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翌日,還未到辰時,顏無痕便已整裝出門,念澤更在后面。兩人都將黑袍披上后,戴上帽子,出了客棧,向碼頭前行。
二人來到碼頭附近,并未向碼頭走去,而是找了個地方小坐一會兒,等待著那個船只到來。過了沒一會兒,念澤見有一個影子從遠處緩緩而來,便指了指,對顏無痕說:“主人,來了。”
顏無痕朝著念澤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個黑影慢慢向著這個小碼頭靠近。顏無痕慢慢起身,往碼頭走去,走到棧道上停下之時,此時的黑影已經看得出樣子了。小船靠岸后,劃船人見岸上有兩個身著黑袍之人,問:“你們是何人?”
顏無痕嘴角稍稍一彎,微微一笑,答:“自然是找死之人。”
劃船人并未說話。
隨后,顏無痕與念澤站在這只小船上,小船在被輕輕地劃動著,三個人一直保持著沉默,這一路上,顏無痕一直在觀察這個劃船人,發現他的腳踝上打帶著一副鎖鏈,再稍稍抬頭看著劃船人的臉,越看著越覺得眼熟,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看見了似島嶼樣的地方,顏無痕才終于忍不住發話了:“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朋友。”
劃船人淡淡一笑,說:“可是我并不認識你。”
“我知道,所以…”
顏無痕說完,一只手里發動法術,沖向劃船人腳踝上的那副鎖鏈,結果卻被彈了回來。顏無痕躲過了被彈回來的攻擊,輕輕笑了一聲,說:“果然如此,退憶鎖不僅僅能讓任何記憶消退,而且,所有的攻擊也會無效。”
“主人,那我們該怎么辦?這鎖的鑰匙又該去何處尋找?”念澤問。
顏無痕想了一想,對劃船人說:“一會兒上岸了,帶我去見閻王。”
念澤對顏無痕這么一說,感到很是驚訝,但他卻忍住沒有作聲,因為他知道,顏無痕這么說自然是有他的做法,說了也是沒有用的。
7
船只靠岸后,劃船人上了岸,顏無痕跟著上了岸,念澤跟在最后。顏無痕邊走邊觀察著周圍,這里的構造似是一座小城,難道這里就是鬼界的陰曹地府?
那個人將顏無痕與念澤帶到了閻王殿,閻王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他的前面還有一張小書桌。閻王拍了一下桌上的驚堂木,大聲呵斥:“來者何人?膽敢闖入閻王殿!”
“閻王大人,他們說要見你。”劃船人回答。
“找我何事?速速道來。”閻王問。
顏無痕稍稍行禮,道:“據說,自古以來,只有人死后,黑白無常才會前去勾魂,敢問閻王,一個活人,并無將死之征兆,卻被勾了魂,在地府,可否有這條規矩?”
“你的意思是,我這的鬼跑去陽間勾了一個活人的魂?”閻王見顏無痕輕輕點了點頭,又拍了一下驚堂木,繼續說:“這不可能,這里的鬼很守這里的規矩,你有何證據?”
顏無痕輕輕一笑,說:“雖然我沒什么證據,但是,還請閻王想一下,酆都的人能夠看見鬼,可是也見到了黑白無常將一個活人勾了魂,而后每天辰時派只鬼劃船去酆都岸邊靠了一會兒又劃走了,最重要的是,我的一位朋友被魔王一掌打出了一魂兩魄,如今卻只有一魂不知所蹤,我也只是追到了酆都附近。”
閻王觀察了顏無痕一番,道:“你旁邊的那位似鬼非鬼,似人非人,我若所猜不差,應是你佩劍的劍靈,而你所說的那位朋友,是否是前些天與魔王大戰了一場的飛鷹?”
“閻王英明!”顏無痕再次行了個禮,輕輕笑笑,道。
接著,閻王的手輕輕一揮,那位劃船人腳踝上的那把鎖漸漸消失了,閻王說:“他便是你們要找的那一魂,我給他上這一鎖,并于每天辰時劃船去酆都岸邊,就為等你們而來,至于那個小女孩的魂魄,確是我手下的鬼辦事不力,我命黑白無常將其送回即可。”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閻王大人了。”顏無痕又一次向閻王行了個禮。
隨后,顏無痕將慕容玉恒的魂收入聚靈珠內,閻王命人將他們送出了鬼界。他們走后,閻王心想,這個孩子跟魔王有著某種淵源,但是又說不上來,但愿這孩子不要像魔王那要為禍一方便好。
8
顏無痕與念澤被送出了鬼界,再一次回到了酆都,念澤還在為這次行動順利而沾沾自喜,顏無痕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越是順利,他反而越是感到有一絲的不安心。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這次也太順利了吧,按理說,這個閻王根本沒理由幫我,可這又是為什么呢?”顏無痕為此感到疑惑不解。
“主人,慕容玉恒的魂能夠順利收回,已經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至少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至于其他的,可以往后推推嘛。”念澤勸道。
不過也是,雖然不明白閻王為什么會幫我,但是,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拿這一魂回去救慕容玉恒。顏無痕心想著。
在基地后山的山洞內,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幾人正在焦慮地等待著顏無痕的到來,計遠發話了:“那個火天使啊,你說顏無痕真的會回來嗎?之前主上就有說過,要小心提防顏無痕,他不會真的置主上于不顧了吧?”
李逸民輕輕笑了一聲,說:“不見得,我見顏無痕的時候,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氣息是我們幾位天使非常熟悉的,再者,我能感覺到他心里的那份善念,我相信,他做的有些事情確實過分,但也是迫不得已,情有可原,我們還是可以理解他一下的。”
“也許,我們真的是錯怪他了。”顧宜美輕輕嘆了一口氣,說。
之后,眾人沒有做聲,都靜靜地等待著顏無痕的回來。
過了許久,從山洞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隨后,從洞外的陽光照進來的一個人影,漸行漸近,難道,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