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干掐遍等新紅,酒頻中,恨匆匆。投得花開,還報(bào)夜來風(fēng)。惆悵春光留不住,又何似,莫相逢。
綠槐深處,酒旗飄揚(yáng)。醉客居的二層閣樓中高朋滿座,這里的窖藏酒居京城之首,醉客,果然是名不虛傳,女兒紅、惠泉等美酒,更是深受京城的士卒官商都喜愛。
二層靠窗邊一座位上,那名穿天藍(lán)色錦衣的男子已醉倒在這里,他手執(zhí)酒杯,雙眼牢牢盯著白玉杯里的佳釀,笑道:“一醉解千愁!”說完,倒在了桌子上,嘴里喃喃喃自語。
店里的伙計(jì)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個(gè)不停,忙勸道:“這位公子!您少喝點(diǎn)!”可那位眉清目秀的男子并沒有理會(huì)店小二的勸告,仍在貪戀著杯中之物。
崔榮尋遍了好友可能去的地方,才找到了這里,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長孫澤的面前,卻見昔日溫文爾雅的好友完全一副醉鬼的模樣,不由長嘆:“長英!看你像什么樣子!真給天下讀書人丟臉!長英醒醒!”崔榮見好友絲毫不為自己的話所動(dòng),便向小二道:“拿醒酒湯來!”
他接過小二手中的醒酒湯,將湯汁倒在桌上的空酒瓶中:“長英,來,我陪你一起喝!”
長孫澤顫微微的從酒桌上起來,一手接過崔榮手中的酒瓶,立即笑逐顏開:“景明兄,你真是我的好友,來弟敬你一杯!”
一個(gè)時(shí)辰左右,長孫澤長慢慢清醒過來。
“怎么喝成這樣?”崔榮看著好友雙眼無神,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知道你對(duì)縈兒一往情深,可她……!你也沒必要這么的糟蹋自己!”
長英一聲苦笑,皎如冠玉般的臉上卻帶著凄楚之色:“縈兒她是對(duì)的,我怎么能和吳王相比呢!”
“長英,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又何必對(duì)縈兒念念不忘呢?”崔榮見朋友如此的想不開,也不由得心焦,此時(shí)也只能苦勸了。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對(duì)她也沒有這種感覺,就是那次在上元的燈市上遇到她……!”長英抽泣了一聲,“景明兄,我真的很喜歡縈兒!”
“哎!喜歡又怎么樣,妹妹心里想的卻不是你!”崔榮拍著好友的肩膀,“忘了她吧!”
“如果我能忘了她,就不會(huì)這么痛苦了!”長英遙望著天邊的夕陽,“從明天開始,也許我這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見到又怎么樣!不過是徒增傷感!長英,走吧!我送你回家!”崔榮在朋友眼里看到一種晦暗、失望的神情,那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崔榮扶著朋友剛出醉客居的大門,就看到一位身穿藍(lán)色缺胯袍,腰懸長劍,身材健碩,劍眉入鬒,渾身都充滿著豪俠之氣的男子一把上前扶著長英:“你怎么喝成這樣,大人讓我來尋你!”
“飛羽,是你啊!”長英無精打采的說了一句。
“既然你是來尋長英的,我就把他交給你了!”崔榮把長英交給那個(gè)叫飛羽的男子后,便向找英道別:“長英,我走了!”
“景明兄慢走!”長英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朋友離開。
“景明,他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個(gè)女子的哥哥?”飛羽問道。
“是啊!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噢!飛羽,爹沒有怪我吧!”長英又向飛羽望了一眼,“你會(huì)不會(huì)笑我沒用!”
“怎么會(huì)呢!”飛羽扶著長英邊走邊說:“你比我強(qiáng)啊!至少你心目中的那個(gè)女子,你還能見到,我尋找我的小妹已經(jīng)找了整整一年多,還是毫無音訊!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飄泊!”
“飛羽,你人這么好,一定會(huì)找到她的!”長英說道。
“但愿吧!我也相信總有一天會(huì)見到她!”說到這里,飛羽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地笑意,“明年就是三年之約的日子,她一定會(huì)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