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暮,識香院里的花依然萬紫千紅,墻外高大濃密的梧桐樹也搖蕩著繁茂的枝葉。一叢全嬌艷的花兒如果一個個小姑娘的舞裙在輕風中舞動,風韻綽約,妙曼多姿。清風徐來,飄落的花瓣嚴嚴的灑落一層。
剛換下公服的李恪正朝識香院走來,他一身淡黃色掐金邊的常服,衣擺蕩漾在微風中,英姿勃勃,氣宇軒昂。百花叢中的小徑上,萬朵姹紫嫣紅的花齊齊綻放,不由得想到了以百花爭妍為名,剛出生兩個月的女兒,笑意落在棱角般向上翹起的唇邊。
踏著碎紅剛邁到識香院的臺階上,就聽到室內傳來陣陣的歡笑聲音,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直徑向寢室內走來,剛掀起珠簾就看到正在榻上休養的崔縈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裙,長到腰際的青絲簡約的綰在腦后,斜插著一支金釵,只見她笑容浮在略帶蒼白的臉龐上,正和坐在她周身的六、七名打扮風姿各異的年輕女子說話。
見他到來,那幾名女子紛紛跪拜。
“你們不知道夫人需要休息嗎?”李恪說這句話的時候,嚴霜籠罩在臉上。
幾名女子向他行禮后,全都緩緩的退了下去。
“你別這樣嘛!她們是來看我的!”崔縈邊說邊伸出了一只手臂,要李恪來牽她的手。
“休養了一個月多,臉色還是那么蒼白,還有心情跟別人閑聊!”李恪把崔縈抱在懷里,摟著她的腰肢,覺得她又瘦了不少。
“她們都是什么人???是你的?……”崔縈想到剛才來探望自己的陌生女子,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
“吃醋了?”李恪彎下腰注視著她言又欲止的神色。
“哪有!”崔縈瞥了他一眼,“我現在只盼望金大夫能想快點治好我的病!”說雖這樣說,但她還是有點疑惑,“恪,剛才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還說沒說吃醋!”李恪輕拂著崔縈的手臂,“我也不清楚,大概都是別人送的吧!”
“你們這里的女人被當做貨物送來送去嗎?”崔縈瞅了他一眼,更加的疑惑,“你跟她們……?”
“又在亂想!”李恪打斷崔縈的話,“難道我把什么人都攬在身邊嗎?剛才那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這些事兒都是萱兒在打理!滿意了吧!”
“那我呢?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得到了答案的崔縈,欣喜的將頭靠在李恪的臂彎中。
“我不是說過了嘛!”李恪輕輕抬起她的下鄂,意味深長的說:“也許……我們有緣吧!
“我早就知道我們有緣!”崔縈順勢靠在了李恪的懷里,“病的這幾個月,我心里好悶!你要多陪陪我!”
“這樣吧!一會兒我還要去一趟都督府,晚上我來你這里用餐,好嗎!”李恪將崔縈輕放在枕上,又幫她蓋好錦被,叮囑道:“所以呢!你要好好休息!別跟什么人都聊的那么開心!”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崔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