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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憫容

  • 嘆長歌
  • 秦時淺
  • 6209字
  • 2019-08-13 10:41:22

01、策馬

“皇上,臣妾心里苦啊。”秀婕妤爬到昭仁帝腳下,拽著他衣衫,哀求道,“臣妾襁褓中與生母分離,都是她和陸蘅的陰謀,臣妾恨啊。”

瞧著秀婕妤的樣子,昭仁帝不忍心地將頭轉向別處,沉聲道:“朕這輩子都不會見你,你回去吧。”

一切真相大白,容貴妃是被人所害才讓他懷疑,昭仁帝不禁有些愧疚,看著虛弱的容貴妃,始終沒有說話。

“皇上。”容貴妃率先開了口,她瞧著昭仁帝淡道,“若是臣妾不在了,還請照顧好我們的女兒,至于那些是非對錯,就讓臣妾帶走吧。”

時至今日,她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良久,昭仁帝才說道:“朕在這里,你要去哪里?”

“皇上在哪臣妾便在哪,只是這次,臣妾怕是陪不了皇上了。”眼淚滑過容貴妃慘白的臉頰,也滑過了昭仁帝那一顆愧疚的心。

過去容貴妃和陸皇后交好的,哪怕后來生了誤會,也沒說對陸皇后下毒手,只不過偶爾譏諷幾句,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福玉落井是秀彩推的,容貴妃再傻也不至于蠢到要福玉的命吧?

還有云妝,竟然是秀婕妤聯合了翁碩,也是,翁玥是翁碩的妹妹,當哥哥的自然要替妹妹出口氣。

都是被秀婕妤利用的,就連他自己,也被秀婕妤耍得團團轉。

平日里他總是和秀婕妤散步,只有那日,侍衛臨時換班,云妝落水,他被她留在了房中。

至于秀彩落井時出現的簪子,容貴妃說丟了他沒信,秀婕妤說沒丟他卻信了。

“皇上。”容貴妃勉強笑道,“皇上可還記得,您曾經帶臣妾策馬?”

“記得。”昭仁帝上前幾步,抓過容貴妃的手。

“我們……可不可以……再去策馬?”容貴妃虛弱地問道。

昭仁帝低頭看著容貴妃的手,她的手指甲泛著深紫,已經……怕是救不得了。

他點著頭攬起容貴妃的腰將她抱了出去,邊走邊道:“張恩生,備馬。”

張恩生應下后,急忙離去,去馬場備馬。

昭仁帝扶著容貴妃上馬后,自己也上了馬,將她抱在懷里,倆人慢慢地在馬場遛著。

空曠的馬場只有一匹馬在慢慢地走著。

容貴妃笑著,她真的很久沒有和他一同騎馬了,真的好久了。

沈瑩玉在聽到了這件事的經過之后,不禁愣住,而陸皇后也是失神。

“皇上竟然不追究秀婕妤?”陸皇后呢喃著。

看來昭仁帝真的對姚碧雪動了情,不然給陸皇后和容貴妃下毒是要被處死的。

而且審問都沒有,過去的那些事是從哪里聽說的?毒藥從哪里來的?同謀者還有誰?

昭仁帝竟然都沒有計較,陸皇后只覺著心涼。

沈瑩玉站在閣樓上遠遠地觀望著,看著馬場上的昭仁帝和容貴妃迎著冷風策著馬,直到天空飄起了雪珠子,不知不覺發髻上已經落滿了薄薄的霜。

“出來不帶把傘?”一把傘罩在沈瑩玉的頭頂,雪珠子打在油紙傘上沙沙作響。

沈瑩玉轉過身瞧著來人,感慨道:“天氣變化無常,真的是讓人難以預料啊。”

江景微撣去沈瑩玉頭上的雪,二人相對一笑,看著奔跑在狂風傲雪里的馬,以及馬背上的人,明黃色與玫紅色的裙擺在風中狂舞纏綿。

閣樓上,米白的油紙傘下,一黑一綠兩抹身影久久地站在風里,看起來甚是般配,只可惜此時的他們不知各自的心意。

沒有人會想到多年后,這是倆人最懷念、最難忘的風景,因為陪著自己共度風雪的人是最珍貴的。

聽說,福玉小產了,成親不過半月,竟然……小產了?

