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的長安城,綠柳浮動,百花齊放。長安西市,放生池里搖曳著的荷葉,一個個像綠衣仙子般在風中輕擺,楊花飛落漫天,如輕霧煙云般飄渺。
崔縈和映荷一身男子的妝扮,正順著放生池沿岸觀賞著風荷、垂柳,此時,已近正午,周圍的商肆、酒樓熱鬧非凡。
隨風飄零的楊花,水面上波動的柳絲,使崔縈原本落寞的心情更加凄涼,她遙望著天上的浮云,思潮萬千,自已究竟做了什么?讓他如些的誤會!十幾天過去了,還是想不明白……苦苦的等了一年多,才見了一面,竟然是這種結果……。
“小姐,你怎么了?”映荷看到崔縈黯淡的神情,不明白的問。
“沒有!就是想到以前的事!”崔縈的話話中都帶著嗚咽的聲音。
“小姐,你是不是餓了,我們去前面的張家食店吃點東西吧!那里的東西可好吃了!吃飽了肚子,心情才會好啊!”映荷天真的朝崔縈一笑。
崔縈點點頭,離開池塘邊,踏著青石道路,踢著腳下的碎石,漫不經心的向旁邊的張家食店走來。
“小姐,小心!”忽然映荷叫了起來,她向后一拉崔縈,差點摔倒在地上。
一聲馬兒的長嘶驚醒了崔縈失落的心情,油亮亮的黑色駿馬騰空而起,好險!要不是被映荷及時拉住,那馬兒早就踩到了自己。
“小姐,你沒事吧!”映荷的一張小臉早已嚇的蒼白。
“小子,沒長眼睛啊!驚了本公子的馬,你賠得起嗎?”馬上的男子也吃了一驚,勒住韁繩怒道。
崔縈抬頭望去,馬上是一位二十來歲的男子,身著藍色錦衣,黃色革帶束在腰間,革帶下懸飾著精美的佩玉,一張臉帥氣而俊美,好面熟啊!這不是蜀王嗎!
“蜀王殿下,你不認識我了?”崔縈問道。
“本王認識你嗎?”蜀王奇怪一個陌生的小子居然認得自己,他仔細打量著崔縈,忽然一個熟悉的影子閃在腦海中,“是你啊!哎!你不在我三哥的府里,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看你這一身兒,什么打扮!”
“我……我……!”崔縈無言可以回答,她望著蜀王,也許他可以幫自己的忙,“蜀王殿下,你下來啊!我有要緊的事兒對你說!”
“什么事兒啊!”蜀王跳下馬來,兩只眼睛細細的打量著崔縈,“本王正要去三哥那里,到府里在說!要不要本王送你一程!”
“你過來啊!”崔縈抓起蜀王的衣袖將他拉到放生池邊上。
“你到底怎么了,跟我三哥吵架了,這我可幫不了你,你知道我三哥的脾氣,說一不二……!”蜀王沖著崔縈嘮叨個沒完。
“才不是!你聽我說嗎?”崔縈打斷蜀王的話,然后細細的將來龍去脈說給他,只是隱瞞了自已從哪里來,只是裝作了失憶的崔姑娘。
“啊!你爹是長安令?這你都忘了?”蜀王高聲道,眼睛,眉毛擠在了一起,“怪不得我三哥懷疑你!”
“你也怪我,我從樹上摔下來,什么都忘了……!”崔縈委屈的哭了出來。
“你別哭啊!”蜀王拉著崔縈的袖子,悄聲道:“要我說啊!其實呢!三哥他不理你,還有我呢!你給我做側室,氣一氣三哥,怎么樣?”
“去你的!討厭!”崔縈聽到蜀王沒正經的話,長袖輕揮拍在蜀王身上。
“好了,你別哭了!”李愔無奈道:“本王最見不得女人哭!這樣吧!我一會兒到三哥府上,旁敲側擊的幫你問問,成不成,我可不敢說!
“真的?”崔縈忙拭干了淚水問道。
“我騙你干嗎?”李愔大大咧咧的說,然后用身體輕輕碰了崔縈一下:“哎!事成之后,你怎么謝我!”
“還要謝你?那你想要我怎么謝你?”崔縈一雙如水般瑩亮的眼睛看著李愔,果然是親兄弟!眉宇之間就是相像!
“很簡單,讓本王親一下就行!”蜀王將臉靠近崔縈細看著她,雖然一頭青絲被帽子遮住,但一張芙蓉般粉嫩的臉龐還是那么好看,那么水靈!
“討厭!”崔縈一把將蜀王推到了身后的一株柳樹上。
“哈哈!”李愔像個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本王跟你開玩笑呢!你在前面胡姬酒樓等著我啊!”說完,上馬揮鞭,馳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