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男人消失了。丟下一張銀行卡。里邊有十萬塊。除此之外,他連一句話也沒留給她。她瘋了似地尋找他,有人告訴她,男人出國去了。不再回來。別找了。
她萬念俱灰。獨自去醫(yī)院做了手術(shù)。連麻藥也不肯用。疼。鉆心的疼。她幾乎以為自己會死掉。就這樣,血淋淋地躺在手術(shù)臺上,伴隨著一個被她拋棄的孩子。
從醫(yī)院出來,天色俱黑,夜晚的上海五彩流離,行人匆匆,仍舊一片繁華盛世。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久違的秦南。感覺像歷盡千帆,終于看到他的好。
她嘗試著撥打他的電話。她暗自慶幸,數(shù)月前有好事的同學,把從前在廣州讀書的老鄉(xiāng)們的通信地址弄了一個同學錄,群發(fā)至大家的手機上。她一時猶豫,沒把短信刪掉。幸好。
電話很快地接通了,那邊傳來秦南的聲音,“巧莉?”他的語氣里并無一絲驚喜,像是一直在等待著她的來電,而她,一定不會辜負他的等待。
她在他面前素來驕傲,從來沒有好言好語,此刻卻突然軟弱到了極至,什么面子什么自尊都拋到了腦后,她攥著手機就嗚嗚哭起來。
秦南急了,叫,“巧莉!”
凌晨五點,秦南站到了吳巧莉的門外。吳巧莉撲到他懷里,淚水和鼻涕全抹在他的襯衣上。
他陪了她三天。他百般耐心地照顧著她,無一不依著她。他沒有要求她,愛他,或者嫁給他。
三天后,他走了。臨走時再次說,“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我的好來,就來找我。我總在這里等你。”
吳巧莉不是不感動的。可是她不甘心。秦南混得也就一般,H市也不過是個中等城市。
她辭了工作,去了BJ。
她并不喜歡BJ,天空總是灰蒙蒙的。沒有朋友,沒有戀愛,工作也做得懶洋洋的。
三個月后,她回到了H市。站在人流擁擠的火車站給秦南打電話,“我在車站,來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