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種曖昧擦邊話,女人永遠也較不過男人,即使如眼前這個半成品的小p孩,依然可以口頭上占她的便宜,而她呢,只能恨得牙癢癢,卻無從反駁。
“小蔣,他們幾個簽上名了嗎?”直到此刻那打電話的孟俊山才急匆匆的過來了,看見幾個少年的身影,立刻指著問道。
“還好,不辱使命!”蔣穆純將那德育報表遞給他。
“哦……”孟俊山接過去先是一陣難以置信的驚訝,隨后不住的點頭稱贊道,“嗯,嗯,小蔣,還不錯嘛!”
看著紙上那“莫俊烈”的大名,蔣穆純,孟俊山,連同門口的兩個保安都有一種打了勝仗的感覺,幾人閑來無事不由得談笑風生起來。
但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幾人都沒有發現,在門口不遠處的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一雙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銳利眸子將校門口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在上午第二節課時,蔣穆純終于見到了華盛高中的校長許靜和。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很高很瘦,五官周正,一臉公式化的笑容。戴一副金邊眼鏡,白襯衣,深藍色的西裝,顯得頗為清俊和沉穩。但蔣穆純卻沒有忽略那掩飾在厚重的鏡片后面的那雙銳利精明的眼睛,她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心機深沉的男子。
許靜和并不多話,他反復地翻看了蔣穆純的資料后,客氣卻極為疏離的對蔣穆純道:“蔣小姐可知道華盛高中的規定?”
“……”
“華盛高中的規定就是從來不養閑人,更不多給人機會。”
“哦……”蔣穆純看著那張雖然淡笑著,但卻毫不近人情的清俊臉龐,心底不由隱隱泛著一股酸意,禁不住垂下了眸子。
“許校,小蔣她……”一邊那剛和蔣穆純并肩作戰過一場的孟俊山有些看不下去了,趕緊出聲打圓場,但他才一張口就被許靜和打斷了:“俊山,我這是為蔣小姐好,是希望蔣小姐不要抱僥幸心理,做事要百分之百的投入。”
孟俊山還想說什么,但蔣穆純卻搶先開口道:“謝謝徐校長,你的意思我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許靜和看如此,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隨手遞給她一個檔案袋:“蔣小姐看看這些資料吧,這是高二三班的資料,今后你的崗位就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
高二?還是班主任?蔣穆純不由被自己得到如此重用的程度而嚇到了。
“許校,”一邊的孟俊山又忍不住開口了,“小蔣還年輕,經驗不足,不如先在基層鍛煉一下,先上高一如何?”
“不必了,我相信蔣小姐!”但許靜和卻不容置疑的說,“蔣小姐,這應該沒問題吧?”
“呃……沒問題!”
她能說什么呢?她真不知道這個許靜和是過分相信她,還是故意難為她。不過,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放棄,也不會退縮。
有志者,事竟成!為了那美好的明天,她決定放手一搏。
正午的陽光暖暖的照著,街道兩邊那高大梧桐樹的葉子不斷飄落下來,如一只只斷了線的風箏。
蔣穆純慢慢的在人行道上走著,一邊走一邊想著明天自己正式走馬上任的事。許靜和給的那份資料——高二三班學生的檔案,她已反復看過了,對那些學生已有了初步的了解。
還不算太差吧,雖然這個班的紀律散一點,學生的資質低一點,但是好在棘手的學生不是很多。她想只要她能進駐那一顆顆純真易感的心靈,也許提高成績并不是一件難事。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嘈雜聲,機車的引擎聲,音樂聲,喧嚷聲,口哨聲……怎么聽怎么像華盛高中的的那只害群之馬——莫俊烈出場的那幕后配樂。
她趕緊將身子隱進那紛紛側目張望的行人之間,然后暗暗的回頭看——
還真是,那家伙不知什么時候又換了一臉紅色的機車,和幾個流里流氣的少年在馬路上飛馳而來。
湖藍色的夾克衫鼓著風,琥珀色的發絲在風中飛揚著,左耳上的藍鉆耳釘在明媚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著那在街頭馳騁而過的俊美少年,不知為何蔣穆純竟想到了“追風少年”這個超有詩意超有韻味的歌名。
不過很明顯這么美好的形容不適合這個小流氓,抽風少年還差不多。
這家伙一定是又逃課了,這個時候華盛高中還沒有放學,她是因為明天才正式上班才提前回來的,因為聽人說華盛高中附近的蔬菜便宜,才沒有做公交車準備采買一些回去,真沒想到抓到了這家伙逃課。
不過,她才懶得去管他,他的班主任或許都拿他沒辦法,她那敢去多管閑事。更何況這個家伙她躲都來不及,她的腦袋又沒有被驢踢到,才不會傻傻的湊上去自討沒趣呢。
蔣穆純目送著莫俊烈的身影消失在車流中,然后回轉身在一個攤位上挑了幾個番茄,卻沒有注意到那秋日的艷陽下,她那帶著幾分狡黠和調皮笑意的臉龐被盡數的映在了那一眾車輛的反光鏡上……
此時中午下班的高峰期臨近了,城市的街道上車來車往,人流如潮。
蔣穆純不愿意在那車水馬龍中穿梭,于是便拐進了大街邊的一個胡同,準備抄個近路去找個站牌。
她剛走了一小段路,就猛聽得身后一陣機車的鳴笛聲,她一回頭就看見一輛紅色的重型機車停在了眼前,車上高瘦挺拔的俊美少年一雙健美的長腿瀟灑的叉在路側,正對她得意而狂妄的冷笑著:“你好啊,木糖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