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了?生這么大的氣!”劉氏來探望妍兒,在院子內就聽了爹爹的憤怒之聲。她走進來后,望了望坐在軟榻邊默不出聲的崔縈和仍在生氣的爹爹,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兒!
“我能不生氣嗎?”崔之嶼并沒有理會劉氏的到來,他苦口婆心的對崔縈說:“縈兒,你現在是有夫之婦,怎么還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呢!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安州!”
“我不去!”崔縈倔強道。
“你……你………!”崔之嶼被氣得已然說不出話來,大口得喘著粗氣。
“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劉氏也大略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只當是崔縈的小孩子脾氣又犯了。
“你們不明白?我……!”崔縈想到識香院的臺階,又想到每每出現在夢里披頭散發的蕊珠,一行淚已飄落下來。
崔之嶼還以為女兒在狡辯,大怒道:“我們不明白什么?你說清楚?你想氣死我是不是?虧得吳王殿下乃是寬宏大度之人!你怎么……你……!”
崔縈見爹爹誤會自己,委屈的說:“爹,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敢去安州,我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崔之嶼被女兒含糊不清的語言弄得是暈頭轉向。
“我……我只要想到識香院臺階下的那片血跡……我……!”崔縈輕拭著淚水,想到那個恐怖的惡夢,哭泣道:“爹,你知道嗎?我幾乎夜夜被那個惡夢驚醒,我總覺得她就跟在我的身后……我……!”
“什么識香院臺階下的血?爹怎么越聽越糊涂?”崔之嶼不解得問。
“老爺,是這樣的!”在門外聽了好久的映荷終于忍不住了,她走進麗錦閣,把那天下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小姐真的被嚇到了,夜里總被驚醒,一身一身得出冷汗!”
“爹,你知道嗎?我說話會得罪王妃!我怎么得罪了別人,卻不知道!明明是她把我推在了水里,她卻又日日夜夜的纏著我!”崔縈想到自己一年來的境遇,泣不成聲。
“女兒,什么推到水里啊?誰把你推到水里?”看到女兒委屈的神情,崔之嶼也不禁擔心起女兒來。
“老爺,是這樣的!”映荷緩緩的將那天發生在風荷別院的事道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流淚。
“怪不得妹妹這次回來的臉色這么差!”劉氏忙牽起崔縈的手,將她摟在懷里,“嫂子早就告訴你,侯門一入深似海,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樣子了!”
“你為什么不對殿下說清楚呢?”想到嬌生慣養的女兒受了如此的苦楚,崔之嶼的心像被人揪起來一樣的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對他說!”崔縈依偎在嫂子的懷里,抹著眼淚道:“他會不會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
“縈兒,你也別太擔心!”崔之嶼心疼女兒那憔悴的面容,安慰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明天爹去請長安城里的薛神醫來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