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像是為了給袁正希一點緩沖的時間，沈漫明知故問了一句。

“你跟他……在交往嗎？”許以哲像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么一句，雖然他是猶豫的，可是在沈漫聽來，這句話讓她有些不堪，和袁正希被誤認為交往沒什么，只是不該由他問。

“哥。”袁正希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看著許以哲，“你在說什么？”

“還曉得叫我哥，”許以哲點點頭，直愣愣的瞪著他，“你缺錢嗎？還是有苦衷？既然叫了我一句哥，為什么要瞞著我？”

“你是說合約的事吧。”袁正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漫著實為他捏了一把汗，本來如果打死不承認，許以哲或者拿他沒轍，目前來看，還不清楚許以哲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雖然有些僥幸，但是他未必是有證據的。

“目的是什么？”許以哲輕輕的喝了一聲，“說。”

“不知道。”袁正希此刻像是個叛逆的孩子，本來是為了女人，可是剛才才經過的那場噩夢般的背叛，讓他現在確實有苦難言。

“你……”許以哲看他一副視死如歸，不知悔改的樣子，不免怒火中燒，

“他是有原因的，”沈漫看許以哲的神色不對，連忙接過了話，“他這么做比任何人都痛苦。”

“啊，”許以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你現在是在講義氣是么？原來你也會講義氣，所以，即使是黑鍋也照背不誤是嗎？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是有什么底氣這么做，是覺得我一定不會炒掉你是嗎？”

“哥……”袁正希看著許以哲那惡狠狠的眼神，覺得他一語雙關得過了火，于是在沈漫被哽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輕輕的制止了他。

“是。”沈漫咬著牙，狠狠的說了這個字，眼睛有些模糊，但她覺得自己要堅強，不管是在于韓靜面前，還是在他面前，她要坦蕩，“你不會炒掉我的，”她忍著眼淚，然后倔強的笑著，就這么看著他，“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向我索取，就這么炒掉我，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呵呵，”沒想到這丫頭學會了反擊，而且字字像根針插進了心里，許以哲調整了一下被激怒的呼吸，“我不會后悔一輩子的，你未免太自信了，”許以哲轉過身看著窗外，有些話面對她的臉，始終是說不出的，“在我心里，你去或者你留，對我來說不值得一提。”

“是嗎？”沈漫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她不知道為什么會痛得這樣難以忍受，她用手輕輕的摸了摸脖子上紀凱的項鏈，仿佛為了得到一股力量讓她微笑著把對話進行到底，“可我會一直努力留下來的，對我來說，你也只是我的上司而已。”

許以哲沒有繼續還嘴了，這女人變得厲害了，好像傷不到她似的，許以哲面無表情的再次轉過身面對著他們，“做好心理準備，明天接受通報批評，還有交份檢查上來，停職一個月。”

“不用了。”袁正希聽完他最后的結果，赫然的說了句，“沈漫沒有做錯，她只是運氣不好碰上了我罷了，而且她也接受過停職的處罰了，明天我會遞一份辭職報告。”他一口氣說完了，然后看許以哲臉上沒有異樣的表情，“哥，沈漫為公司做的遠比公司為她做的多，不要為難她。”

這是這么正式的求情，并且是擔保，許以哲微微嘆了口氣，據他所知，沈漫也無非是知情不報的過失，還好這個告密的電話是打給了他，如果是于韓靜接到，也許又會鬧得滿城風雨了。許以哲默默的點了點頭，實在沒想到出賣公司的人，居然是自己這么疼愛的弟弟，還有這么不該相信卻還相信的女人。

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他們走出了許以哲的辦公室，袁正希的步伐更加緩慢了，今天對他來說實在夠糟糕的，失戀失業，甚至失去了信任，沈漫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當放個假……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安慰我了。”袁正希臉部的肌肉有些僵硬，實在笑不出來了，“看來，禍不單行，這句話是真理。”

“是誰告密的，為什么不問他？”沈漫幽幽的說著，腦子里從剛才就在想這個問題，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眼睛。”袁正希嘆了口氣，神情變得黯淡，“而且他不會說的。”

“他真的變了好多哦，”沈漫淡淡的笑笑，“我都快……認不出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