酌兒是個愛打聽的,對于福玉的事也更是上心,打聽來打聽去,沒想到在納蘭拜赫去佟家下聘那天喝多了,強……唉。

難怪兩人匆匆成親了。

那晚福玉發現了云芷寫的信,原本也沒懷疑什么,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嘴,納蘭拜赫也不知道抽什么風,竟然惱羞成怒,打了福玉。

結果……

酌兒氣得跑到侍衛所罵了納蘭拜赫,而納蘭拜赫只是聽著,不過能瞧見,他臉上有傷。

也不知道是佟喚打的,還是佟宇軒那個暴脾氣直接出手了。

納蘭余年帶著納蘭拜赫親自去佟府道歉,再三保證,佟宇軒才沒將福玉接回來。

最后還是沈瑩玉和江景微兩人將酌兒拉回來的,不然必定要鬧得沸沸揚揚。

“人渣……人渣!”酌兒坐在江景微的屋內,氣得直發瘋。

這一次沈瑩玉沒有說酌兒一字半句,她只怪她自己,和云芷說起阿胭做什么?害了福玉。

“酌兒你也別生氣,大公主你也別難過,經此一事,拜赫應該會覺著對不起福玉,會好好對待她的。”江景微勸道。

他除了勸,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我說,過什么過,趕緊和離算了,不對,休夫!”酌兒氣道。

“酌兒,你替我去看看福玉吧,是我對不起她,你拿上人參,給她補補身子。”沈瑩玉失落道。

酌兒是想見福玉,自然也顧不得生氣了,忙點頭答應。

而沈瑩玉在和江景微商量過后,去和昭仁帝求情,將索蘭從苦莊放出來,畢竟索蘭沒害陸皇后。

希望福玉見到她姑姑,能開心些。

昭仁帝答應了,索蘭回來了。

可是沈瑩玉送給福玉的補品卻被退回來了。

酌兒捧著那些補品,苦著臉說道:“福玉說她是沒福氣的,吃不慣大公主送的補品……”

沈瑩玉聽了覺著心中一堵,很是愧疚。

在沈瑩玉含。著愧疚,并十分擔心之下,江景微將他父王新送來的雪參送去了佟府,而佟府則送到了納蘭府。

02、盡頭

轉眼已到年底,聽說秀婕妤小產后總是喜怒無常,時而大哭時而大笑的,因為沒有好好調理身子,她已經臥床不起。

太醫院革職了大批的太醫后,新的太醫也算是做事謹慎,而容貴妃的病情依舊是不見好轉。

“主子,該喝藥了。”

柳飄飄端著藥碗走了過來,扶起容貴妃,慢慢地喂著藥。

然而容貴妃卻邊咳邊喝著,無奈推開柳飄飄喂藥的手后,嘆道:“喝不喝結果都是一樣的。”

“太醫院精心配制的藥,主子喝完必定痊愈。”柳飄飄勸道。

“本宮的身子本宮怎么會不清楚?更何況姚碧雪怎么可能讓我逃得過,不然她當初也不會跑來和我說那么多,本宮能撐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了。”容貴妃說道。

“毒婦。”提起姚碧雪,柳飄飄也只能狠狠地吐出這兩個字來了,可是想到容貴妃卻又嘆起氣來。

“何必嘆氣,一切皆是命。”容貴妃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臉龐,已經再不似當初那般細膩,無奈道,“只是本宮現在容顏憔悴,美貌再不似當初了。”

昭仁九年末,還未到除夕,容貴妃猛得咳血,任太醫院的太醫施針救治都無用。

只能靜靜地為容貴妃穿戴好貴妃服飾,陪著她,到盡頭。

就連陸皇后也拖著病體趕來了。

見到陸皇后的容貴妃難得的露出微笑,對著陸皇后擺手道:“我以為你不會來送我了。”

陸皇后鼻子忽酸,抓著容貴妃的手輕聲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

提起小時候,容貴妃笑意更濃,點頭道:“當然記得,你家就在我家隔壁,我經常翻墻找你玩的,后來你嫁進了王府,我就翻進了王府,可是我們卻再也沒有從王府的高墻里翻出來。”

陸皇后想起從前的事,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握緊容貴妃的手,卻看到容貴妃烏紫的指甲,很是心疼,反復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好好的,說這些做什么?”

