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牢獄之災(1)
- 紅塵百丈深
- 十二年
- 2997字
- 2008-12-06 20:02:56
現(xiàn)場一片狼藉,黑衣之人似乎只求全身而退,并沒有痛下下手,憫櫻依舊呆呆的站著,看著冷言離去的方向,心,似乎少了一點什么。
先生說,憫櫻,你以后要好自為之。憫櫻慘然的扯動嘴角,連苦笑都已經(jīng)覺得不能夠:先生,長途漫漫,你也一路小心。
事情鬧成這樣,憫櫻自是不能夠輕易的脫身了,官兵上來押解她的時候卻也沒有多做掙扎,只是撇了一眼景谞,輕輕一笑,道:“不用你們拿,我有腳,自己會走。”
景谞聽到,微微一怔,握著馬韁的手更緊了些。面上卻無其它其它的表現(xiàn),將一切的情緒都隱在了與景誥客套疏遠的笑容之中。
丞相府。
宋賢看著眼前苦的梨花帶雨的碧兒,沉聲問著看門的侍衛(wèi)。
碧兒看見宋賢回來,顧不得其它,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喊道:“丞相大人,請你救救我家小姐!”
宋賢皺起眉,憫櫻?扶起碧兒,然后說道:“有什么事進去再說。”
冷言離去行蹤不明,而憫櫻又被抓,無計可施之下,碧兒只能一路飛奔跑向丞相府去像宋賢求救。到了府門前,誰知被攔在外頭,她就緊張的大哭了起來,倒把兩個門衛(wèi)唬的一愣一愣的。
宋賢皺了皺濃黑的眉毛,碧兒抽抽搭搭,只把事情說了三分,要是想要具體的,她更是不清楚。理不清頭緒,只好暫時先好言安撫了碧兒,讓下人帶了她去休息。憫櫻沒死的事情他倒是聽景谞提過了,本來想等這兩天手頭上的事情空下來,再去好好治治這丫頭,沒想到這么快她就又惹上了事情。怎么會和刺客扯上關系?雖然一直以來,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懷疑憫櫻,但是聽到她出事,心里竟然還有些隱隱的不舍。
“洛晟…去請三殿下來府里一敘。”既然碧兒這里了解不到什么,那么不如直接去問問當事人,景谞,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憫櫻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么,可是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又該如何解釋?
景谞很快就到了,將事情基本的說了一下。宋賢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了景谞。景谞接過茶,卻沒有喝,徑直放在桌上,臉上愁云密布:“平白無故的鬧出這么大的事來,也確實傷腦筋。當時若是我問的再清楚點,也就沒這許多事了。”
“這也不怪你,誰能想得到。現(xiàn)在的事情是該想想怎么讓她脫身才是。”話剛說完,就看見碧兒匆匆的跑了進來問道:“相爺,小姐怎么樣了?”
宋賢輕輕的看著她,不是讓她去休息么,怎么那么快又跑來了?緩緩的說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景谞對碧兒印象并不深,只是經(jīng)常會從憫櫻的口中聽到關于她的事情,不由得多打量了一下她。這個亦友亦仆的女孩,眉目間多了一份弱柳扶風的病態(tài),舉手投足之間倒是隱約有些蘭馨的影子,看起來也不是簡單的人呢,以后還不定會生出什么事來。“是碧兒姑娘吧。”
碧兒并未見過景谞,她有些驚詫的看向宋賢,宋賢揚揚眉,問道:“你沒見過三殿下?”
碧兒聽見他就是景谞,氣得吊起了眉毛,“三殿下可真閑啊,不去抓你的刺客,跑來這丞相府干什么?奧,難道是來抓我的,也對啊,我家小姐都被抓了,更何況是我?不一網(wǎng)打盡怎么行!”
景谞不自在的咳了咳,完了,這個小女子完全把自己當仇人了!
宋賢喝道:“碧兒,不得無禮。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有消息了我們自會通知你的。”
碧兒有些委屈的看向宋賢,卻見宋賢臉上全不見剛才好言相勸的溫和之色,而是變得有些冷峻,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我明白了,呵呵,我真傻,明明知道你和他是交情匪淺,你們擺明就是商量好的!可憐我還要來求你救我們家小姐,我太傻了,竟然來求你,你怎么可能會救,可是為什么剛才不明明白白的拒絕我,為什么還要給我一絲希望,這樣耍著我玩很好玩么?宋丞相,我看錯了你!”
