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職場遇故人（2）
- 鳳凰涅槃
- 蘭軒兒
- 2542字
- 2009-02-01 20:46:16
坐進了車里，林驕陽才開始仔細打量衛濤。
他身著一套藏青色職業男裝，白襯衣，深紅色領帶，襯托他的面部輪廓越發棱角分明，俊朗。他的體型高高大大，一米八幾的個子，和十一年前比起來沒有明顯的變化，眼神，就是他的眼神，讓林驕陽在談判桌上一眼認出了他。
他有一雙十分清澈的眼睛，沒有雜質，沒有邪氣，她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眼睛了，這雙眼睛總在告訴看到它的人他很坦然。
那么，衛濤真的就沒有一點點的變化嗎？當然不是。
經過了十多年的歷練，和畢業的時候相比，衛濤沉穩、成熟了許多，這是一種能給林驕陽不同感覺的味道，具體什么感覺，她說不出，她也不想說出來，這種感覺在她這次看到衛濤的一瞬間已經有了。
現在，她就坐在他的旁邊，異常清晰地感受著來自衛濤的成熟男人的氣息。
江明的春天是陽光明媚的，一切都是亮亮的，亮亮的天空，亮亮的街道，亮亮的樓房，甚至路中央的綠化帶都是亮亮的。盡管太陽已在下山的途中。
這讓本來就因為談判順利而感到愉快的林驕陽有了一個和江明的天氣一樣明媚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思維就突然轉到了鄧麗君和鄧麗君的歌：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話兒要交待
雖然已經是百花開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記著我的情記著我的愛
記著有我天天在等待
我在等著你回來
千萬不要把我來忘懷
想來倒是有點奇怪，林驕陽每當心情愉悅的時候，腦子里都會不由自主地回蕩鄧麗君的歌聲，那種優美大氣的旋律常常會讓她如癡如醉，全然忘記自己置身何處。
說吧，你現在的情況怎樣？一上車，衛濤就問，一定很不錯吧？
林驕陽居然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衛濤側目而視，林驕陽似乎在望向前方，又似乎什么都沒有看，而只是睜著眼睛而已。但是，他能感覺得到，她此刻的心情一定是輕松的。
他伸手輕拍林驕陽的腿，笑言，醒醒了，林部長！
林驕陽猛然從鄧麗君的歌聲中收回了思緒，她說，哦，怎么了？
衛濤只好又說，說說你現在的情況吧！
這時候，林驕陽才完完全全跟上了衛濤的思路，她說，什么情況？
衛濤說，工作，生活，所有與你有關的情況。
林驕陽說，工作就是你看到的情況，生活嘛，挺好的，別的——，沒什么了！你呢？
這么簡單啊！什么“工作就是你看到的情況”？我看到什么了啊，我就看到你跟著你們劉總來江寧談判了，知道你是萬輪公司的員工，別的我還能看到什么？“生活嘛，挺好的”，這也太概括了吧，都隔了十年了，你一點都不想讓我了解你現在的情況嗎？衛濤對林驕陽的回答顯然是十分地不滿意。
林驕陽說，沒有！怎么會不想讓你了解我呢？我只是覺得我的工作、生活就那樣，很平常，沒什么可說的。
衛濤說，驕陽，你這樣我可生氣了！
說著，他們就到了飯店門口，林驕陽一邊開車門一邊孩子氣地微微上翹著嘴，笑著說，別生氣，你要真不嫌煩，吃飯的時候我好好講給你聽，好不好？呵呵！呵呵！
進了飯店，他們坐定，衛濤說，知道你特喜歡吃辣的，就帶你來了這家湘菜坊，很地道的湘菜，我經常帶客人來這里，不過，你不是客人，是——
說道這里，衛濤打住了，沒往下說。
林驕陽感到很奇怪，故意反問道，我不是客人嗎？那你說我是什么？
衛濤說，你嘛，是我的——朋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者可以說你是我的——主人……
什么話？！你又不是我家豆豆！我是你什么主人？！林驕陽話里有話。
什么豆豆？豆豆是誰？衛濤問。
一口飯差點被林驕陽給噴出來，沒想到衛濤這么逗，林驕陽笑得前仰后合。衛濤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明白了之后，他伸了伸胳膊，舉了舉手，然后左右看了看，沖林驕陽瞪了瞪言，作威脅裝，說，你等著！
好！我等著！林驕陽繼續笑。
他們邊吃邊聊！林驕陽說，你不是讓我說說我的情況嗎？先說工作吧，我干的是內部審計、監察，累，還得罪人。
衛濤說，你怎么到哪里都數你最忙？！在學校你就這樣，當個校報主編比總理還忙，害得每次找你都得“預約”，否則你好象永遠沒空！驕陽，我太了解你了，你干什么都太拼命，能不累嗎？
林驕陽說，累倒不要緊，就是太得罪人，弄得我在公司都沒法做人了！
我想，如果純粹是因為工作，得罪人都是是暫時的，時間長了應該都能理解，再說了，你林驕陽是誰，是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人，還怕得罪人嗎？衛濤非常認真地說。
林驕陽說，我原來也是這么想，可實際上還真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那些因為我的工作影響到既得利益的人，都恨不得撕吃了我！能管住我的就給我小鞋穿，管不住的就找機會使絆子，防不勝防，好在有公司領導撐著，不然這活沒法干，尤其是女人！你也別把我說得那么勤謹，那么壯烈，我啊，其實特好玩兒，一玩起來就什么都忘了！
來江明干吧！我也特好玩兒，我陪你玩兒！衛濤又恢復了學生時那種內斂的嬉皮。
林驕陽說，你還別說，你現在邀請我來江明純屬你的玩笑話，不過，萬輪和中通合作以后，你去鑫城，到萬輪干倒是完全有可能，你本來可就是總經理啊！
衛濤反問，你怎么就沒有可能來江明？
林驕陽說，我是女人啊，你可以把家和孩子扔給老婆，自己到外面闖，我不行啊，再說我現在是一個人帶著兒子，就更不用說了。
老婆？孩子？我哪有老婆啊，我老婆還在我丈母娘肚子里呢，孩子嘛，當然在我老婆肚子里！驕陽你剛才說什么？你一個人帶著兒子，怎么回事？衛濤說。
林驕陽輕嘆一聲，很平靜地說，離了，剛離。
衛濤夸張地點著頭，自言自語說，林驕陽離婚，可以想象，可以理解！
林驕陽一聽急了，你什么意思啊？！
衛濤說，沒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你看啊，我這么優秀的人都不入你的法眼，何況別人？即便是結婚了，你也肯定是喝了酒稀里糊涂地嫁了人的，清醒過來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就離了，對不對？看來還是我衛濤頭腦清醒，立場堅定啊！
林驕陽說我說正經呢，你真的一直一個人啊？
是啊，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衛濤看著林驕陽，故意用一種很輕松的口氣表達著自己無盡的感慨。
林驕陽說，你好歹也是中通的總經理，身邊優秀漂亮的女人肯定是里三層外三層，排著隊排著隊等著你去愛呢！就別太端著了，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