“我……”陸皇后哭道,“明知你幫了我一次又一次,我還在怪你搶了恩寵,在皎月那件事上也沒有給你做主。”

提到沈皎月,容貴妃面露難過,道:“你當時說得對,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是淑妃給我下了藥,是我仗著跟你關系好,讓你不公允地處置,后來還漸漸和你離心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陸皇后握著容貴妃的手說著。

容貴妃反握著陸皇后的手,“阿蘅,看在我們曾經關系要好,我又幫過你很多次的份上,請你善待我的女兒,你以前說過,要給我孩子當姨母的。”

其實那份恨一直都在,只是事到如今,容貴妃只想為沈皎月搏個安穩的未來。

若是沒有沈皎月,死后一了百了,她一定會和陸皇后反唇相譏的。

她的第一個孩子,確實是陸皇后哭沒的,她沒怪陸皇后,因為確實是她孕中多思,心情不好。

而第二個孩子,則是沈皎月,她偶然發現淑妃有給她下紅花的嫌疑,便找到了陸皇后,可是陸皇后沒幫她,說沒有確鑿的證據。

好不容易誕下了沈皎月,她女兒的身體卻不怎么好。

她一直都是恨淑妃的,也是怪陸皇后的。

容貴妃凹陷的眼眶日益嚴重,臉上也幾乎沒有血色,靜靜躺在那里,感覺自己的體溫越來越變得冰冷,慢慢地閉上眼睛,嘴角慢慢勾起笑容。

她走了。

正在批折子的昭仁帝聽到這個消息后,急忙擺駕金凰宮,可是卻聽到配殿傳來秀婕妤的笑聲,不由得發怒,命張恩生立刻將秀婕妤挪到偏僻的廢院。

容貴妃走得也算是體面,喪儀也很是隆重,昭仁帝親定謚號為憫容,這也算是她的殊榮了,只是這份殊榮已經徒然無意了。

送走了憫容貴妃后,除夕已至,正月里添紅掛彩,新春的紅掩蓋了舊年歲里的白,停在過去的人永遠留在了那里。

正月初八,六宮又迎來喜事,昭仁帝決定大封六宮。

上諭:

“追封憫容貴妃魏嘉為憫容皇貴妃。”

“晉淑妃邵子嫻為淑貴妃。”

“晉惠嬪溫硯為惠妃。”

“晉穎嬪蘇挽為穎妃。”

只可惜裕嬪曾在昭仁帝面前夸過秀婕妤,又收了禮,偶有往來,受了牽連,失寵于昭仁帝,不得晉封。

其他得以晉封的妃嬪自是心中歡喜,沒了秀婕妤的專寵,她們的春天便來了,各自的宮門也是絡繹不絕,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就在恭賀聲中,只有金凰宮格外冷清,宮門緊閉,不讓外面的喧囂傳進來。

沈瑩玉聽說圣旨后,也只是靜靜地待在西配殿里,一身玫紅色長裙又著橙紅色小襖,探著身子,湊在火盆前烤著火。

忽然配殿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吹進來,阿滿匆匆地關上門后,沖著喬小巴嗔怪道:“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喬小巴在門后撣了撣雪,搓著手,邊往里走邊說道:“別提了,三公主門都不肯開,我站了好一陣子呢。”

沈瑩玉瞧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喬小巴,將手中的暖爐遞了過去,喬小巴順手接過后,又道:“大公主,您說三公主不會一輩子不見人了吧?”

一旁的阿滿輕推著喬小巴斥道:“瞎說什么呢?”

