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瀑泉湖讓妹妹耗煞全身功夫，也要跟姐姐在湖面上寫上那十字天書，應該算是姐姐的情思啦？”尼露拜爾一口氣說下來。

頓了好一會，眭風長嘆一聲：“哎……，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這也是常理呀，我愿意他一路順風，到時候咱不就……”

“咱不就可以盡快找到仇人？這句話，我聽姐姐說了多少遍了。”尼露拜爾言語中，透著厭煩。

“妹妹什么意思嗎？能不能明說。”眭風聽出了尼露拜爾心中的不滿。

“明說就明說！姐姐老是提醒尼露，不要愛上人家，可眼下姐姐要搶這個先啦，妹妹說得不對么？”尼露的底牌終于“切開涼著了”。

“搶先？搶誰的？搶……妹妹的先？”眭風追問道。

尼露長時間不語，樹林中一片寂靜。

“好吧，妹妹不說姐姐也明白。唉……，雨過平山客，云河漢悠悠。多好的天詩，姐姐也是游歷多年，遇上一位個可心的男人，難吶！”眭風深深感嘆道。

“這樣說，妹妹心里倒暢快了。姐姐動了情愫，妹妹何嘗不是如此呢？姐姐的遺憾就是咱跟他是人魂兩界，所以才破了兩千多年游魂的慣例，想上人世間走一圈。”尼露拜爾說完，長舒了一口氣，象是卸下一塊石頭，輕松了許多。

“可那邊廂，據說是不許存妻帶妾，妹妹知道么？”眭風覺得需要提醒一下尼露拜爾。

“這些，尼露也知道一點。妹妹只是想，咱有個人形，混跡凡俗，至少也快活幾天，至于妻呀妾的，尼露沒想那么多。”

“哎……，難為妹妹這么有心思，還能把事想得這么開。咱跟平山禾之間，情也好，仇也擺，共在一界，也算是：濁酒停杯，容我半酣愁際飲；好花傍座，看他微笑悟時拈。總比在這冷漠天際里：內苑佳人，滿地風光愁不盡；邊關過客，連天煙草憾無窮啦。妹妹不覺得么？”

尼露拜爾：“那，姐姐找到合適的潭了？”

眭風：“有一個，可能得懷上。”

尼露拜爾：“啊？那姐姐走了，我怎么辦？”

眭風：“如果妹妹愿意，咱就投個雙胎，一起還陽。”

尼露拜爾：“雙胞胎？”

眭風：“是。”

尼露拜爾：“姐姐相中的十月潭，主人家離咱遠么？”

眭風：“離這村兒不遠。不能遠了，遠了就找不到這里了。”

尼露拜爾：“這是個什么人家？”

眭風：“眼下我也說不好，看樣子是剛談上的親家，她們這里叫對象。”

尼露拜爾：“長得好么？聽說進了哪個潭就隨哪個人。”

眭風：“姑娘長得倒不錯，就是有點水性楊花。”

尼露拜爾：“啊？那會不會沒有名份？”

眭風：“我原來也想，萬一他們成不了婚，咱就會成了私生。私生，官家給不給文書還另說著，可他們要是自己也不認，那就永無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