如此理所當然的無禮。
“就是本小姐!”烈飛煙點頭,挑眉對上那雙沉靜的月眸,“怎么?城主大人有意見?”
“沒有。對了,你方才說那個很重要的問題是什么?”江落卿失笑,他只是覺著詫異,原來這就是傳說中柔情似水的烈飛煙,事實似乎并非如此。
烈飛煙這才想起正事來,懊惱的一拍腦門,“我差點忘了!你那個公告上懸賞的黃金萬兩是否可信?”這個問題烈飛煙問得極其認真,而所有人聽到這個問題都石化了。
江落卿也錯愕的揚眉,一向沉靜的眸有龜裂的痕跡。
短暫的安靜被暗衛的闖入打斷,“屬下參見城主大人!”
“何事?”江落卿回過神來,眸色旋即恢復如常。
“回稟城主大人,百花宮宮主西陵公子明日到訪,這是名帖。”
未得到答案便被打斷,烈飛煙有些不悅,這個什么百花宮宮主什么時候不來送名帖,偏生挑了這個時候!雖只是一眼,也看到了那招眼的紅艷,這個百花宮宮主要成親哪竟弄了個這種紅色,看著真是不爽!更讓她受不了的是那香,一個大男人的名帖還熏香,熏了便熏了,還熏了個如此俗媚的,雖然聞起來媚而不膩,撩動人心但她絕對不會承認!不過,這個什么百花宮宮主聽這名號想來也是個人物,可她的記憶里竟是一片空白。
還未見過便先厭了三分,日后若是相見又豈能和諧相處?
“千山?”江落卿詫異的揚眉,眸中卻漫上無法言喻的喜悅,接過那紅艷飄香的名帖查看之后,無奈的搖首輕笑,“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如既往……”
漂亮的字跡,精致的燙金名帖,熏香飄百里,果然是西陵千山的作風呢!算起來自上次一別他們已有五年未見了,那家伙不知還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妖孽?他這是故意給他找麻煩呢罷,明知他到來會帶來轟動,竟還如此大張旗鼓的派人將名帖送來,果然是覺著他太閑了么?既如此,讓他陪著一起破案罷,他不是一直都喜歡破案么?
“城主大人,您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見江落卿一派神游太虛的模樣,烈飛煙涼涼的提醒。看著這城主大人跟那個百花宮宮主的關系似乎不一般,這百花宮宮中在江湖中地位很應該也還不錯,否則便不會與這一城之主成為朋友了,雖有真心,但在江湖還需處處提防。連名帖都弄的如此騷包,想來那人也必不是什么正常人……
江落卿這才回過神來,對上那雙桀驁的眸,微微一笑有禮的道,“烈姑娘請問。”這少女真是特別有趣的緊兒,之前他怎么就沒發現這棲霞城中還有這樣一個妙人兒。
“烈……姑娘?不用這么見外,直接叫我名字便可!阿烈,烈飛煙都成,就是別再叫我姑娘了!”一聽這姑娘二字烈飛煙就全身不舒坦,好似站在青樓歡場中一般,看來她還得慢慢習慣這兩個字。
“好罷,阿烈。”江落卿從善如流,眸中的笑意卻越發深邃起來。阿烈?為何不是飛煙或是……煙兒?
“城主大人我方才問你這賞金的事兒你現在可以回答了,還有,若是我答應你破案,賞金可否先預支一部分?”這話說到最后就沒了氣場,烈飛煙的老臉也有些掛不住。畢竟她長這么大從未在人前問人要過錢。而且還是腆著臉預支這根本就沒影兒的事兒,可能怪得了誰?再不拿錢回去鏢局里的人都得喝米湯去了,只怕再過幾日連米湯都喝不上了。
預支?江落卿愣了一瞬,繼而恍然,“好,江管家去領五百兩黃金給烈……阿烈。”
眾人聞言一驚,炸開了鍋。
城主竟然同意了這樣的無禮需求?實在是太詭異了!
是啊!城主大人怎么了?竟然相信一個小騙子的話……
這小丫頭若能破得了這密室殺人案,那還要他們這些捕快做什么?
那可是難倒了整個府衙最棘手的案子,城主大人竟如此輕易的信了一個小丫頭的話!
對這些閑言碎語烈飛煙不以為意,揚眸望向了身前那抹月白色身影,費力的踮起腳拍了拍江落卿的肩膀,一臉豪氣的道,“你這個人夠爽快!我很欣賞!你放心,我一定會破了這案子,不僅是為了棲霞城和你,也為了我余下的九千五百兩黃金!好了,我先回去通知一聲,即刻便回來了解案情,先告辭了!”語畢,接過江管家送來的錢袋大踏步朝外走去。
“城主……”鐵無常張口欲言,卻被江落卿抬手打斷,“不用多說了,就給她一次機會,也你們最后一次機會。”
鐵無常不敢多言,只得恭敬的退到一旁,心中卻直打鼓,他們最后的希望全部都壓在那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身上了……
江落卿微微轉眸視線落在了左肩上,意味深長的揚起一抹笑,隨即吩咐道,“江管家,將日暖閣整理好,今夜那小子也該來了。”
“是,大人。”江管家領命退了下去。
烈飛煙背著錢袋步履艱難的回到了龍門鏢局,此時鏢局內正亂成一團,原因自然是因為小姐不見了,正欲出去找人,一打開大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熟悉的白色身影,眾人齊聲驚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