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旁的四個人，臉色怪異的看著我。

我心中納悶，春兒？怎么像個女孩的名字。

樂夏，樂冬，樂秋三個人已告退，分別從馬匹中拿出了一條毯子，走出了約有五十米這才睡下。樂春在晟歆身旁把羊毛毯子鋪開，遲疑的站著，見晟歆不說話這才離開，轉身時不忘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小胖樂秋見他走來，爬起身和樂夏擠在一起，讓出了一張毯子，樂夏抱怨了一通，像一旁挪了挪身子。樂春徑直坐下，雙手抱膝背對我們，仰頭看著月亮。

我恍然，原來兩人一直睡在一起，我搶了他的位置！

晟歆解開外套躺了下去，見我不動，拉住了我的手揉著，力道有些大，我擰起了眉，“怎么，想睡地上？”

山林的夜風很大很冷，我瑟縮的鉆進了他的懷抱，一雙手還十分不老實的巴在了他的腰上。心中懊惱，這手在干嘛？偷眼看他，他將外套罩在兩人身上，神色如常，好像我這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才松了口氣。除了師父面前，我很少這么放肆。

“我是想把那件龍鳳呈祥拿出來?！遍e聊時我坦白，在他面前，實在沒有必要隱瞞。

古銅色的臉上帶著一抹笑，不再那么僵硬，“白玉雁，我來取回它。”

恩？我一楞，晟歆從黑色長衫中拿出一只方盒，打開扣鎖，他的掌心已多了一只通體白潤的大雁，傲頸向天，雙翅在月光下飄逸若飛。

我由衷的感慨，“果然是個寶??！”這是極其珍貴的陪葬品，他竟是個有品味的強盜。

他沉默不語，摸著我短短的頭發，低頭寵溺的看看我，“小丫頭，這是怎么搞的？”

我張了張嘴，有多久了？那語氣，那神色，親昵而關心，我太熟悉了。師父有多久沒有這樣親近我了？憋屈的話埋在心里，想跟素素說，她聽不太能懂，侃侃聽了只會不高興，和離琴又不熟，我躺在他懷中，從出家的事開始說起，一直講到洛陽，師傅娶親，心想反正今后不會有機會見面，讓他知道也無妨。

說到興頭上，頭腦反而更加清醒，不禁開始探究他，“你搶這個白玉雁是要送給心上人的吧？”

皇室的東西，敢不要腦袋去買的人可不多。

他嘆息，語氣篤定，“這原本就是我的東西，保管不利被人占了去，遲早是要回來的?！?

我冷汗淋淋，對他的身份大感不妙，想閉嘴，嘴巴卻不聽使喚，“你小時候特別受欺負嗎？”

他皺眉，似在回想，“談不上吧，只是有些事情容不得自己任性，必須忍。”

活得這么累……我惻隱之心大動，“有時候，你也可以任性，這樣會快樂點?！?

迷茫的神色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呢喃，“任性？”

我笑著搖頭，眼皮越來越沉，“笨了吧？就是想生氣的時候就生氣，想笑的時候就放聲大笑，想掐架就找兄弟來，想見一個人就去見他，想讓他疼就告訴他，氣他了惱他了就別理他。什么儀容儀表，什么倫理綱常，全都是狗屁……”

任性又怎樣，你還是你自己，別人的心又如何左右。

正琢磨著他手臂上的疤，想著法子讓他開心點，環繞的雙臂收緊，兩人身體密合的不見絲毫縫隙。迷糊之間，頭頂的聲音沉沉傳來，“你想要他的愛，就要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不敢愛?！?

五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娃穿山越嶺，走了三日?？诳柿司秃壬介g的清泉，餓了吃烤的野雞，野兔，魚……除了第一天，我有幸吃了白食，其它幾頓竟要自己動手不抓，掏鳥窩的經驗豐富，可對于這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