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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牽絆

一雙通紅的雙眼狠狠的盯著我。

他嘴角揚(yáng)起了絕望的笑。

指間輕輕的勾開了手中的弦……

一支冷箭帶著寒光直直的朝我射來。

一切都是那樣的在瞬間結(jié)束,快到我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想逃可卻怎么也邁不開無力的雙腿。

我閉上了眼……

能看見他平安,這便夠了。

只是我死了。

又會去哪里呢?

死了以后靈魂能穿越時空回到那個應(yīng)該屬于我的年代嗎?

還是永遠(yuǎn)只能留在這個遙遠(yuǎn)陌生的年代里繼續(xù)孤單漂泊?

然后,心中無盡的凄涼……

血,第一滴滴的滴在了我慘白的臉上。我驚愕地張開了眼:是靖王凄美無力的臉。

淚不知覺的留了下來:“為什么?”

他蒼白的笑了,眼中卻是無盡的溫柔。他伸出手輕輕的拭去了我臉上的淚。

“你的這滴淚是為了我而流嗎?”

我的眼直直的盯著那只穿過他胸膛的箭,鮮血凝在箭端緩緩地淌下。

我的心也隨之沉到了谷底。

他俯下了身,竭盡全力將我抱起拋向了身后的馬背。

“走。”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噙著淚,絕望的搖著頭。

我說不出心里滋生而出的是怎樣的復(fù)雜情緒。只是知道:此刻,我不想舍下他離去。

他揚(yáng)起了手中的鞭狠狠的抽在了馬上。馬側(cè)身奔騰而出。我忍不住回頭看向他,只見他的背影堅(jiān)毅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然后漸漸消失在身后被馬蹄踏起的的塵埃中,我用盡力氣往一側(cè)使勁拽著韁繩,可身下的這匹汗血馬。卻怎么也不肯回頭。我駕馭不了它,任憑它不斷的拖著我向前奔進(jìn)……

我不知道他跑了多久,知道來到了一處軍營前它才終于肯停止下了奔跑。

我想翻身下馬,卻虛弱的再沒了一點(diǎn)力氣。腿一軟,整個人的折下了馬。軍營在我面前忽近忽遠(yuǎn)。眼睛再看不清任何東西。又要暈倒了嗎?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從來到這里這已經(jīng)是自己的第多少次昏厥。我自嘲的笑了

遠(yuǎn)處模糊的看見數(shù)名士兵和一襲紫衣向我跑來。明明想著要告訴他快去救靖王。可身子卻還是自私的倒了下去……

昏迷中,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個富麗堂皇的宮,燈火通明夜晚把皇宮映出一片金碧輝煌。我穿著華麗的宮服,發(fā)配金翠……頭無力的靠在偌大的紙窗高門上。即使在夢里也能是那樣清楚的感到心中是怎樣刻骨銘心的痛著。淚迷了我的眼。身后低沉的喘息,嬌柔的呻吟,房間里傳來的是滿是一片男歡女愛……

我從夢中揪著胸口驚醒。

我參不透這個夢境代表著什么,也不敢再去想夢里的那個男人是誰。

“做噩夢了嗎?”千翼端著藥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了帳篷,一進(jìn)門,看到的便是坐在床榻上驚醒狼狽的我。我搖了搖頭:“不過只是個夢罷了。”千翼卻笑著走到我的身前坐下,輕吹著手中的藥:“自古人都篤信夢的預(yù)兆,相信凡是人做夢,便都能在生活中得到夢的印證。”他饒有深意的看著我。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驚慌的看著千翼:“靖王和太子怎么樣了?”該死,只顧沉浸在剛剛的夢境中,卻忘了當(dāng)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

千翼笑看著我:“靖王和太子嗎?……我該先和你說誰的傷勢呢?”

他的話深深的打在了我的心底,我明白。他只是想讓我理清自己的心。

“靖王,靖王他怎么樣了?”自己清楚的知道,太子是我始終不曾改變的唯一。可想到了靖王剛才舍身為我擋起的那一箭。想起他不顧一切的驅(qū)馬將趕走我,還有塵埃中他那堅(jiān)毅的背影。心卻為之一緊。這樣的一個男人,既然不能愛他,唯有關(guān)心是我還唯一能做到的。

千翼看著我的臉,不再有笑容。他摸著我的額頭。

“既然不能給他愛,你又何苦要給他希望呢?”他停了停接著說道:“我早料到靖王不會全身而退。因?yàn)槟愕拇嬖冢瑫蔀樗畲蟮臓拷O。所以我也早就做了準(zhǔn)備,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你不知道也罷。總之,是一打了一場不怎么漂亮的勝仗。”

我也是直到后來才知道他所謂的不怎么漂亮,原來是通過不斷殺戮之前連夜抓來的邊外那些他們的同胞——無辜的游牧百姓來作為要求袁天浩撤軍的條件。其中的全數(shù)是老弱婦孺。也是那時我驚覺了戰(zhàn)爭除了瘋狂的殺戮后的另一面陰暗。即使如千翼這般溫柔嫻雅的人,在戰(zhàn)場上,也會為了求勝,運(yùn)籌帷幄不擇一切手段。而那早已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靖王,他的那顆心恐怕伴隨著更多的殺戮也早已變得冰冷而麻木……

這邊,千翼的聲音輕柔的說道:“靖王和太子雖然都是受了很重的傷。但好在他們誰也沒有一處是能真正致命的傷。”他還是明白我心意般輕輕的把太子的傷勢帶過給我。

他把手中晾涼的藥遞到了我的面前。

懸著的心總算統(tǒng)統(tǒng)落了地。我接過了他的藥,一飲而盡。

千翼滿意的接過了空空的碗:“還有,關(guān)于那日你讓我?guī)У脑挘矣兴A簟R驗(yàn)槲抑滥悴粫惺隆K晕抑皇莵淼竭@里告知太子你被敵軍擄走一事。然后便去會和靖王了。事情早晚也是瞞不住的。”

我低著頭:“我明白。”

其實(shí)那句話說與不說,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那一吻

我已經(jīng)將我的心意全部告訴了他。

我知道,他能明白,就像我也明白他一樣。

只是,心中卻總是會拂不去靖王那滿是受傷的神情。

于是我想起了那日以死相挾的承諾。

然后腦中又浮起太子那蒼白溫柔的臉。

以后我難道真的便要以弟媳的身份面對太子了嗎?我痛苦的咬起了嘴唇。

千翼微笑著起身離去。

“等等,那日你說過……”我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河邊他曾說過能送我回家鄉(xiāng)的那句話。

千翼背朝著我搖了搖頭:“你的選擇,那日在湖邊已經(jīng)給我了。不是嗎?”

說完

他徑直的往帳篷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話:“不論你想逃避到哪里。最終還是得面對你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嗎?

我垂下了頭,心中思考著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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