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的身后,葉陌桑精確的觀測眼前的營帳,這是環型相圍,如果以正常的理解,主營設在中央,但也有一種可能,主營是混在其中周邊的帳蓬里,葉陌桑首要撐握的就是那名主帥的營帳。
正當葉陌桑準備溜出馬欄時,四個討論聲漸行漸近,“要不要再來一次?這次我肯定輸給你們。”
“不來了,要是被主帥知道我們在軍營里賭錢,還不掉了腦袋?”
“放心吧!主帥的帳蓬在南邊,你不說,我們不說,主帥不會知道的。”
“好吧!就這一次,再輸我可不來了。”
四個士兵的身影漸行漸遠,葉陌桑的目光立即盯向了南面,可北面到南面,少說也有百米,想要到達只有從中間穿行而過,葉陌桑咬了咬唇,心底立即涌上主意。
此時一隊人馬剛剛從她的面前經過,葉陌桑抽出小刀重重的捅了一下身邊的馬一下,那馬吃痛揚腿嘶鳴起來,巡邏隊最后一名士兵主意到馬的叫聲,好奇的走過來查看,下一秒,嘴被捂實,脖子被強硬的力道扭斷,一聲未響人就倒下了,一分鐘之后,一個身穿褐色盔甲的身影從馬欄里走出,正是僑裝的葉陌桑。
葉陌桑快速幾步便尾隨上那隊巡邏隊,雖然最后那名士兵好奇的回頭望了她一眼,但光線昏暗,他并沒有發覺身后的士兵已經換人。
跟著巡邏隊的方向,正好是從北巡向南,葉陌桑仔細的觀測每個營帳進出的人,希望快點找出主帥營,走了大概十分鐘,葉陌桑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這是三名副帥里的一名,只見他正快步走進一個營帳,白色帳蓬布射出了帳里人的身影,葉陌桑憑著那身高與投射的五官確定,那似乎就是她要找的目標。
在下一個轉彎時,葉陌桑停住腳步,在確定四周安全時,從容的走向了那間帳蓬,她剛剛接近,就聽見門口把守的其中一名朝她叫道,“快點過來替我一下,我肚子痛死了,要方便一下。”
葉陌桑一聽,急步走過去,啞著聲音道,“是。”
葉陌桑剛站定,就聽見帳蓬里傳來年輕清朗的聲線,“明日之戰,定不容有失。”
“是,紀將軍,明日一定能破城取地,收復北猿。”粗壯的男聲馬上附聲道。
倏地,帳內安靜了一會兒之后,一道充滿了趣味的嗓音響起,“那個女子的身份你可打聽好了?”
“據探子回報消息,那名少女正是北候王之女,名凌月,是府中大小姐。”
“凌月?這名字取得好,和她本人一樣,凌厲似冷月,有趣,這個仇我一定要討回來。”
“紀將軍看來對這位小姐挺有興趣的,明日她將是將軍手下俘擄,仇定能加倍討取。”
年輕的嗓音哼笑出聲,顯得張狂得意,低哼一聲,“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帳外的葉陌桑聽著這聲笑,嘴角扯了扯,眼神無意掃了一眼帳內,只見那副將已經起身告退,不一會兒,就出帳離開了。
鬧肚子的士兵有氣無力的走回來,正想接過葉陌桑的崗位,葉陌桑啞低聲音道,“這位兄臺看來很累,要不今晚就讓我替你吧!”
鬧肚子的士兵一聽,喜出望外道,“真的,那太謝謝了,肚子痛死我了。”說完,又裂嘴叫幾聲裝裝樣子離開了,士兵也是人,有懶誰不想偷?
另一名士兵奇怪的望了過來,葉陌桑拉底了帽檐,輕咳一聲別開了頭,那士兵替她不值的哼了一聲,“你倒是充好人,那小子根本就是裝的。”
葉陌桑低沉笑了一下,佯裝無所謂的表情,那士兵似乎也累了,靠著長槍瞇了起來。
夜色沉寂,四周士兵的暄鬧聲開始消失,除了巡邏隊,士兵們基本上已經睡著,葉陌桑側耳聽著帳內的動靜,只聽見翻閱書的沙沙聲,看來這個男人還在看書。
葉陌桑只有繼續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此時,她看到旁邊的士兵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好幾次睡著又被驚醒,想睡不敢睡的樣子,葉陌桑立即趁機道,“這位兄臺,要不你先去休息,半夜你來替我輪班?”
那士兵機靈的朝帳內看了一眼,然后疲倦道,“真的?”這名士兵已經三天三夜沒合過眼了,此時,他還真得堅持不住了。
“嗯,兄臺盡管去睡吧!我看著呢!”葉陌桑拉了拉帽子笑笑,表演也是她的強項。
這名士兵立即急不可待的拿起銀槍朝自已的位置跑去,周圍除了葉陌桑之外,四周除了冷風已經無人了,似乎連上天都在幫著她。
終于,在月牙升到中空時,帳蓬里的燭火滅了,葉陌桑握槍的手一緊,但她知道此時還不是最好的下手時間,她必須等待他睡著。
葉陌桑的耐心自小就磨練著,吹著兩個時辰的冷風后,終于,在聽到帳內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后,她的機會來了。
她輕輕的掀起了帳蓬的布簾,黑暗中,她只能依靠敏銳的聽覺在洞悉周圍的事物,借著微弱的月光,她清楚的查看到睡席的方位,她的腳步很輕,宛如貓一般,無聲無息,漸漸接近床,她知道,她的下手的最佳時間只有十幾秒不到,她必須精準的制服這個男人。
而這個時候,她就必須依靠她在特工隊里所學的技巧,如何快速制服敵方,葉陌桑很熟練,只是,現在的唯一不同就是,這個男人武功并非平常的蠻力男,葉陌桑握緊了拳頭。
突然,床上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微變,葉陌桑幾乎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捂嘴,襲擊太陽穴,壓制他的身體,一連串的動作,她只用了幾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