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范幗英家的餐廳里，大家圍著餐桌吃早點。范幗英、蘭芝、水楊三人邊吃邊說著話。水蓮卻一語不發地看著桌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啃下自制三明治面包緩緩的嚼著，桌前的一杯牛奶似乎沒動過。范幗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于是問：“水蓮，你好象有心事？”

“嗯，不知該不該說。”水蓮抬起頭來說。眼神有些憂郁。

“咳，你這孩子，怎么還這么客氣啊！想說什么就說吧。”

“教授，我們的票是晚上才走的，上午還有一些時間，我想到劉源的墓地去看看，回來時順便買一些文具帶給山里的那些孩子們。”

“想去那就去吧！”范幗英轉向水楊和蘭芝說：“你們兩個也和水蓮一起去。開我的車去。文具我已經買了，也打包好了，就放在車后廂里。我還有些事就不去了。”

“好的，謝謝您了，教授！”水蓮感激地說。

“水蓮啊，我知道，劉源的事讓你好自責，這段時間以來你都在自我懲罰，可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再怎么自責或自罰，劉源也不會活過來了。劉源是一個有志向的品質優秀的青年人，他愛你，那他就會希望看到一個微笑的你、幸福的你，而不是一個愁眉苦臉的你。實際上你的愁眉苦臉對于他來說是一種壓力，他在九泉之下會感到不安的。所以，我希望你今天去了劉源的墓地之后，能有所感悟，并振作起來，以平常心態去面對你的生活。”范幗英語重心長地說。

“教授，我……我……”水蓮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相信你，相信你會走出心中那片陰影的。好了，吃好了就去吧，要快去快回，今天下午可能有沙塵暴，電視已經預報了。”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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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水楊和蘭芝收拾了餐具，就進各自的房間去添加衣服，穿上風衣，繞上圍巾，拿上提包，然后下到客廳來。

坐在客廳里翻看學術期刊的范幗英見他們下來了，就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交給水楊：“水楊啊，車就由你來開。郊區的路，摩托車、機動車、自行車竄來竄去的，還有馬車，路況比較復雜，你又不怎么熟路，要小心。”

“好，我會注意的，放心吧！”

三人走出這幢房子，向院里的停車庫走去，坐進了停放在車庫里的一輛黑色轎車里。

轎車路經一間花店時停下來，水蓮和蘭芝下車買了三束鮮花。

到了墓地，發現劉源的墓碑前已經有人放上了一束鮮花。水蓮想，是誰放的鮮花呢？是他的父母嗎？今天不是清明節，也不是七月十五，按風俗一般是不會來的呀，也許是遠道而來的同學或朋友來看他的吧。又想，會不會是白樺呢？對，很有可能是白樺。根據對白樺的了解，她斷定十有八九是白樺。

三人在劉源的石碑前鞠躬后依次把鮮花放在了先前的那束花旁邊。

蘭芝說：“劉源，我知道，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請你原諒我吧！”

水蓮說：“劉源，我明天就歸隊了，走之前來看看你。你一個人在這里孤伶伶的，一定很寂寞，我唱一首歌給你聽好嗎？雖然聽不到你的回答，但是我知道你想聽。”

水蓮輕輕地唱起了關牧村的一首經典歌曲《一支難忘的歌》，當然個別歌詞她稍作了改動：

青春的歲月象條河，

歲月的河啊！

匯成歌，匯成歌，匯成歌！

一支歌，

一支悲傷的歌，

一支汗水和眼淚凝成的歌。

一支歌，

一支悲傷的歌，

憂郁和寂寞是那么多。

啊！

一支歌，

一支振作的歌，

一支青春歲月追求的歌。

一支歌，

一支振作的歌，

憧憬和向往是那么多。

啊！

一支歌，

一支深情的歌，

一支撥動人們心弦的歌。

一支歌，

一支深情的歌，

幸福和歡樂是那么多。

啊！

一支歌，

一支奮進的歌，

一支高亢旋律譜成的歌。

一支歌，

一支奮進的歌，

希望和理想是那么多。

啊！

青春的歲月象條河，

歲月的河啊！

匯成歌，匯成歌，匯成歌！

一支歌，

一支青春歲月的歌，

一支歌，

一支難以忘懷的歌！



水蓮是流著淚唱完這首歌的。蘭芝也流下了眼淚。水楊受她們的感染，眼睛也熱熱的噙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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