說罷轉身就跑,宋賢一愣,有些氣結,但是又怕她出事,只好喚了洛晟跟著她。
景谞心里更加煩悶,看了眼宋賢,聲音愈加的沉悶:“也不知道憫櫻什么時候多出來這個二姨,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認了親戚,行刺皇上是謀逆的大罪,搞不好是要誅九族的,那個什么二姨的她是打定主意要拖憫櫻下水么?”
宋賢睨了他一眼,說道:“我早就知會過你,這個憫櫻不單純,你卻偏偏不聽,現(xiàn)在可好,如今出了這種事,你不救也是不甘愿的了。”
“不論如何,我都相信憫櫻她是無辜的。”景谞抬起黑色的眸子,滿眼的確定。
宋賢張張嘴,恨恨的表情想要再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說。那個叫憫櫻的女子,頑劣的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妄為,單純的會指著一桌素席說他寒酸,真誠的可以為他和蘭馨來回奔波,卻也可以瞞天過海的詐死,騙過所有人;然后卻又在機關算盡之際,輕易的現(xiàn)身,讓別人認出她,這樣的女子,太復雜太難以捉摸,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二爺,奴才想不通,為什么你要當面跟三爺沖突,這樣子對我們沒什么好處啊!”景誥的手下聞風看著笑容滿面的景誥,發(fā)現(xiàn)二爺?shù)呐e動實在是匪夷所思。
景誥依舊保持著他招牌式的笑容:“聞風,在你的印象里,三爺是個怎么樣的人?”
“果斷敢決,思慮周到。”
“這就對了,當年父王派他監(jiān)斬他最親厚的六王叔一家,他連眉毛都不曾皺過一下,可是這次他雖沒有明說,但是誰都看出來他的偏幫,而且這次,我估計他會想著法兒放過那個人,你說,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可能放過?”
“可是王爺,為什么不等他放過了,我們直接向皇上參他一本?”
“你以為景谞是那么好對付的,現(xiàn)在我們是殺個他措手不及,他若是放過,必然無法對父王交差,若是不放過,我本就不指望一次就能搬到他,這次只不過是想讓他難受難受罷了。”景誥站起身,“走吧,我們到父王面前給他施施壓,準備看好戲吧。”
“皇上,二王子求見。”
景谞心里暗笑了,果然來了。
景誥進來看見景谞也在,不由得也愣了一下,這么快就想好對策了?好吧,就讓我看看你怎么應付這件事。“兒臣參見父王,父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誥兒,你來的正好,我和你三弟正在這里商討的刺客的事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議。”
景誥的笑容不變,心里卻在盤算著景谞的真實意圖,這個景谞,這是在干什么。“父皇,這件事是三弟一手經(jīng)辦的,兒臣也只是湊巧路過,不敢妄加評論。不過三弟,昨天抓回來的人可仔細調查過了?”
“已經(jīng)和父王稟報過了,她的身份比較單純,原先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后來一氣之下搬了出來,至于那刺客是和她的關系,據(jù)說那刺客只是她前日在街上見到她受傷,才一時好心帶回家休養(yǎng)的,但是為了慎重起見,這事還要繼續(xù)調查,只不過,景谞已經(jīng)向父王稟報過了,因為景谞和他們是舊識,所以調查的事情景谞就不便插手了,不知道二哥有沒有興趣接手這件事情?”
景誥有些詫異的看向景谞,后者卻是一副誠摯的表情的看著他。他不管那她的死活了么?還是他太高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如果他接手這件事的話,卻也不是那么簡單的,那兩個人若是能夠倒戈相向,把景谞拖下水,自是不錯,但是景谞既然這么有把握,那么對那她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如此,他還去趟這趟渾水干什么?偷雞不成蝕把米,惹得自己一身腥。“父王,兒臣無能,不敢擔此大任,三弟既然避諱,不如再尋其它人吧。”
景谞皺皺眉,低吟道:“二哥不愿?父王,這可怎么辦才好?”
武帝垂下眼,捧了瓷碗喝茶:“算了,既然你二哥不愿,這件事還是交給你辦好了,你是朕的二子,朕自然相信你不會讓父王失望的。”
景谞猶豫著領了命,景誥突然一愣,完了,中計了!他是故意的,借父皇的命令得了權,以后怎么審可是他的事情,而自己是在父皇面前當面推脫的,以后自然也不便多插手,沒想到這景谞竟是在自己身上找漏洞,好你個三弟,果然是聰慧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