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度的比劍會果然是不同凡響,所有的參賽弟子都是各支選出來的精英,只過了第一局眾人就領略到了它的厲害之處。玄言和欣兒勉強過關,而志鵬則不到10招就輸給了對手,雖說其運氣不佳遇上了情劍下第一弟子風極泰,可是另一方面也說明了此次對手的強大,因此一輪比賽下來,大家早不復當初來此地時的意氣風發。
“玄俠師弟干脆不參加下一輪的比賽好了,以他功力恐怕接不下別人三招。”玄言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欣兒也沒有責怪與他,其實她心里很明白,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大早,就背著玄俠將其余的師兄弟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辦。她昨夜一夜未眠,一直擔心著玄俠接下來的比賽。
“師姐,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和玄俠師兄,可是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呢?我認識這次玄俠師兄的對手,他是笑劍門下的玄斑,武功雖然不怎么樣,和我在伯仲之間,可是以師兄的武功還是……”景志鵬倒是為師兄留了幾分面子,沒有直接說出來。
“廢話,要是俠師兄能打贏我還著什么急啊!”欣兒倒是沒有領會到師弟的一片好意,劈頭蓋臉的訓斥道。
“師妹,你別發火,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玄言就不明白師妹為何死心塌地的為這那小子好。
“我哪里為他啦,我是為了我爹,我們幽劍一支一直以來都人丁稀少,這次好不容易有三個人進入第二輪,難道我們不更應該守望相助的嗎?”其實欣兒猶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她仍然心虛的強辯道。
玄言明知道師妹是在找借口,可是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突然下定決心,冷酷的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景師弟,你不是有“千日醉”嗎?只要那個玄斑不能參加比賽,俠師弟自然就獲勝了!”
“這樣不好吧!”景志鵬顯得有些猶豫,
“別說了,為了我們幽劍一支,就怎么辦。”欣兒打斷他的話,將這件事情拍板定了下來。其實她的心中也同樣的不安,可是為了俠師兄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站在擂臺之上,玄俠心中還是有幾分的緊張,他并不是怕對手。但面對聚在周圍黑壓壓的人群,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對手還沒有出現,玄俠心中多了幾分不安,到底是少年心性,其實他也希望向眾人一般,能在臺上淋漓盡致的痛快打一場。可是直到主持比賽的五位長老宣布他勝利,才失望的看到他的對手在師兄弟的攙扶下,在遠處搖搖晃晃的朝這邊走過來。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不需要。”玄俠回到小院后對欣兒和師兄弟說完最后一句話,便將自己獨自關在房里,不肯再言語。
雖然這千日醉一旦化在酒中就變為無形,所以那位玄克在外人眼中看來只是貪杯誤事,可是他卻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臨下臺時,笑長老戲言道:“哈哈!我的這個徒兒跟著我什么沒學會,這酒膽倒是同處一轍。”這份豁達的心胸,更讓他無地自容。他明白師妹們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他好,可是心卻依然不能釋懷。
“還在生氣?”面對吳秋道的問話,玄俠一時間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去回答。“師兄弟的好意弟子都知道,可是……”
“可是覺得自己勝之不武是嗎?”吳秋道也年輕過,自然明白他心里所想。見他不語,又繼續說道:“你認為江湖中行走,靠的僅僅是高強的武功嗎?這場比賽你除了體會到憤怒,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嗎?你好好想想。”
“我……”玄俠聽完師父一席話,似乎懂了什么,腦子里卻又是那么的清楚明白。過了好一晌才幡然醒悟到:“徒兒領悟到了!”
“說說看”吳秋道笑著捻著胡須說道。
“謹慎-----那位玄克師兄輕易著了了師妹們的局,雖然可悲,但卻也可氣。如此大事豈可兒戲;互助----師妹他們其實也不愿做這樣的事,可是卻為了我而為之,同袍之情令我感懷;灑脫-----笑長老一笑看輸贏,讓弟子突然覺得輸或贏,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吳秋道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子使自己一生的驕傲,此刻亦然。短短時間竟然能解開心結,超脫少年人通有的浮躁,能仔細分析看到事情的另外一面,來日必有不凡的成就。“不錯!你能悟出這些的確令為師欣慰,你要知道江湖中勝敗有些時候不單單靠的是武力,更多的是這里。”吳秋道用手指了指玄俠的心,說完便笑笑走開。
“該死的小子,說什么笑劍長老灑脫,笑看輸贏,難道為師就比不上那個笑笑子了嗎?哼!臭小子,不會說話。”離開小屋,吳秋道臉上還堆著笑臉,就開始一邊數落起弟子來,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今晚我就把那個老酒鬼給灌醉,看你灑脫個屁!”說著朝著笑劍小院走去,今晚他還得替自己那幾個不懂事的孩子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