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日本借走用去啦？……可也不對呀，あいうえお，那字母是帶彎兒的，可你這上邊都見楞見角的，不太象……。你在大學學過？”

“可能么？我才比你大幾歲？”

郁今玫舉手打了平山禾胳膊一巴掌：“成心氣我。”

“你說的那是平假名，片假名的アイウエオ就見楞角了。”平山禾在船板上沾著水寫出了アイウエオ這幾個字母。

“日本人也是夠麻煩的，就這幾個字母，也弄兩套，要不學日語的沒有學英文的多吶？”

“還有這邏輯？要說學的人多少，我看還是學中文的多，全球都算上……”平山禾在自己面前畫了個大圈兒。

“那還用你說，中國人多能生……”郁今玫突然覺得，跟平山禾再談“生產”這個字眼，有點不合時宜了。她腦子里聯想到那萍，觸動了自己心底的那根不敢觸碰的神經。

平山禾沒注意郁今玫的變化，接著自己的碴口道：“日語的假名都是從中國的漢字演變來的。平假名來自漢字的草書，片假名來自漢字的偏旁……”

“哎，我說，咱不開外語班行不行？”郁今玫一見書就發蒙，更甭說外國話啦。

“呵呵，書歸正傳，你注意這個地方。”平山禾指著堪輿圖上帶有“ㄉㄎ”字樣的位置。

“這是哪兒？”郁今玫把臉湊近那張圖。

“這一片，位置大約是商丘一帶的黃河故道，這兒有個帝嚳陵，我想，這倆字母說的是這里。”

“Diku？哦……，“郁今玫轉而小聲道，”夙兒她父親，會是干這一行的？”

“可能吧，利益驅動的潛能沒法估量，無欲則剛，欲濫人狂……”

“會不會是死在這上面了？”

“死因說不上來，現在尸體沒找到，誰也沒法下結論。可是……”

“？”郁今玫疑問的眼神。

“你還記得尼露拜爾這個名字么？”

“記得，你在慕家老宅幽會的那個幽靈。”

“真能用詞兒，這種幽會，還是少來吧……，我是說，這個尼露拜爾的姐姐眭風，這個人可是個兇煞。”

“眭風，你是說能在地上寫風醉蓬萊的那個？她知道夙兒父親的事？”

“何止知道，她跟井遇川的死可能有直接關系。可她還說了一句話，讓我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怎么講？”

“眭風認定，夙兒的父親挖了她家的祖墳，所以她取了井遇川的魂魄，并且惡語威脅，說要取人的五臟。”

“啊！？”郁今玫偷眼看了看船尾的夙兒。

“她說，夙兒知道父親仇家的名字，也就是說，夙兒知道眭風的存在。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要在大河上追殺夙兒。”

“夙兒真的知道仇人是眭風？”

“我試過了，夙兒不清楚，可是我救她的那天，她在河里撒的紙錢，確實在河面上組成了風和尼這兩個字。”

“這字，是不是讓眭風看到了？”

“我想是吧，這就是她要滅九族的由來。這是她的行為準則，帶著歷代封建王朝斬盡殺絕的那股兇殘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