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就來。”葉陌桑哼笑一聲,低聲命令道,“讓你的兵退,否則,我會讓你更難堪。”
“你……”紀流殤肺都氣炸了。
墻下的士兵見主帥危險,急如星火,主帥是什么身份,北猿城的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們可都心里有底,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他們勝利班師回京,下場一樣人頭落地,忙道,“別傷害紀將軍,退兵好商量。”
“你敢。”紀流殤一聽,直暈了,已經(jīng)夠受辱了,還要退兵,他第一次出師,竟是這樣的結果,還不被笑話死?
葉陌桑見城下士兵同意退兵,嘴角一勾,唯恐這個男人還要多嘴,手掌起落間斬向紀流殤的的脖頸,紀流殤不甘的陷入了暈眩中。
“紀將軍……”下面的士兵急得直叫。
“放心,他只是暈過去了,只要你們退兵百里,我自然好吃好喝的招待他。”葉陌桑勾唇笑道,宛如一支帶刺玫瑰。
“退兵。”為首的將領擔心的看一眼城墻上的主帥,轉過馬頭奔馳離開。
他們一走,城墻上頓時傳來一片歡呼聲,葉陌桑也松了一口氣,雖然只是暫時的退敵,可也算保住了北猿城。
“報,敵軍已后退三十里外的黃屋平。”一天之后,探回的消息。
“報,敵軍已后退七十里外的水南鎮(zhèn)。”三天后的回報。
高堂上負手站立的女子,神色淡然的喝著杯中茶,聽著士兵的宣報,最多也只是挑眉,全無欣喜。
“派出去打探八皇子的騎兵還沒有回來嗎?”葉陌桑擰眉問。
站在旁邊的副將劉俊輕嘆了一聲,“還未有消息,北猿沃野千里,一時難覓行蹤。”
就在此時,門外一個士兵恭敬的走進來,臉露憂色道,“大小姐,敵軍的統(tǒng)帥已經(jīng)三天沒有進食了,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啊!”
“這統(tǒng)領年輕氣盛,骨氣倒不小,竟然拒食。”劉俊嘆了一聲,臉上也愁了起來。
葉陌桑唇角一勾,冷哼一聲,“想死,沒這么容易,給他碗五碗鹽水下去。”
士兵領命之后,又站了一會兒,欲言又止,被葉陌桑眼神一掃,脫口道,“大小姐,他。他想見你。”
葉陌桑沉思了幾秒站起身,本沒什么興趣去探視,但想想他是手中的王牌,他要有什么三長兩短,反而加劇了這場戰(zhàn)爭的危險,所以,這個男人一定得留著命。
關押紀流殤的房間從牢房升級到客房,葉陌桑的確做到了好吃好喝的供奉著他,不過,他偏偏不領情,三日來,米粒不進,似乎想要以死相抗。
房間里,三日的挨餓,紀流殤整個人瘦了一圈,披頭散發(fā)的趟在床上,手腳被索鏈鎖著,而且右手的斷骨還未接回,豐神俊秀的面容蒼白難看,完全沒了一絲意氣奮發(fā),神彩飛揚的氣質。
“大小姐。”門外傳來整齊而大聲的呼喚。
門被推開,葉陌桑負手走進來,目光鎖住著床上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的男人,出聲道,“紀將軍,你要見我?”
紀流殤雖然餓得頭昏腦脹,神志卻清醒著,他故意不出聲搭理,佯裝沉睡著。
葉陌桑皺了皺眉,再次走進了一些,輕咳一聲,“你找什么事?”
紀流殤勉強坐起身,倚靠著床畔,望著葉陌桑那柔媚迷人的臉,冷哼一聲,嗓音嘶啞道,“如果我死了,我爹定會將北平荑為平地,到時候,大軍壓境,你們照樣淪為死囚。”
葉陌桑心神一凜,這小子該不會真這么有骨氣做好犧牲的準備吧!她想了想,平靜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笑話,我想死便死,你能奈我何?”紀流殤傲然的揚眉道。
葉陌桑秀眉皺得更緊,這個男人顯然抓準了他們不敢對他怎么樣,才敢這樣放肆,如果他知道葉陌桑是什么樣的人,紀流殤就不會演這出苦肉計了。
“你想死我不攔著你。”葉陌桑輕哼一聲,腳步走近了他,微笑問道,“請問你想怎么死呢?是餓死,還是想讓我痛痛快快的幫你一刀?”
紀流殤正暗喜著葉陌桑是不是該討好自已了,乍聽見這話,一張俊臉愣了幾秒,這女人竟然不上當?頓時,羞憤交加的他咬牙切齒道,“臭女人,要殺便殺,哪這么多廢話。”
葉陌桑滿意的勾唇笑了,朝窗外吩咐了一聲,“端進來。”
立即香飄四溢的烤羊肉,和幾道美味佳肴同時出現(xiàn)在紀流殤的眼前,那香得流油的烤肉,仿佛剛從烤架上拿下來的,肉香味誘得人垂涎欲滴,而那醇香濃厚的美酒混合其中,紀流殤很沒骨氣的咽了幾口口水,喉結聳動著,等他發(fā)現(xiàn)自已被誘惑的表情被葉陌桑看在眼里時,一張俊臉脹紅難看,怒不可遏的咬緊了下唇。
“紀將軍慢慢享用吧!記著,別咽著了。”葉陌桑說完,領著丫環(huán)出房門,而身后傳來一句怒吼聲,“凌月,你給我記住。”
凌月,葉陌桑微愣了一下,對,她在這個時空里的名字,平常大家都喚她大小姐,她倒是忘記她還有這個名字了。
葉陌桑回到候府,正好是晚餐時分,以往那個纖弱的大小姐眨眼成了天神般的人物,連候夫人也用了三天時間才接受眼前這個女兒,羅兒是先前就知道小姐偷偷練武的,也便不奇怪了,餐桌上,候夫人的神色喜憂滲半,在問了還沒有八皇子的消息之后,連飯也吃不下了。
“母親,再等兩日,一定有好消息的。”葉陌桑溫聲勸道。
候夫人點了點頭,望著窗外空曠的夜空,也堅信丈夫會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