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樂的眼珠子幾乎掉出來了，她從來不知道白色可以被穿出這種感覺，空靈飄渺地像是音符一樣難以琢磨，可能是因為他那空洞的眼神和毫無生機的氣息，和白色很好地融在一起，像是白色天生為他而準備一樣，很好看，也讓人很……心疼。

白色是林喜樂最討厭的顏色，蒼白無力沒有內容，伸出手，卻怎么抓也抓不住。

但是，這么討厭的顏色穿在這個男人身上，竟然產生了一種氤氳的味道，仿佛，虛無卻和諧，和他身邊腳下火紅的柿樹葉一樣絕美的氣質。

“喂，那個……”林喜樂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他的壞蛋哥哥叫他的稱呼，“小棠，你在這里做什么？”

雖然對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叫“小棠”有點好笑，但是也好過沒禮貌的“喂——喂——”吧。

安泊棠站得直直的，目不斜視，無內容地盯著前方。

“小棠，你聽到我和你說話了嗎？”林喜樂從純白誘惑里掙脫出來，她對于這種不理人的人真的很沒轍，卻又不知道為什么黏在這里不馬上離開，只能歸罪于她的腳太累了，抬不起來。

“小棠，看著我，我在和你說話。”林喜樂像是哄小朋友一般，伸出手掌在安泊棠面前搖了搖。

終于，安泊棠看向林喜樂，依舊沒有內容，但是這以足以讓林喜樂雀躍了，起碼，他在和她交流，雖然只是一束空洞的視線。

“小棠，你在這里做什么呢？等你哥哥嗎？奇怪，今天不是他來學校講課的日子啊……”往日里的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站在簡餐店門前么？為什么會在這里？

林喜樂盯著安泊棠的眼睛，想從他的寶石般美麗的眼睛里看出一絲波瀾。

還是死寂。

林喜樂有些沮喪，為什么他能這樣寧靜呢？他心底真的沒有一絲波瀾嗎？除了，那種恐懼的時刻……林喜樂打了個寒顫，雖然明知道這樣想不好，她還是覺得，即使是那樣恐懼的表情，恐怖的表現，也好過這樣的死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