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遲,那時快,就在依紅要出手的同時,一道寒光如疾風而來直襲向依紅腰間,兇悍的依紅居然不避也不躲閃,拼著自己身受重傷的危險也仍然一心要取林世聰的性命,但依紅終究低估了這道寒光的厲害,只覺得腰間一麻,整個人的身形晃了晃。而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一道青色的身影急速而來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將林世聰搶了過來,飄然的落到了她的前方。
“師父!”當那人站定之后,眾人總算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此人正是圣劍門的掌門長春道人。
“死道士,又是你!”依紅雖然身上又傷,但是嘴巴依舊不饒人。
常春子倒也不惱,依然含笑著問候道:“一別十六年,姑娘依然風采如故!”這席話讓一旁的兩個弟子雷震霆和玄俠心里豁然一釋。“原來師父也認得這個女人!”
“尋尋覓覓十六年,姑娘不累嗎?冤冤相報有何時了,姑娘不要執著了!”常春子這十六年來修為倒是精進了不少,換做是當年的自己絕對不會對她說這么多廢話。
“十六年?哈哈!區區十六年算的了什么?就算花去我依紅一輩子的時間,哪怕是下輩子的時間我也要殺了這個忘恩負義,無恥之徒!”依紅先是一愣,后又發狂的大笑起來。
“孽債!既然如此,貧道也不多說什么了,姑娘盡管全力而為,還是當年的誓言,
只要有貧道在此絕對不會讓你傷到林兄一根汗毛!“常春子并沒有為難依紅,話畢作出一個請便的手勢、
“道士,我是打不過你,可是我們魔教中自然有人能和你一決高下,你今天能救得了他一時,我看你怎么護得了他一世!”依紅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放下狠話便頭也不回的翻身逃走,不在繼續的糾纏下去。
“你們兩個出來吧!”見依紅已然遠去,常春子才朝著雷震霆和玄俠兩人躲藏之地輕聲的喚道,剛剛見掌門人一來,兩人就趕緊慌忙的躲到路邊的草叢中,生怕被掌門發現,可眼下的情景是不能再躲了。聽的呼喚兩人才灰溜溜的鉆了出來,磨磨蹭蹭的走到常春子面前,低聳著頭不敢言語,剩下的時間只有聽天由命的份了。
“你們也受傷了,這是兩顆玉露丹吃下去好好回去療傷吧!”讓二人喜出望外的是,常春子對于兩人為何到此,和違反禁令的事壓根沒問,只是吩咐二人好好休養。“莫非掌門早就知道自己的事了?”兩人心里都有這樣同樣的疑問,但是誰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提及。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和天下大釋的喜悅,飛快的逃下山去,生怕掌門一時不爽又變了卦。
“我說林兄啊,都十六年了,你怎么還這么傻呢?”常春子剛剛為林世聰運功療完傷,見他五臟六腑均有受損的想象,傷勢如此嚴重不由的埋怨道。
剛剛調息完畢的林世聰蒼白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紅暈,比起之前的情景要好得多,聽見好友的抱怨無賴的苦笑一聲“看不開的又何嘗只有我一人?道兄你不也一樣,要不然你不會幾次三番的出手相救,更何況……”說到這林世聰突然停頓了一笑,臉上有了一絲緬懷的神色“我本來就欠她太多,她要取我性命也無可厚非。”魔教的一段不算短的經歷在林世聰的記憶里并不是只有殘酷的臥底生涯還有些終身難忘的美好歲月。
“你呀~你讓我說什么好了!”常春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多年好友的脾氣,在他還是圣劍門掌門弟子,一次在外出游歷時就結識了同時一代武林后起之秀的林世聰,兩人心心相惜自此就成了莫逆之交,即使在林世聰被誤解為武林敗類以至于最后投身于魔教,他也自始自終的相信著他,后來的確也證明了他的堅持是對的。
“其實依紅今天說的對,死對我來說實在是一種解脫。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呵呵,不人不鬼的,活著對我來講有什么意義嗎?”林世聰自嘲的擺弄著自己滿頭散披的白發,臉上落寞的神色看的常春子這個已經遁入空門本來就應該四大皆空的方外之人也不由得有些心酸,遙想當年無論是玉虛門的大弟子林少俠還是名劍山莊的新姑爺,那時候的他是春風得意,是多么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