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又在發夢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小環，再也不回落香院了！”小環抽抽噎噎地道，“小環真的好想你了！以后不要再扔下小環了好不好？”

“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了！”良鳳輕撫小環的發頂，看她這副摸樣，心中卻是滿滿的溫暖。能有人這般惦記自己，夠了。“好了不哭了，小環乖。”

“四皇子太壞了！就這么把你留在主院半個月！小環想去找你又進不去……太壞了，你們都太壞了！太壞了！……”良鳳的哄勸讓小環哭得愈發傷心，似要將這半個月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宛如聞聲而來，看到良鳳，眸中閃過激喜，但只是一瞬。看著宛如這副樣子，良鳳沒有點破，只是朝她笑著點點頭。宛如見此，也是一笑，不過這笑多了幾分真誠，還含著幾分釋然。

兩個人就這么看著小環哭著，“控訴”著。見小環哭了好一會，宛如便轉身進了內室，想來是去布置了。

很快，宛如便重新回來，“小環丫頭，別哭了，嗓子得啞了！你也讓小姐先去泡個澡，收拾收拾自己。”

小環聞言這才漸漸止了淚，但是小手卻依舊不放開良鳳，愣愣地抓住良鳳的衣角道，“那我要伺候小姐沐浴！”

良鳳見此不禁失笑，沉默著點了點頭，同小環進入了內間。良鳳不知道的是，在小環看來，她不僅是一個姐姐，是一個小姐，更是一個母親，是她的依靠，良鳳這般無聲無息、毫無預兆地離開半個月，對小環來說是致命的。

水聲淅瀝，良鳳在浴桶中擺弄著花瓣，努力不去注意小環灼灼的目光，可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環，你能不能別這么盯著我看？”

從兩人進入內間開始，小環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蘇良鳳。剛開始還好，可是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她卻依舊沒有停止的打算。若放在平時倒也還好，可是無論誰在脫光衣服沐浴時，收到這么一束“火熱”的目光，都是要抖上三抖的。

“那小姐得答應小環，以后再也不扔下小環！”小環啟口，似還有些得意的樣子。

“還真是敗給你了！”良鳳不禁搖頭，這小妮子是越來越賊了！“以后都不扔下你，可以了嗎？”

小環聞言，癡癡地笑了，她家小姐說話從來都是作數的！她信！

“那小環給小姐拿衣服去！”小環話落，將擱在浴桶邊上的腦袋移開，小跑著便往衣箱去。“小姐今天想穿什么顏色，什么樣式的？”

“嗯，你隨便拿吧！”少了那束注視，良鳳動作自如了許多。

“噢！”

待小環選好衣服，良鳳已經擦拭完身子，穿上里衣里褲了。

一番動作，良鳳穿好衣裙。白色的流仙水袖裙，讓良鳳看起來多了幾分飄逸和出塵，如仙人之姿，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小姐就跟天上的仙子似的，我就怕小姐哪天就這么飛走了，不要小環了！”小環見良鳳換好衣服，又恢復剛剛直勾勾的眼神，好在多了衣服，良鳳沒那么不自在。

“小姐。”說著，小環纏上良鳳的藕臂，大有一股撒嬌的意味。

“嗯？”這般的小環，和記憶中的美鳳漸漸重疊。

“如果小姐哪天要飛了，帶上小環好不好？”

良鳳聞言，笑道，“好，帶上小環，一起飛！”

“那我呢？”一道有些突兀的男性聲線，打破了兩人的笑聲。

離墨浩從賢王府歸來便直往落香院來，在門外看著白衣翩翩的良鳳，聽著婢子小環的問話，他不禁失笑，可是眸子落在良鳳的身上，卻又覺得小環的話，不無道理。

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良鳳，仿若仙子，也許自己稍微不注意她就真的“飛”了也說不定。而當良鳳笑盈盈地答應，說要帶小環一起“飛”時，他竟有些嫉妒這個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邀寵的小女孩。

而就是這份小小的嫉妒讓離墨浩將咽下的話，脫口而出。

看著良鳳和小環一臉吃驚地看著自己，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出現有些突兀。斂去尷尬，離墨浩舉步故作自然地走進內間，卻見小環丫頭用一副有些不滿的樣子看著他。熟不知小環在心里將他罵了個透！

“回來了？”良鳳掩去那份吃驚，淡笑著問道。

“嗯，”離墨浩有些敷衍地應道，顯然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停留。目光掃過小環，離墨浩復又開口，“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啊？”良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離墨浩的問題，笑著搖了搖頭，“浩什么時候也變得和小環這丫頭一般了。”

許是那一句浩讓離墨浩略微有些不安的心再次安定，理智也隨之回籠，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幼稚了。他沒有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但是很久之后他不禁多次問自己，如果自己當時能堅持要了這個不算承諾的承諾，那么他和她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只是，沒有如果……

“小環，去沏壺茶順便弄些小點心來。”良鳳話落，便見小環撅著小嘴有些不情愿地出了內間。留下房間內的兩個人，相視無話。

直到小環端上茶水、點心。

“小姐，你現在是側妃了，以后是不是都不回落香院了？”放下茶水，本該退出房間的小環去而復返，生怕離墨浩就這樣再次拐走良鳳一般。“如果小姐去主院，能不能把小環也帶上？”

良鳳聞言笑著，指尖輕點小環的腦袋，“你個鬼靈精！忘了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了嗎？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