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闖禍
- 情仇皇妃
- 紫陌芊城
- 1315字
- 2009-02-01 18:56:56
六年前,為了一樁人命案,自已郎鐺入獄,差點在秋后問斬。多虧了宋夫人作為人證多方斡旋,才從十八層地獄中揀回了一條命。
他曾是一個孝子,可那一次的變故,卻讓他成了不孝子孫,娘親不久也含恨于九泉。
他從哇哇墜地時就經受了家境的貧寒與磨難。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憨厚老實成了他的代名詞。
祖上沒有留下一寸田地,全是租有錢人家的地來種,一年辛苦勞作,換來的卻是微薄的收成。
碰上歉收的年月,還要吃糠咽野菜。后來父親終于不堪終年勞累,得了癆病而死。
撇下只有十一歲的他和母親,是母親洗刷涮,又洗涮涮,幫人做短工賺些的錢來拉扯他長大。
從此母親再未改嫁,母子倆相依為命。從小懂事的他看著母親那雙終日被堿水浸泡像橘子皮似的手,就發誓長大后要讓娘親過上好日子。
可愿望總歸是愿望,斗大的字一籮就可挑完的他,仍繼承了父親的祖業,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耕種那一畝三分地,靠一雙勤勞的手維持生計。
雖然未能如愿,但至少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無憂,倒也自得其樂。
不想天有不測風云,娘親在過完了六十壽誕之后,便一病不起。
他時常這樣想,既然沒能讓娘親過上好日子,可這盡孝卻是最好的報答,讓母親晚年能安詳地離去,成了他最大的愿望。
可事與愿違,一次偶然的失誤,卻釀成一樁人命案,孝未盡到,卻使母親溘然長逝。
那一天,他請了一個郎中替母親看病。郎中開了一個方子,要他拿去抓藥,他在懷里掏了半天也掏不出一個子兒來。
正在怔怔發愣時,只聽老母親在茅屋中喊他:“憨子,進屋來,娘和你說句話。”
他答應一聲,往屋里走去。憨子是他的小名,算是從他爸老憨那兒繼承過來的。
他的大名萬福生,則是娘花了五百錢請算命先生給起的。起是起了卻無人叫,也算是個天大的浪費吧。
說是進屋,其實那是泥墻加茅草沏成的,好歹卻是祖上留下的唯一產業。
看見娘一頭的亂發,額上醒目地扎著一條紅布兒,面色臘黃地仰靠在一床破棉絮上喘著粗氣。
一見憨子進了屋,便顫栗著一雙像秋天里落了葉的山楂桿似的手,握著憨子的手背說:“兒呀,你就甭花那些冤枉錢了,娘不治也是這樣,要治也是這樣,反正一時半刻也死不了。你就省省吧,娘給你攢兩錢放在那兒才是正理。”
憨子眼里一熱,跪下一只腿說:“娘,您就甭操心了,安心養病吧。兒留著那錢干什么用?孩兒雖沒能讓您過上好日子,但孩兒一定得把娘的病治好了才是。”
“兒呀,有你這份孝心娘也就知足了,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會含笑而去的。只是,如今你也老大不少了,還未娶上個媳婦,娘就是去了,也是死不暝目呀!”
“娘,您就別說了,您只管安心把病養好,媳婦自然到時兒會給您娶回來的。”
話是如此說,可真的上哪兒找媳婦回來呀?家里家徒四壁,囊空如洗,那只不過是安慰娘親的一句說詞而己。
他再也不忍心看著娘抹淚,即從房里走了出來。外面靠墻有一擔柴伙,是他昨日預備好,今日挑到街上叫賣的。
他又在腰上扎了一條帶子,跟娘道別一聲,挑了柴伙就去了城。
從北門進到南門出,還未找到買家。急得他團團轉,渾身冒大汗。肚子卻咕咕地叫喚著提意見,不得己,他把縛在腰間的繩子又緊了緊,轉身又踅向了西街口。
西街有一條長長的主街道,叫十里街。那里貨物豐富,小吃齊全。從兩旁裊裊飄來的香味直沁入他的肺腑。瞧一眼熱氣騰騰的籠包子和香噴噴的麻油花,饞的他口水直流了上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