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陌桑心頭一凜,這個男人的眼神可怕得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她眼斂一垂,反問道,“我不是凌月,那你說我是誰?”葉陌桑從羅兒嘴里已經(jīng)知道,這個八皇子來北猿才半年時間,平時與她接觸不多,所以,在他面前,她也沒必要表演什么。
龍赫天被堵得無話可答,眼前的女人的確是北候王之女,可是,為什么他從她的身體里看得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陪我練拳如何?”葉陌桑眼露挑畔的望著他,彎下腰解下了兩腿之間的沙袋。
龍赫天愣了一下,這個女人是在挑戰(zhàn)他嗎?這可真是好笑了,然而,在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的輕敵,葉陌桑閃電般橫掃一腳,他狼狽的跌撞了一下,還未回神,又一句凌厲的拳頭不客氣的迎上他的面門,龍赫天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女人不可小看。
龍赫天的拳風(fēng)沉穩(wěn),出拳剛勁有力,攻守得當(dāng),而葉陌桑的拳腳卻靈活狡猾,在面對任何一個敵人,葉陌桑都能準確看穿他的功夫,然后做出最靈活有效的應(yīng)對。
龍赫天越打越心驚,葉陌桑幾乎將他視為了敵人,而且每一拳一腳絕不留情,她聰明的能夠應(yīng)用任何她所能抓取的武器,比如說,雪,當(dāng)一團冰冷的雪籠罩面門時,他詫了一下,險險避開,下一秒,胸口狠狠受了一腳,他啷嗆后退幾步,狂怒襲來,這個女人竟然敢拿雪扔他,站定身,一雙星目怒火騰騰,沉聲怒喝道,“你放肆。”
葉陌桑拍了拍手掌,不以為然道,“在你的敵人面前,目標至高無上,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龍赫天俊臉一沉,“你把我當(dāng)敵人?”
葉陌桑白了他一眼,“只有把你當(dāng)敵人,我才可以發(fā)揮最強的自已。”
龍赫天擰起劍眉,想到剛才自已輸?shù)秒y看,男人狂性一起,咬牙道,“再來。”
“那你小心了。”葉陌桑雙眼瞇了瞇,下一秒,腿下沙包兇狠朝他的面門砸去……
自從那天下午的練拳事件之后,葉陌桑更堅定了想要一副強健的身體,有些人認為女人生來就是弱者,可在她的觀念里,女人可以比男人更強。
侍奉她的羅兒也漸漸發(fā)現(xiàn)小姐的改變,從送洗的衣服里沾滿泥漿,從葉陌桑身上不時掛點兒彩,和她的不尋常的飯量都可以看出,最讓她驚訝的是,小姐再也沒要她送暖爐了。
小姐,最近有些神秘呢!
羅兒正好奇的想著,正好看見葉陌桑從房門里整裝出來,一身月牙白俊裝,滿頭黑發(fā)被束在腦后,更讓羅兒詫解的是,小姐走路的姿態(tài),完全沒有文弱的感覺,她挺直的脊背,有力的步伐,不由給人一種雷厲風(fēng)行的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
“小姐,去哪呢?”羅兒皺眉想,接著,好奇心促使她跟了上去。
羅兒這一跟就跟進了后院的一片樹林里,而且,平時也沒偷懶的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只有小跑著才能跟著小姐,跑了一會兒,她頭上已經(jīng)冒汗了,腿又酸又酥,等她一停下來,就發(fā)現(xiàn)眼前哪里還有小姐的背影?
“咦,小姐呢?”羅兒慌忙四下張望,就在這時,在她的身后樹上,葉陌桑似幽靈般飄落下來。
“找我嗎?”冷不丁的聲音自羅兒身后響起。
羅兒嚇得驚叫一聲,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神出鬼沒的站在身后,嚇得猛拍胸膛,抱怨道,“小姐,你怎么嚇人啊!”
“為什么跟著我?”葉陌桑正色道,她早就發(fā)現(xiàn)羅兒在身后跟著自已了。
羅兒只好將自已心底的疑惑講出來,葉陌桑也知道瞞不了羅兒多久,索性說給她聽,羅兒聽得直瞪眼,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姐竟然練武要保護北猿城?
“我練武這件事情不可以說出去,知道嗎?”說完之后,葉陌桑嚴正意詞的命令道。
小姐練武,這是好事,羅兒當(dāng)然高興,忙答道,“嗯,這是我和小姐之間的秘密,羅兒絕不說。”
“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辦。”葉陌桑吩咐道,同時,朝密林深處走去。
羅兒乖巧的轉(zhuǎn)身離開了,百米外,葉陌桑替自已建了一個練拳的木樁,她每天都要來這里練幾個小時的拳腳,同時,還有刀法,劍法,射擊術(shù)。
只是,今天,在她身后的古樹上,多了一名看客,龍赫天環(huán)著手臂慵懶的看著樹下拼命的女人,眼底的贊嘆越發(fā)明顯了。
從那天下午比試之后,他就忍不住會多去注意她的行為,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她的耐力驚人的強,幾乎沒有一天停止過殘酷的訓(xùn)練,她對自已的接近苛刻的練習(xí),讓他這個男人也倍感汗顏。
就在龍赫天失神之際,一支箭不偏不移射在他腦袋上方三尺地,入木三分,他吃驚的同時,只見樹下,葉陌桑又拉開了弓,似乎準備對他來第二箭,他皺了皺眉,旋身飄然下樹。
“八皇子這么喜歡偷偷摸摸的行為嗎?”葉陌桑一邊出聲,同時,手中的箭如流星射出,準確的射穿了靶心。
“數(shù)日不見,你又精進了不少。”龍赫天低沉應(yīng)道,世間很少有女人能引起他的側(cè)目,但毫不疑問,這個女人只在半個月不到,就讓他充滿了興趣。
“對于努力的人,上天是公平的。”葉陌桑自顧自的射箭,根本沒將旁邊這個男人放在眼里,雖然他是北猿城身份最高貴的人。
龍赫天垂眸看了一眼葉陌桑用白布包扎的手,絲絲的血紅自白布中溢出,那是被箭柄磨蹭的傷口,在葉陌桑舉箭再射時,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沉聲道,“北猿沒你想的那么不堪一擊,你不必如此拼命練武而傷害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