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不是被美女搭訕套近乎慣了,才會如此呢?呵呵……這種舉動真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呀!
不過自己也真是沒用了,見了美男竟然就慌了神,哎……
蔣穆純有幾分懊惱,有幾分自嘲,還有幾分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又繼續向前走了……
她一向很有自知之名,也夠冷靜自持,灰姑娘的夢她從來只敢在夜里做,這青天白日的,她怕自己得臆想癥。
她是一個為生活辛苦奔波的人,哪有時間去編織童話?
席維彥邁動那雙矯健有力的長腿走向自己那即使停在角落里,卻依然醒目耀眼的車子,立刻有兩個身著黑色皮衣的保鏢恭敬的為他打開門。
他彎腰剛鉆進汽車里,車門還沒關上,一個人影就慌亂的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他語無倫次的道:“哥,我看到她了……哥,我見到女鬼了,真的,是她……”
席維彥一怔,然后握住眼前那臉色蒼白,滿眼恐懼的少年的手沉聲問道:“你怎么了,維語,你不是走了嗎?你……”
“哥……”少年好像并沒聽到他的話,眸子直勾勾的盯了他繼續道,“哥,我看到她了,昨天的那個女人,昨天躺在血泊中的那個女,她活生生的……”
但他的話未說完,席維彥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拖進了車里,然后示意保鏢關緊車門。
茶色的隔音玻璃瞬間將車內外隔開了一個世界,模模糊糊的只看見席維彥那雙迷人的黑眸正緊緊地迫視著少年,少年滿眼驚懼的指著某個地方。然后席維彥那雙敏銳而凜冽的黑眸如兩盞探照燈一樣,向車窗外射去……
時間如白駒過隙,太陽漸漸西斜,溫淡的陽光從樓層的縫隙間傾瀉下來,一片斑駁的光影。
蔣穆純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艱難的走在街上,時不時的停下來歇一歇,順便將手上的東西倒一下手。
哎,好人難做呀!她的那些鄰居聽說她要上街,捎這個捎那個的,弄得她來時悠閑,去時像逃難。
她又舍不得打車,所以呢,只能讓自己的雙手雙腿受苦受難了。好在自己腳上的這雙鞋子既合腳又舒適,不然自己早就走不了了。
嘿嘿……幸虧自己夠冷靜,沒有在被專賣店門口遇見的那個優質男打擊之后,虛榮心一作祟就去買新鞋子,不然她的損失就大了——不僅浪費了錢,還生生丟了這雙好鞋子。
看來這美不美并不重要,實用才是硬道理!
蔣穆純小小的自得了一下,然后向前面那片剛剛竣工的商業樓中間的一條狹小的夾道拐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一條近路,雖然有些迂回僻靜,但是穿過去正好就是一個站牌,那樣她就可以省不少力氣了。
日近西山,霞光艷麗。小路上一片寂寥,蔣穆純獨自走著,夕陽將她嬌小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
“烈哥,饒了我吧,求求你,烈哥,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忽然一陣哀求聲傳了過來,蔣穆純不由頓住了步子,緊張地向前面張望,但她除了幾輛隨意停在前面岔路口的重型機車之外,沒看到任何有生命的東西。
應該是在這座樓的后面吧!
“現在知道怕了,呵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時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音質清越潤澤,如潺潺流動的山泉,可惜語氣里卻滿是森冷與血腥,“今天我就只廢了你的雙手好了,留著你的雙腳,動手——”
“烈哥,不要——不要啊……”
緊接著就是一陣掙扎聲和撕扯聲……
“老實些!”
“別tm亂動!”
聽起來人不少,難道是黑社會仇殺?蔣穆純不由得一陣緊張,趕緊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
不是她見死不救,實在是她不是當英雄的料,昨天的那場見義勇為雖然讓她因禍得福,但是那徘徊在鬼門關的感覺她可不想再體會。
她轉過身想快跑,趕緊離開這個十分之地,但是那乞求聲卻再次讓她頓住了步子:“烈哥……烈哥,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只要你饒了我,我劉小光甘愿為你做牛做馬甘愿為你當奴隸……”
劉小光?啊……劉大叔的兒子,怪不得聲音有些耳熟。
劉小光,十七歲,街口劉炳劉大叔的獨生兒子。
劉大叔夫婦都是印刷廠的工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可是偏偏生了個兒子喜歡好勇斗狠,不務正業,初中沒上完就輟了學,然后整天在社會上游蕩,打架斗毆,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估計應該是惹到了某個厲害的人物,被人報復吧!
“哎喲……烈哥,不要不要,啊……真的不要……”
伴隨著掙扎聲——劉小光的哀求聲再次凄厲的響了起來,蔣穆純被嚇得一陣心悸,幾乎又要拔腿就跑。但是今年夏天的那個雨夜她發高燒,劉大叔冒著雨將她送往醫院的那一幕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閉了閉眼睛輕嘆一聲,盡力將心頭的驚恐壓下,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掏出手機,用顫抖的手快速的書寫了一條短信發給了劉叔夫婦。為了預防他們有要緊的事無暇顧及看不到,她還同時發給了幾個左鄰右舍。
這里離他們住的那條街不遠,她相信他們中一定會有人看到在第一時間帶人趕過來的。
這件事萬分緊急,打匪警電話,又怕來的不及時;去路上喊陌生人,又怕人家又未必肯管,所以——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