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謹言慎行還是阻止不了黃蔚的冒昧瘋狂。他已搭上了一個看上去姿色上乘的小姐。我在心里暗暗稱道真是可惜了,長得這么漂亮還出來做小姐,可問題是自古以為做妓女的女人一般都是漂亮的,不漂亮的反而不會去做妓了。
只見那小姐二十剛出頭,長發披肩,瓜子臉,身材裊婷多姿,穿著粉黃色緊身的長袖丅恤,像筍型飽滿的胸脯在衣衫里似要噴薄欲出似的,攝人心神。她的聲音還很柔軟,像晨間啼唱的布谷清脆而婉轉動聽的,讓與之交談的人聽了感覺很舒坦。
黃蔚上前后顧左右而言他的和那小姐天南地北的胡址,就是不奔主題。那小姐急了,說:“大哥,你要不要做啊?要做我們快點走吧!”
黃蔚繼續在胡扯道:“不急不急,現在你們小姐的職業道德和服務水平和古時的青樓女子相比真的是差遠了。古時的小姐詩詞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客人來了一般是先讓客人享受一番文化盛宴大餐,相互切磋一下棋藝呀,合奏一曲《滿紅紅》、《笑傲江湖》什么的,最后大家玩得興致才寬衣解帶上床……”
“我看你是來消遣我的吧?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談那些什么吹拉彈唱,一句話你到底做不做?做就和我走,不做你就別妨礙我等客人。”小姐下了逐客令。
我在旁竊笑,黃蔚臉皮也真夠厚的,居然在一副道貌岸然的在嫖客的外衣下在大街上和小姐牛頭不對馬嘴的談什么文化盛宴大餐,簡直就是對牛對琴,腦子浸水了不是?
黃蔚賴著不走:“做也要先談好價錢嘛,萬一你到時敲詐我怎辦?”
“我們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一次五十,過夜兩百。”小姐振振有詞。
“一次五十這也太貴了點吧?有些才十五塊呢?”黃蔚竟和小姐討價還價起來。
“那你就去找十五塊的吧,十五塊的有我這么年輕漂亮的嗎?”小姐對自己的身價是有足夠的自信嘀!
黃蔚繼續插科打諢地說:“那一次具體是多久?”
小姐就咯咯大笑:“那就看大哥你勵不勵害了啰!”
黃蔚一本正經:“我一般一次兩三個鐘沒問題吧!”
“那大哥真是勵害,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也聽不出是在贊他還是在損他!
“你還有完沒完你了,”我不想再任由黃蔚這般胡渾人家下去了,小姐也是人也要吃飯生存。“這位小妹,你別在意,他并無惡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想請你到那邊小店喝杯糖水,這其間耽誤你的時間由他來付費。”說著我就去抄黃蔚的錢包。
那小姐就像羊看著問它草兒是什么味的狼似的看了我半天,大概看不出我那點像壞人的模樣吧,算是答應了,跟我們走。
大家都是勞苦大眾,也就對飲食店沒多大選擇了,我們隨便進了一家打著“正宗化州糖水店”的飲食店。
店里有點冷靜。
店里的桌椅是連接在一起的那種很小很窄的硬塑膠的那種。
我和黃蔚坐在一邊,那小姐坐在我們對面!在室內明亮燈光的映射下,我們這才清楚地看清小姐的臉頰模樣竟是那般的清純動人,一點都不像淪落風塵的女子。剎那間我心里感到有種痛惜,如此美妙可人的女孩子怎么會是小姐呢?
我先要了一份平時喜歡吃的八寶粥,黃蔚要的是營養黑色糯米粥,她點了份牛奶西米。
“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先開口提及,品嘗了一口八寶粥,味道甜滑爽口,冰涼沁人心脾。
“你們可以叫我,婉婉,婉轉動聽的婉。”她抿了一口長桶杯里的奶茶,朱唇微啟說。
“是藝名還是你的真名吶?”黃蔚追問了一句。
“這重要嗎?名字只是個符號而已。?”聽她語氣看來婉婉并不是她的實名。
“沒錯,名字是個符號,但往往人如其名,恰如其號。”黃蔚開始信口雌黃,“如果你是東施把名字改成了西施還是成不了西施。”
“噯,算了,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以后就叫你婉婉吧!”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倒并不很感興趣,我好奇的是,她是為何做失足女的呢?
“婉婉我看你天性純良,相貌端莊,又是長得那般好看,你不做這個不好嗎?你踏踏實實找份工作多好啊?”我猶豫了會,盡量措辭得當地小心地問起她說。
“大哥,謝謝你的關心。在這個世上誰沒有經歷過不如意誰沒有或大或小的苦難呢?有些人挺過去了繼續朝著既定的人生走下去,有些人一時沒挺過去,人生就出了那么點意外,而人生向來就沒有如果只有結果。我現在的結果就是回不到以前去了。我現在只能是個小姐。”
“也許有一天我心厭倦了,也許以后不會再為錢憂愁了,我會從良,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嫁了好好和他過日子……”婉婉在我們面前如歌如泣的訴說,那張青春平和的臉此時難以掩藏著她內心的波動和彷徨。
“那你以后注意身體吧!”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
“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大哥你真是個好人!”婉婉目光此時變得很溫柔。
“哦,我叫楊起,他叫黃蔚,都在騎鋒打工上班。如果你以后想進騎鋒可以來找我們!”我想了想還是給她留下了電話,也不知是福也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