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試波瀾不驚卻又暗流涌動地過去了。幾家歡喜幾家愁，學得好的人在奮戰生涯開了一個好頭，也有一些掉以輕心而沒考到理想成績的，但，這有什么關系呢？只是中考。就算是高考又有什么關系呢，人生還有很多關卡需要大家去“升級打怪”。心態平和，才能贏到最后。

以上的想法來自十年后的牧小果。

高中的牧小果可沒這么寬心，學習，是千千萬萬學子的頭等任務，堪比以后的事業、婚姻、家庭。二班寢室總是在很晚的時候還亮著小燈，基本上每個同學都買了一盞可以充電的小臺燈。除了課堂上看課堂上需要學習的書本，很多課外的書籍、試卷、習題，以學習為重的同學們早已有自己的安排與方式，早早地跑在其他人前面去了。盡管不是每個人都如此，但大部分尖子班的人都是如此。

岳澤不負眾望獲得第一，牧小果也考得不錯，全校前十的那種。珊、寧寧也處在百名榜之中。靖飛還是和以前一樣時不時坐網吧，成績自然不會理想。但他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屑一顧：“離高考還有兩年半呢，我讓你們先跑一會。”

兩年半，真的好像還有很久，好像久到可以熟識每一張臉，好像得做完一千張試卷那么遙遠。

小宇考得怎么樣呢？牧小果在前一百名的名單上仔細找了幾遍，也沒有看到“滕梓宇”三個字。

“小宇和靖飛都屬于短跑沖刺的選手，沒考好也沒關系。”牧小果想。

老師也經常說一些同學很聰明，只是心思不放在學習上。靖飛，典型的以為聰明可以跑過所有努力的例子；小宇，是不需要學習也能過得很好的例子。牧小果，不敢掉以輕心目前以學習為重的典型例子。

街市。

“梁靖飛，你確定你又要去網吧。”牧小果、寧寧靖飛三人剛從家里討要生活費回學校的途中，靖飛又開始心癢癢了。

“我說，你這幾年捐助給游戲和網吧的錢，都可以買一臺電腦了吧。”寧寧問。

“差不多。”靖飛笑道。

“你進去的話，我可真的要跟你爸媽說了。”牧小果威脅道。

“沒關系，我老爸還讓我幫他玩呢。”靖飛道。

“真的？”牧小果根本不信，“那我待會打電話問下。”

“可以。”靖飛有點心虛，“還是別了吧。”

“你知道害怕了？連成績都不敢和家人說。”牧小果揶揄道。

“你也沒說阿。”

“我不說，你難道不知道為什么嗎？”牧小果翻了一個白眼。她要是說了，靖飛那打折扣的幾百分就要公布于世了。

“為什么？”寧寧問道，“考得這么好，說了可是有獎勵的。”寧寧從包里拿出了一個學習機。

“哇，你爸爸給你買了？”牧小果拿過，也是激動得不行。這款學習機最近老火了，電視上老打廣告，二班就只有一個人有。

“是的。我爸媽給的獎勵。”寧寧驕傲得說。

“哇，學習資料這么多。還有老師講解，這也太細致了吧。”牧小果感慨道。

“有這個是不是不用上學了？”靖飛也湊過來看了看。

“不知道，不懂就可以查查，查漏補缺嘛。”寧寧道，“我覺得你必須要備一個。”寧寧看了靖飛一眼。

“WHY？”

“你天天課堂上睡覺，用這個，想什么時候學就什么時候學。”寧寧一邊和小果研究著學習機，一邊說。

“也是。”靖飛道，“哎，我什么時候天天睡覺了。”

“你自己也承認了。”寧寧得逞地笑了。

“寧寧，他睡覺老師都不管管他。”牧小果問。

“他可是睡神，挺著背也能睡著，老師能看出來。”

“哈哈哈。”靖飛頗為得意。

“自從他配了眼鏡后，他還在眼鏡上貼了眼珠子呢。”寧寧繼續描繪著。

“像烏龍院里面演得那樣？”有一部釋小龍和郝邵文吳孟達演得一部電影好像有類似貼個假眼珠真睡覺的情節。

“嗯嗯。”寧寧點頭道。

“梁靖飛，你還真做得出來哎。”牧小果鄙視道。

“他無所不用其極。”寧寧添油加醋道，“有時候睜著眼，我懷疑他都在睡覺。”

