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上樓梯，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個高聳的鋼架，架子一側，有一個象是停車的小玻璃房，可以坐進兩個人。可是沒有天車。上面的索道越過面前的楊樹林，伸向遠方。



二人站在索道站臺上觀察，水西來道：“這索道是個單行道，可能的話，也就只有一個索道車。”

隋東渠：“我看也是，如果弄兩個車，會碰在一起的。”

水西來：“這會是季潛的去處么？他在這樓的遠方，還有隱蔽的場所？”

隋東渠：“我想，他大半夜的上這兒來，一定跟這個索道有關。”

水西來：“那就是說，他去了這索道的另一端？”

隋東渠跟水西來一邊搭訕，一邊在索道小屋的另一邊摸索著：“哎，這里好象有個望遠鏡。”

索道小屋的另一側，有一個玻璃罩，外形象是一個鴿子窩，那里面架著一個望遠鏡。可那是個專用設備，不能用手取下來，只能把眼睛湊過去看。在鏡子的前方，有一個可以穿過視線的瞭望盒子。盒子中間有若干插片，用手撥又撥不動。二人鼓搗了一會兒，水西來按下的一個按鍵有了反應，鏡片可以轉換了。每按一次，轉換一個鏡片。

“呵呵，好玩兒……”隋東渠把眼睛湊了過去，“再按。”

水西來：“你自己玩兒吧。”他把手放開，任由隋東渠自己玩。

隋東渠用手按在按鍵上：“呵呵，都是樹葉。”他離開望遠鏡，看了看遠方的樹林，“這誰這么弱智，看不遠吶。”

他又回到望遠鏡前，把眼睛對過去，一按按鍵，“啊”的一聲慘叫。

水西來轉身道：“怎么了？”

隋東渠雙手捂著雙眼，坐在了地上：“疼死啦？這望遠鏡里有光……”

水西來：“什么光，這么厲害？”他過來想看看隋東渠的眼睛。隋東渠緊捂著不讓看。這時水西來又回到那望遠鏡前，想看看里邊會有什么東西這么厲害。

“別看！不能看！”隋東渠大叫道。

水西來在望遠鏡前停了下來，轉身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看你的眼。”

隋東渠緊閉雙眼，用力搖著手：“不能看，那鏡片有問題。”

水西來一手摸著他的頭，一手慢慢推開他的上下眼瞼，其中一只眼血紅血紅，另一只眼流著渾黃的粘液……

這時，那索道上傳來了聲音，象是索道車回來了。水西來把隋東渠抱到小鴿子窩里藏好，小聲道：“索道車過來了，如果有情況，你躲在這里別出聲，我把對方引開，聽到了么？”

隋東渠一手捂著眼，一手從衣袋里取出一串鑰匙：“這個給你，有一把刀可以打開。哥們兒，看你的啦……”

水西來：“放心，我不會硬來……”

隋東渠點點頭：“咱他娘的要倒霉了，怎么這么背……”

水西來轉身躲在小玻璃屋的后面，看到了從樹林中穿過來的小索道車。那車越來越近了，隱約可見里邊好象坐著個人，可坐的位置不是那個座椅，而是卷曲在玻璃車的底面上。從衣著上看，顏色挺深，看不到臉，也看不清體形，只是卷曲著堆成了一個團兒。

會是誰呢？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水西來的心頭……



有道是：

慘慘凄凄，

撲朔迷離，

峭女一如進潦水，

寒潭清濁空猜疑，

學者無計。



山莊千日，

進出旖旎，

巧梅瓊汁唯望樹，

落魂窮追苦難汲，

蹉跎成蹊。

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