沈瑩玉卻起身拿起架子上的披風,憂心道:“我去金凰宮瞧瞧。”

眼見著沈瑩玉要走,喬小巴輕推著阿滿小聲道:“你趕緊跟著,還有這暖爐你也帶上,我實在是凍得太久,沒法再陪著大公主。”

阿滿點了點頭,拿著暖爐急忙出去跟上了沈瑩玉。

眼瞧著拐進金凰宮的宮道,沈瑩玉在門口卻撞到了人,兩方站畢后,對面的人屈膝道:“給大姐請安。”

沈瑩玉沿著宮道望去,又瞧著沈麗心不禁問道:“你也是去金凰宮的?”

而沈麗心只是點著頭,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一同沿著宮道往金凰宮走去。

03、雪人

推開緊閉的宮門,見到了守在門口轉來轉去的柳飄飄。

“三公主呢?”沈瑩玉問道。

“回大公主,三公主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誰也不見,奴婢實在是勸不動。”

“你先下去吧。”沈瑩玉擺擺手,將柳飄飄打發走了。

她來到門前,輕拍著門框,輕聲道:“三妹,我是大姐。”

“不見,我誰都不見。”沈皎月趴在桌子上捂著耳朵,搖著頭向門外喊著。

“皎月,多大人了還耍小脾氣。”沈麗心也站了過來,對著里面說道,“二姐帶你去玩好不好?”

“不要。”忽然門框咣當一聲后,有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

沈瑩玉與沈麗心二人對視后,一同拍著門,喚著沈皎月。

過了很久,沈皎月才將門打開,哭喪著臉沖她們嚷道:“你們吵死了,能不能讓我靜靜。”說著自己就哭了起來。

“哭吧。”沈瑩玉輕拍著她的后背,滿眼心疼。

聽罷,沈皎月抬頭看著沈瑩玉和沈麗心哭道:“大姐,二姐,我沒有皇娘了,以后都沒有了。”

封妃大典定在正月十五,內事府派人來送了新制的禮服,沈瑩玉試了試,便將禮服收下,之后就帶著云芷到外邊散步。

途經御花園,看著遠處刺痛雙目的皚皚白雪,沈瑩玉愣在那里,一切都被雪覆蓋住了嗎?

忽然,不知哪里來的雪團打在身上,喚回了沈瑩玉的思緒。

一襲藍衣跑進了視線,緊緊地抱住了沈瑩玉。

“大姐安。”

“奴才給大公主請安。”跟在后面的太監緊隨其后趕來。

沈瑩玉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小家伙,對跪在雪地的太監道:“你們都起來吧。”

說著她拉起沈元暄的手,自己半蹲在地上,問道:“這么冷的天,怎么還跑出來玩?”

“不冷不冷。”稚嫩的語氣讓沈瑩玉輕輕一笑。

“元暄。”趕過來的惠妃溫硯不住地喚著自己的兒子。

“皇娘。”沈元暄松開沈瑩玉的手,轉身跑到惠妃身邊,抓著她的手晃著。

“給惠皇娘請安。”沈瑩玉起身請安道。

“大公主有禮了。”惠妃微微頷首后,又低著頭責怪沈元暄道,“皇娘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亂跑,還好遇到的是大公主,若是別人可怎么好?”

她眼中帶著焦急,眉也輕皺著,再看她隆起的小腹,難怪走得那么慢。

“我正打算帶五弟去給父皇請安,惠皇娘月份大了,還是少走動吧。”說著沈瑩玉又拉過沈元暄的手,沖著他哄道,“等會五弟邀父皇到惠皇娘宮里吃晚膳好不好?”

而沈元暄則是懵懵懂懂地點著頭。

“走吧。”沈瑩玉對沈元暄笑道。

將沈元暄送到閱政殿后,昭仁帝對這個很少見面的皇子很是喜愛,沈瑩玉找個理由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沈瑩玉想著惠妃的溫婉恬靜,沈元暄的可愛,卻還是搖著頭,宮里日子難過啊。

聽說,后來昭仁帝去了惠妃宮中,之后沈元暄就經常嚷著找沈瑩玉玩。

沈元暄從前也最喜歡黏著江景微,如此,沈瑩玉和江景微倒是經常見面了。

沈瑩玉剛堆好雪人,卻聽見沈元暄在那邊喊道:“江六哥哥,江六哥哥。”

從前沈瑩玉也是這么喚江景微的。

沈元暄拉著江景微來到雪人面前,指著雪人說道:“像江六哥哥。”

沈瑩玉瞧瞧雪人又瞧瞧江景微,噗嗤笑道:“哪里像江六哥哥了?”

