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嗒,蹄嗒”馬車飛馳在通往上京的路上。
看著車窗外的綠樹叢林,飛舞嬉戲的蝶兒,錦繡倦怠的神色提起了幾分精神。
“綠痕,叫車停下吧。問問前面的軍士還有多久到上京?”輕輕搖醒睡夢正酣的綠痕,錦繡示意她出去看看。
綠痕揉揉眼睛,叫停馬車,下了車。半盞茶的功夫綠痕再次上了攆車。
“公主,領(lǐng)頭的軍官說了再過三天就可以到上京了,那里已經(jīng)有人候著了,等公主到了就迎接了進(jìn)宮去?!?
“如此…..”錦繡聽了綠痕的話也沒多說,側(cè)首看著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綠痕找一處陰涼的地方,讓大家都歇息會吧?!卞\繡回頭對著又快昏昏入睡的綠痕淡淡的吩咐。她沒想到會過得這么快,就快到上京了,又將進(jìn)入另一個華麗的囚籠中。那支從宮中帶出來的梅正安靜的躺在懷中,一根光禿禿的枝丫正安眠在這初夏等待著在寒冬中盛開嗎?
走下攆車,錦繡立即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那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黃沙,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生命的跡象。
回頭身后是綠樹蔥陰,站在這兩極的交接處,錦繡有一種錯覺仿佛是置身于生與死的邊緣。好像只要她在踏出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她將會被這黃沙給吸進(jìn)去,陷入死亡的河流之中,一直漂向那枉死城。
“蹄嗒,蹄嗒”一陣陣急躁的馬蹄聲穿了過來,樹林中歇息的鳥兒被驚起飛出林子沖入云中。
眼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在上空。
“公主,快上車。”顧不得君臣之禮,男女授受不親,領(lǐng)頭軍管林威一把把錦繡扔上攆車。常年的軍旅生活讓帶頭的軍官警戒起來,現(xiàn)在是正午時分誰會選擇在這時出門,而且這里是宋遼交界地境如果不是有兵部的批文是不允許隨意出入的。
“所有的士兵開始警戒,誰也不的擅自離開,保護(hù)好公主?!迸吭跀f車上的錦繡輕蹙眉頭,從林威嚴(yán)肅而略微緊張的語氣中她聽出了不詳,那是沖著她來的。
攆車被軍士包圍著,而他們又被一群黑衣人包圍著,看不見他們的臉,只有露在外面那雙雙嗜血的雙眼。個個都手持著明晃晃的大刀,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
從黑衣人中間走出一個人,一雙陰狠的雙眸掃視著眼前的士兵。
“你們是去大遼和親的?”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即便在這夏日的烈陽下也讓人冷得瑟瑟發(fā)抖。
“是,就請閣下……”
“嘶”血,濺起飛舞在空中像是一朵朵鮮紅的花朵。
“咚”一聲,林威倒了下去,還有半句話含在口中,死,不瞑目。
看見殷紅的鮮血,黑衣人變得興奮起來,開始一場屠殺。
坐在攆車?yán)?,錦繡閉上雙眸,緊緊的把那一支梅握在手中。外面的刀光劍影,凄厲廝殺聲聲入耳,但都不能影響她,她只是靜靜的坐著,等待著。
很快,周圍安靜了下來。
“你,就是錦繡公主?”
簾子被掀開,刺鼻的血腥撲鼻而來。錦繡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輕輕點頭,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清靈的雙眸沒有恐懼,只有淡淡的哀傷和期待。
娘親,錦兒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你會責(zé)怪錦兒嗎?
刀,插入身體,剎那間她聽見了花開的聲音。那年,冬天,在皚皚白雪中迎來了梅花第一朵的盛開?!板\兒,聽見了嗎?花開的聲音是多么的美妙啊?!?
娘親,十年了,錦兒好想你,今日錦兒來尋娘親了,娘親你是否也想著錦兒,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