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懷寬點點頭：“那一匹，是黑馬，四蹄踏雪，叫雪上飛。這兩匹馬，都屬于純血馬。非常敏感，品性悍烈，容易激動。可這……正是它們速度極快的原因，最佳狀態下，速度達到千米五十四秒。”

“哇……！我得騎騎，騎快馬，那是一種高級享受。”

“所以呀，你來得太是時候了。讓我老慕嫉妒哇……，哈哈哈……”

“過江紅！雪上飛！呀……，這名字都這么帥，可我沒見賽場上有四蹄踏雪的馬呀？”

“呵呵呵……，這就是我要找你家平山禾算的帳啦。”慕懷寬引入正題。

“我家平山禾……，”那萍對這字眼的含義，當然十分清楚，有些羞澀，“您……聽說我們的事啦？”

“呵呵……耳聞吧。可我不憑耳聞，我老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您就直說吧，山禾他……，惹您生氣啦？”

“嗯。生氣……，氣還不小吶……。”慕懷寬有意拉長了聲音，搞得十分夸張。

“真的？山禾做錯什么事了么？那我……替他陪個不是。”

“你陪？……行啊。陪得起你就陪，我正愁沒個抓撓吶。呵呵……，有自投羅網的，當然拿一個算一個。”

“怎么了嗎？您快說，……，我可膽兒小。”那萍不知虛實，心里沒底。

慕懷寬一招手大聲道：“拿過來吧。”

他家的人把一個馬鞍，一掛鎖鏈，兩個馬鞭送了過來，放在二位面前不遠的看臺上。

“前幾天，我家出了盜賊，為首的么？……”慕懷寬有意把關子再多賣一會。

那萍五里霧中，不知他要說什么，心底懸懸的。

“呵呵呵呵……看你一個騎手，緊張什么。賽道上，你可不是這樣的。”慕懷寬打趣道。

“那……您老嚇唬人家嗎，真是的。”

“不是壞事，是好事。”停了一會，慕懷寬和盤托出。

“你家的狼犬，哦，不，是咱兩家的狼犬，巴頓。那天夜里，它盜了我的御馬，那才是我這賽場里真正的看家頭魁，就是雪上飛。現在，巴頓找不著，雪上飛也沒啦，可我有物證啊，這不是。”他指了指那掛鎖鏈，繼續道，“當然啦……，巴頓吶……，才疏學淺，知道有馬，不知道騎馬的人還得有馬鞍子和馬鞭子。偷東西也不都帶走，還留下這些個勞什子，讓我老慕睹鞍思馬，這不是成心撓克我嗎？你說，我找誰說理去？”

“哈哈哈哈……，”那萍實在控制不住了，大笑不止，“這畜生真有本事，它人吶？”

“人？你問我，我問誰。它要算人，咱算啥，都讓它一狼犬當猴耍啦，咂咂咂……”

“哈哈哈哈……，它呀不算個人，可比人還精，是吧？”

“正是。我想，那四蹄踏雪，巴頓能把它帶到哪兒去？一準是讓平山禾給收了編。”

“您想派人去找山禾？”

“我只是在想……，巴頓帶了匹馬去，是不是平山禾需要幫忙了。”

“我跟他商量的時候，他……，只是想把夙兒那孩子父親的事弄弄明白？”

慕懷寬不想再往深里打聽，只是深深點了點頭，長長地“哦……”了一聲。他看了看表，起身道：“走，去吃飯……。得啦，我認倒霉，巴頓這小子，跟我胳膊肘子往外拐，今天吶，又把過江紅輸給了你。我就尋思著，你有這么好的騎術，能不能拜托你，騎上過江紅，去看看平山禾，看看他……，是不是缺人手。”

“哎呀！我的慕老前輩，您心眼咋這么好，我真是想……”那萍看到慕懷寬的眼神，頓時把后半句收了回去。

“說，往下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