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也不知道他的長相是否有改變?
天啊!她怎么會犯了這么大的錯誤,沒有問清楚星月,便糊里糊涂的讓她丟自己在這里。
咦!不對,星月不是說她藏身在玉鐲里嗎?
于是,她抬起手,對著手腕上的玉鐲輕喚:“星月……聽到我說話嗎?你是不是在里面?”
她輕喚了無數次,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沮喪地放下手。
唉!看來這次她真的煢立無助,一切靠自己了。
她小心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每走一步,泥漿便會粘住她的鞋底。
于是,她索性脫下鞋,赤著腳行走了。
雜草長得橫來豎去,刮得她渾身不舒服,手臂被它們刮出幾度傷痕。
“嗟!這是什么鬼地方!”她一路走,一路啐罵道:“星月也真是的,帶我來也找個好地方,就算是馬棚豬圈也比這里好。哇,討厭!這是什么?惡心死了!”
腳步不穩,整個人被滑進泥漿里,弄得她衣服、臉頰、頭發都沾有泥巴。
她怎么這么可憐!才剛失去愛人,又給那個不負責任的丫頭丟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算吧,就當是老天給自己的考驗。孟子也說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嗎?
走著走著,好不容易才走出這片爛泥巴地,迎接她的卻是一個又一個丘地,不知道走了有多遠,腳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剌痛。
眼看天就快黑下來了,心中不由得著急了,要是天黑之前看不到人煙,她一個女子在這荒郊野嶺里過夜,她還真的有些害怕。
她忍著腳上的疼痛,翻過了一處鼓起的牧草灘,終于讓她看到一馬平川的平原。
踏著柔軟的草地,心中一陣激動,有平地就一定有人家,她不由得加快步伐。
遠遠地她看到前面有棵參天大樹,這樹可真大,枝繁葉茂,像有千年之久,枝桿從地里冒出向四周伸展開去,枝葉全都交錯在一起,仿佛一把綠色巨傘,撐著在半空中。
心中狂喜,奔到樹下,筋疲力盡的慕容憂這才吁了口氣,整個人頓時像散了架般無力。
背椅靠在樹干,仔細察看自己的傷痕,真的可憐了兩只白皙腳掌,現在傷痕累累了。
“我終于走出來了,只是,誰能告訴我,我現在窨身在何處?”慕容憂喃喃自語,她累,她真的很累,于是,閉上雙眸,她只想休憩一會,呆會她還要趕路,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夫君,你看,怎么會有個女孩躺在這里,她是不是死了?”
“夫人,別管閑事,我們快趕路吧。”
“哎呀!這女孩子怎么了,全身泥巴,還裸露手腳,她是不是讓人欺負了?夫君,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夫人……”
朦朧中,慕容憂被他們的對話驚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耀眼的陽光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輕輕地揉了揉眼眸,再往前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對古裝服式打扮的中年男女,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一對夫妻。
“夫君,她醒了。”婦人輕推開了一下身旁的丈夫,然后慈愛地看著慕容憂,“姑娘,你怎么睡在這里?”
“這……這里是哪里?”她盯著他們,小心地問道。
原想休息片刻的,誰知一覺醒來,發現已天明了。
“北格城郊外。”中年男人冷漠回道,精銳的黑瞳帶著疑惑的目光審視著她,“姑娘怎么會一個人睡在這里?”
“對啊,小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見她衣服除了沾有泥巴外,還著血跡,婦人關心地問道。
慕容憂細細地打量著他們,眼前的中年男人五官俊逸陽剛,縱使歲月也難掩飾其風采,除了兩鬢幾縷幾不可見的白發外,俊美的臉上找不到歲月的痕跡,而他身上散發的冷漠狂傲氣質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也很親切。
中年婦人五官精致,膚色白皙,神態溫和,給人一種端莊柔美的感覺。
看他們的臉相,應該不是壞人,雖然男的一臉冷漠,但女的似乎有副菩薩心腸。
她在這里又沒有熟悉的人,況且她還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那她可不可以先‘借助’一下他們,待她找到楚默的前世再報答?
雖然這個想法很卑鄙,但她是迫于無奈的,相信老天爺會原諒她吧。
慕容憂趁他們不注意時用力擰著大腿,直到痛得眼淚涌眶而出。
婦人見她晶瑩秋眸涌出淚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激發出她體內的母性,柔聲道:
“姑娘,別怕,我們會幫你的,乖哦,別哭!”婦人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眼淚。
“嗚嗚,他們很可怕哦!”她猛地撲進婦人懷中,摟著她,凄慘地哭訴道:
“他們……他們說要將我……將我賣去青樓……我不肯……嗚嗚……我逃了出來,他們在后面一直追,哇……好恐怖喔……”
“豈有此理,他們還有王法的,他們是誰?老娘去為你討會公道。”婦人越聽越氣,一副女俠模樣,直叫要為她討公道。
“他們還……還撕開……嗚……我的衣服……對……對我……哇……”慕容憂越哭越凄慘,像崩潰般。
“該死的惡人!”婦人拍著懷中女孩,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們絕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
中年男人沒有吭聲,他只冷冷地盯著慕容憂,像在審視她說的話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