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眸子沒有焦距,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內容,像是兩顆完美的寶石,底料精致雕工完美弧度絕倫,卻沒有生命力,因而沒有萬丈的光芒。
完全空白的眼神嚇到了林喜樂,她不知道怎么可能一個有生命的人會露出這樣空洞的眼神。
不管是不是幻覺,林喜樂都訥訥地收回了手,她想起昨天他是怎樣毫不留情地揮開那個女生的。
林喜樂遇到了十九年來最大的挑戰,因為,無論她生氣或者威脅,這個男人根本就不理她!
林喜樂想就這樣離開,算了,已經明擺著這個男人不大正常,不自量力去討債的結果可能是吃更大的虧,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究竟是好奇心或是好勝心,或者別的什么,林喜樂沒有去探究,而是選擇站在男人旁邊,以他久立的那種姿態,盯著如流的車輛行人。
林喜樂想她十九年來從來都沒有這樣安靜過,靜靜地站著,什么都不做,不說話,這樣靜下來,在喧鬧的路邊,竟然可以聽到心底最深處最靜謐的空間的回聲。
那回聲告訴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就站在林喜樂身邊,離她只有一顆拳頭的距離,卻,沒有絲毫的溫暖,甚至連呼吸都像是隔著一層厚厚透明的玻璃,淡淡若無的動作,寂靜無聲。
連左邊這棵樹都比他的生命力旺盛。
林喜樂被自己弄糊涂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旁邊明明是一個人,那種空洞不存在的感覺卻和再遠一點的垃圾箱沒有兩樣。
究竟,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林喜樂仰頭看向男人,細細的血管從他蒼白黯淡的臉龐上穿過,紫色的血液看不出流動的痕跡,雙頰陷下去,頭發凌亂,一個好看卻沒有絲毫生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