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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

思年讓小張帶人去送陳氏的尸首,自己則又去找妹妹了。

“咳咳”錦瑟生著火,卻又嗆著自己了。她本是千金小姐,何曾做過這些事?但她并不覺得有多苦。

思年聽到聲音后,連忙進了廚房,看到眼前的景象又心疼又生氣。妹妹錦瑟是父親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們一家人哪一個不愛他的這個妹妹呢?如今,那個他最聽話的妹妹竟然寧愿違背父親的話也要跟著秦無端過這樣的生活!

他走了過去,將錦瑟拉出了廚房。此時的她,臉上蹭了一些灰。身上已無半點胭脂味兒,而是一股子的燒柴的味道。他面帶慍色,語氣很不好的問:“秦無端呢,他怎能讓你做這些事?!”

“他去做工了。”她的聲音很低。她知道,哥哥是關心她。可是,她并不覺得做這些有什么不好。相反,還很快樂,很幸福。

思年又勸著她回家。還告訴她有關陳氏的事。他真的擔心他的妹妹會重蹈覆轍啊!

錦瑟為無端辯解著,卻只招來思年強烈的憤怒:“你真的受得了這種苦日子嗎?!”

“我不覺得苦。”一句話便氣得思年甩袖而去。

“娘,您怎么來了?”洛尋有些驚訝。以前他多次請母親移居到他為官的地方,可母親卻怎么也不肯到這兒來。“娘為何不寫封信,好讓孩兒派人去接您呢?”

“姑母是怕麻煩你。”一旁的孫蝶替洛母答道。她是洛尋唯一的表妹,洛尋不在家時,也都是她幫忙照顧著他的母親的。

“這怎會麻煩呢?”洛尋扶著母親坐到了一邊。

幾日后,玉兒帶了些東西去找她家小姐了。其實,她是有些后悔的。當初她不該幫著小姐出嫁,否則她家小姐也不會如此。但一想到小姐整日郁郁寡歡的模樣,她又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唉,有些矛盾啊!

不知不覺的,她便來到了秦家。她在外面喊了幾聲,才看見她家小姐慢吞吞的從屋中走了出來。

錦瑟臉色蒼白,精神不振的樣子像極了受了傷的小鳥。

“小姐,您怎么了?”玉兒有些擔憂。小姐待她如姐妹,如今她看到錦瑟這般模樣,怎會不心疼呢?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卻發現她原來是發燒了,難怪她看起來如此的虛弱。玉兒便要拉著她去看大夫,卻被錦瑟給攔著了。

“玉兒,你快回去,若讓爹知道你來看我,一定會責罰你的。”她了解父親的脾氣。她已經做了不孝女,父親不愿見她,必定也不愿讓蘇家的任何一個人來看她。

無奈之下,玉兒只好離開。臨走之前,她將夫人給她的信和錢兩一并交給了錦瑟,并且還囑咐她一定要去看大夫,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錦瑟拿著那封信,只感覺有千金重。她大概已經猜到信的內容了。打開看,果真如她所想,母親確是要讓她回去向她的父親低頭認錯,并且與無端恩斷義絕。母親還說,她很想她……

一滴淚水滴在了信箋上。

錦瑟望著眼前靜謐的湖水,心中痛苦萬分。若她當初并未任性的嫁與無端,想必今日定會回去向爹娘請罪,請他們莫要再傷心。可如今,她已為人妻,又怎好再回去呢?