話說出口,她卻愣住了,愣住的不僅是她,還有江景微。

倒是沈元暄年幼,并未發覺,一邊拉著江景微,一邊拽著沈瑩玉,嚷道:“我們再堆一個大姐吧?”

沈瑩玉還來不及回答,江景微就笑應了下來。

小人滿意地笑了笑,一溜煙地跑到雪人身后,握了一團雪向沈瑩玉丟去。

而離沈瑩玉不遠的江景微卻下意識地揮出披風,攔住了雪團。

“好啊,五弟,原來你是這么堆雪人的。”說著沈瑩玉也抓起雪來,卻聲東擊西地向江景微丟去。

片刻,便出現了御花園一景,雪的世界里只有歡笑,昭仁帝和陸皇后的眼里也盡是歡笑。

“天冷,回吧。”昭仁帝拂了拂陸皇后的發髻,陸皇后的打扮向來素雅,純白的雪映襯得她更加清麗。

“難得玉兒如此開心,皇上可否再陪臣妾看會兒?”陸皇后看著遠處的沈瑩玉,眸色充滿暖意。

“也好。”昭仁帝將陸皇后的披風捂得更嚴密,生怕一絲風吹到她,畢竟陸皇后向來體弱。

“皇上打算留玉兒到何時?”看著遠處的沈瑩玉,陸皇后忽然問道。

而昭仁帝輕瞇著眼睛,看著遠方笑道:“怕是想留也留不住了。”

回去時,沈瑩玉手拿著一把含苞的紅梅枝,大氅上到處都是雪跡。

“云芷,找個花瓶把梅花插上。”云芷接過紅梅,順便把沈瑩玉脫下來的白狐大氅掛在了架子上。

“大公主,您這是帶著五皇子去哪了?外頭風雪大,當心身子。”酌兒一邊勸著,一邊遞過來茶盞。

“我知道了。”沈瑩玉搓了搓手,笑著坐在小炕上,喝了一口熱熱的奶茶。

云芷將梅花插在瓶子里,繡眉拿著灌好的湯婆子進來,說道:“大公主快暖暖手。”

“這天還真是挺冷的,真是要凍壞人了。”沈瑩玉接過湯婆子笑道。

“大公主,您說這梅花怎么就不怕冷?”云芷擺弄著梅花玩笑道,“若是奴婢也像梅花這樣耐寒,以后便不用裁冬衣了。”

聽了她的話,沈瑩玉輕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而酌兒卻瞪了過去,哼聲道:“果然是小家子氣,窮酸得連多裁制幾件新衣的錢也沒有。”

云芷聽了低下頭。

這時阿滿走了進來,手拿著信,說道:“大公主,小徐大人來信了。”

“哦?”沈瑩玉將目光移向阿滿,“拿過來吧。”

拆開信,沈瑩玉的笑容又慢慢掛在了臉上,來到書桌前又寫了回信,裝進信封交給阿滿。

“大公主很久沒有與小徐大人書信來往了。”接過信封的阿滿隨口說道。

“再有幾日就是元宵節,夜宴時就能見到他了。”沈瑩玉舒了一口氣。

阿滿點點頭,又從袖口里取出一封信,遞給云芷,“這是阿胭給你的信。”

云芷帶著疑惑接過信,打開后卻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不識字。”

酌兒二話不說將信搶了過來,念道:“得知妹子音訊,姐心甚悅,望元宵之夜,得以相見。”

說罷,酌兒將信往云芷手里一塞,嘟囔道:“不就是讓大公主帶你參加夜宴嘛,讓給你就是了,只要別跑到納蘭拜赫那個人渣那里瞎勾搭就好!”

“奴婢沒有。”云芷委屈道。

“沒有最好!”酌兒哼了一聲,沒再搭理她。

而沈瑩玉則看向云芷說:“你若是想寫信,可以去找阿滿,酌兒性子直,有什么說什么,你別惹她就好。”

云芷捏著信,忙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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