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春日的晚風柔和的浮起一排排紅色的宮燈,紅燭的光輝映在窗棱內呈現著橘紅色的光芒。
崔縈坐在大紅色的帳幔中,描金繡彩八幅寬紅裙如輕霧般籠罩在身上,她透過重重的紅紗望著中紅云一般的居室,這里不就是自己住過的落霞閣嗎?怪不得這么熟悉,現在這里幾乎被紅色的繡帳所漫延,差點都沒認出來。
門輕輕的推開,崔縈見到來人一身銀紅色的裝束,英姿勃然的站立在繡帳外,高懸紅燭的光輝瞬時飄灑在他的衣擺中泛起如霧般的光暈,帳紗微微掀動,崔縈忙向床榻邊的屏風處挪動了一下身體。
“你怎么看到我就躲?”李恪坐在她的身邊,將崔縈攬在自己懷里,牽起她如脂玉般白皙的素手,纖長柔細的手指間套了幾枚鑲金嵌玉的戒指,手腕中佩戴著雕花的金鐲,大紅色的金鳳花調染在指尖。
崔縈壓低了頭,瞅著那身銀紅色的衣裝,臉頰早已顏飛紅霞:“我沒躲啊!”
李恪仔細端祥著紅紗輕幔中,花釵細鈿下嬌羞不敢抬頭的崔縈,笑意浮在嘴邊,伸手掀起了崔縈蒙在頭上的的紅紗,紅燭生輝,照映著她的容顏更為美艷。
“這個步搖很特別!是你的嫁妝嗎?”李恪的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已多了一只崔縈發髻中的花瓚。
“是啊!”崔縈這才慢慢的抬起了頭,柔聲道:“爹爹說,我出嫁的那一天戴著它,就會保佑我……!”她想到后面的話,望了望李恪觀看自己的神情,頓時羞怯不語。
“保佑你什么?”李恪見崔縈半天不說話,不禁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崔縈心想,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不是在騙我吧!
“對啊!”李恪打量著崔縈半信半疑的眼神,一絲微笑掛著蕩漾著英氣神采的臉上,朗星般的眼睛微微一動:“不就是白頭到老,早生貴子什么的!”
“對啊!就是這樣!你是怎么知道的?”聽到李恪居然說出了花瓚的喻意,崔縈更為吃驚。
“我為什么不知道呢!婚嫁時的吉祥物都是這是這個意吧!對嗎?”李恪那雙如星辰般奪目的眼睛滿含著脈脈的溫情,將崔縈抱在懷里,花瓚瞬間又落在了崔縈的發髻側。
“我還是不敢相信現在發生的一切,我不是在做夢吧!”崔縈如小鳥依人般靠在李恪守懷里,感嘆道:“以前我總以為是上天在捉弄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安排,安排了什么?”李恪的手拂摸著崔縈的秀發,“安排你做我的娘子嗎!”說完,手伸向崔縈的衣襟的絲帶處。
“你要干什么?”崔縈像被針扎一樣的迅速離開對方的懷抱,牢牢地抓著自己的衣襟,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臉上通紅一片。
“你現在是我的人,你說我要干什么?”李恪望著臉頰緋紅一片的崔縈,笑道:“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再遮擋也沒有用!都在我的心里記著呢!”
崔縈恨不得找個地縫藏進去,轉念一想好像那里又不對,她羞怯的問:“騙人,你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
李恪把她摟在懷里,淺笑道:“你忘記了?在靈感寺啊!你受了那么重的傷,要不是我及時將甘露止血散給你敷上,又幫你裹好了傷口,你現在還能在這里與我說話嗎?你要怎么謝我?”
“你……!”崔縈從李恪懷里掙扎著起來,直直的盯著他,“你……你怎么這樣?居然偷看我!再說,是我先救了你好不好,你怎么反過來說?”一想到是他幫自己裹好的傷口,臉上又一陣陣的發燙,豈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到了!
“難道,你愿意讓那些老和尚幫你裹傷?”李恪調笑地凝視崔縈那嬌羞不已的臉龐,又將她按在自己的懷里,“你說的很對,我現在不是在報答你嗎?”對面含蘊羞怯的女子,紅暈染織在雙頰,他的手指輕抬起崔縈的臉龐,吻在她的櫻唇上,她的唇依然是那樣的柔軟,如一朵清晨微綻又含著露珠花朵,柔美,嬌嫩。手臂微動,將眼前嬌柔的人兒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