“那我不成仙了。”靖飛道。

“你成魔還差不多。”牧小果說道，“寧寧，他在你班上排多少名？”

“不許說。”靖飛看著寧寧道。

“我待會告訴你。”寧寧道。

“這不是我的真實水平，下一次，讓你們見識見識飛爺的厲害。”靖飛拍著胸脯道。

“好阿，那就等下一次。”

靖飛這次因為自己的不作受了蠻多傷，當那張小小的成績單在班上傳閱時，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成績在后半段，物化數還不錯，英語和地理可是落下了一大截。這可是屈辱阿，想不到一向自在學快樂玩的自己竟然在高中的第一次考試就扭到了驢蹄，而且，他看到安知音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帶著“訝異”，脆弱而敏感的心靈，瞬時蒙上了陰影。

盡管他故作輕松，強顏歡笑，可是還是有點膽戰心驚，他該如何回去面對江東父老阿。回家的每一刻，他都怕爸媽突然問起考試的事，也擔心牧小果說出有考試的事。幸好，平安度過。

高度的緊張過后，梁靖飛就想著輕松一下，再次好了傷疤忘了疼，準備再去網吧看看。幸好最終沒去成。靖飛和寧寧，牧小果三人定了期末之約：他梁靖飛，期末一定要打入百名榜，在此期間，不再跨進網吧一步，兢兢業業，刻苦學習。

要是違約跑網吧，課堂上打瞌睡呢？

“絕不違約，以男人的名義起誓。”靖飛鄭重道。

“好，要是寧寧和我發現你去網吧，打瞌睡，就叫你小男孩。”牧小果和寧寧笑作一片。

“額，那要是聽課挺累了，睡了呢？”靖飛問。

“事不過三。”牧小果比了個手勢。

“OK。”靖飛也回了一個手勢。

你還記得跟好朋友一起訂下的約定嗎？

學校公告欄前，剛剛張貼的各年級百名榜。小宇看著小果的名字，笑著，就像他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一樣。秋天的落葉飄下來，安靜而美好。

“梓宇，走啊。”一個換好球服的男生拍了一下小宇。

“不用看了，上面沒我們的名字。”一個拿著籃球的男生說。

“嗯。”小宇跟著他們走向了操場。

“你怎么笑得這么開心？”球服男生問道。

“你爸媽沒說教阿，我回去可是被訓了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啊，朋友們，我現在是知道了，這世界上竟然還有比上老潘的課還要難受的了。”籃球男生苦笑道。

“那你以后估計會愛上老潘的課的。”

“愛不愛他的課，我不確定，但我現在是愛上老潘了。”

“哈哈哈，老潘聽了想打人。”

…

等牧小果回到宿舍，走到陽臺就看到了小宇的身影。今天，打球的不多，看球的也不算多。剛考完，很大一部分同學不是在逛街就是在網吧呢。

牧小果以為小宇去玩了呢，想不到他竟早早地回學校了。球場上的小宇真帥，跟幼稚的他，冷漠的他完全不是一個樣子。球場上的小宇，熱情而堅定，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臨摹下來當作一幅畫呢！

正看得入迷，沒想到小宇揮了揮手，還是朝自己這邊。這么遠，牧小果有點懷疑，嘗試著小揮了一下，確定是朝自己打招呼才揮大了些。

牧小果笑若明花。

小宇身后的兩個朋友也默契地在小宇背后比起了心心。也許他們不知道陽臺上的人是誰，但只要是個女生，調皮的心就開始計劃。待小宇回頭，他們又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牧小果看到了那幾個“心心”，臉蛋一紅，心動不已。翩翩少年在場上英氣耀眼，那是她喜歡了好久的人啊。

小宇得到了對方的回應后，更是充滿力量，打球也更有精神了，臉上的笑也是止不住了。

“梓宇，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沒考好還笑得這么開心的人。”球服男生調侃道。

“愛情的力量，懂嗎？”籃球男生說道。

“不懂，安知音都不理我阿。”

“安知音，你是長得好看，還是成績優秀，還是她會瞎眼看上你？”

“有這么損兄弟的嗎？”

“你反應快，籃球打得好。”籃球男生忙安慰道。

“謝了，兄弟！”球服男生比了一個酷酷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