突然,后面傳來了一陣簫聲。宛轉悠揚的曲子,不像上次那樣憂傷。相反,竟有幾分歡樂。甚至林中的鳥兒,也為之歡呼。

錦瑟轉過身,見到了當初的白衣少年。他今日,仍是一身白衣,一身像雪一樣白的長衫。

“公子今日心情不錯啊!”錦瑟說道。她本以為他的心情轉好,不像自己這般傷心,卻不曾想到,他此番行為不過是為了安慰她。得知如此,錦瑟回以一笑。

洛尋依舊吹著曲子,伴著清風,伴著流水。

錦瑟已無暇再聽,因為此時的她頭崩欲裂,忽感暈眩。接著,她眼前一黑,便要栽倒在地。

沒有預期中的疼痛,反而落到一個微暖的懷抱。之后,她便什么也不記得了。

洛尋將錦瑟帶到了醫館,樣子倒是十分的擔憂。大夫說她操勞過累,又染了風寒,才導致的昏迷。她正值韶華,便操勞過累,不知她過的都是些什么生活。

洛尋遞給大夫一些銀兩,卻被他給拒絕了。還說洛尋是川德縣的父母官,他豈敢收他的錢呢?在他們百姓眼中,洛尋是難得一遇的好官,他接濟窮人,真正的為他們百姓做事,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尊敬他。

“我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官。若是我連看病的錢都不肯付,又怎能成為為民請命的父母官呢?”洛尋反問道,便將銀子付給了大夫。

不久,錦瑟才醒了過來。她扶著頭,坐了起來。

洛尋見她醒來,便將剛剛熬好的藥端了過來。又問:“姑娘染了風寒,為何不在家中休息,還要出來吹風呢?”他輕輕的舀起一勺藥,喂至她的嘴邊。

錦瑟愣了愣便微微張口,眼前的這名男子,是除了她父親以外,第一個喂她東西的男子,就連無端,也未曾喂過她。沒想到,這白衣少年心地如此善良,并且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陌生人,他就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

洛尋囑咐了錦瑟幾句,又提起大夫抓的藥,問她:“姑娘身體還很虛弱,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去?”

“多謝公子,小女子會自行回去的,便不麻煩公子了。”她并不想麻煩任何人。

洛尋見她如此,也只好作罷。接著便起身告辭了。錦瑟休息了一下,也便要離開,可她還未出門,卻被大夫給喊住了。原來是她的藥忘記拿了。

“這……”錦瑟面露難色。她并沒有多余的銀兩。抓藥于她而言,其實是一種奢侈。

“姑娘放心,洛大人已為姑娘付了醫藥費。”大夫看穿了她的心思。

洛大人?原來他便是川德縣人人敬佩的父母官洛尋洛大人。

洛尋剛回到縣衙門口,卻見門口的馬車里下來一個人。

雨兒扶著上官云下了馬車,上官云便行至洛尋跟前,感激地說:“多謝大人為我朋友洗刷冤屈。小女子別無他報,只好為大人送來一點薄禮。”說完,她便向后看了看。洛軒循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幾個家仆手中端著銀子、綢緞與人參等東西。“一點薄禮,還請大人收下。”

“無功不受祿,在下豈敢收下?再者說,為民請命,那乃是在下的職責所在。”洛尋推辭著。

上官云看了看身旁的雨兒,雨兒便說。:“大人,這是我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但洛尋卻堅持著,不肯收下這些東西。他還建議上官云將這些東西施與難民,也算功德一件。

“大人為官清廉,是小女子的不是,還請大人見諒。”上官云更加的欣賞他了。他不知止斷案如神,為官清廉,而還處處都為老百姓著想。于是她吩咐下人。:“你們就聽過洛大人的,將這些換成糧食,分與難民。”

洛尋見此,便替百姓謝過了她。又見她舟車勞頓,便請她進去休息。

洛尋為上官云倒了一杯茶水。上官云左一句洛大人右一句洛大人,弄的洛尋有些不好意思。便說:“姑娘不必客氣,叫我洛尋吧!”

“好,洛……公子。”上官云又說:“洛公子也不要見外,喚我名字便可。”

洛尋點了點頭,說:“好的,姑娘。”

一旁的雨兒聽了,禁不住笑了起來。上官云斥責了她一句,便讓她向洛尋道歉。

“是在下口拙,不怪雨兒姑娘。”洛尋自嘲了一下。

這時,孫蝶過來了。他她見到有兩位陌生人,便問起了洛尋。洛尋便為她們做了簡單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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