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輕揚著的柳枝飄動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小荷飄香,槐花漫天,大唐王朝在當今天子經的經心治理下已邁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長安城也是天下最繁華的地方,各色各樣的行業、來自各個地方的商人一同匯聚在這里,百業興旺,店鋪林立。
熱鬧喧囂的東市一角,一派歌舞升平,來自天南海北的藝人聚集在這里,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慧麗樓,正表演著現在長安城最有名的‘凌波舞’,慕名而來的王孫公子匯于此地,在美酒和珍饈的伴隨中欣賞著長安獨一無二的歌舞。
裝飾華美的大廳內,只見在上下翻飛的彩帶中,慧麗樓里最有名的歌妓逐月姑娘淺笑盈盈,尤如凌波仙子般靈動。一旁的樂工,有條不紊的演奏著絲管弦瑟,整個大廳都沉浸在輕歌曼舞中。向前望去只見逐月姑娘面如明月般光潔、身形婀娜,發髻間的流蘇、石榴裙隨風輕舞,此時此刻,坐在席中看客幾乎分不出誰是凌波仙子誰是逐月姑娘。
一曲完畢,絲竹暫停,眾人紛紛紛擊掌叫好!逐月姑娘微微拂身,輕盈盈的向眾位看客施禮。
之后,逐月姑娘緩緩地向紗帳內走去,坐席上的看客仍有些依依不舍,還在回味著剛才那翩若驚鴻的妙曼舞姿。
“等等!”坐席中走出一位穿淺綠色圓領錦衣公子,向逐月姑娘走了過來。
慧麗樓的的主人慧娘四十上下,身著深紅色開領的紗衣,笑意款款的迎接著這位公子:“高公子,原來是您大駕光臨啊!您還有什么吩咐?”
高公子輕笑了一聲:“沒什么,本公子想請逐月姑娘喝杯水酒!”說完兩眼直勾的看著站在紗帳一旁的逐月。
坐席上的看客雖然忿忿不平,但沒人敢站出來。
慧娘走到這個高公子的身邊,忙陪笑:“公子,您有所不知,逐月姑娘來我們這兒時就立下規矩,不陪客人喝酒的!還請您見諒!”
高公子斜掃了逐月一眼,氣焰囂張的說:“見諒!本公子讓她喝酒是給她面子,倒酒!”他身后跟的奴仆馬上倒上一杯酒,遞了過來。高公子端著酒杯,不懷好意的向逐月走來。
“什么東西狂成這樣!”
“呸,無恥之徒!”
………
看客們終于忍不住罵成一片。
“我們公子是御史高大人的公子,誰敢啰嗦!”高公子的奴仆狐假虎威的威脅著坐席上的看客。
高公子更是對此不在意,走到逐月姑娘面前,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著對面的人兒:“逐月姑娘,本公子請你喝一杯!”
逐月并沒有理睬他,像一座精心雕琢的美玉。
高公子雙眼瞇在了一起,又問:“怎么逐月姑娘不想喝我的酒?”
“慧娘不是說過了,我從不陪人喝酒!”逐月清婉的語調飄來,使人渾身蘇麻,她冷眼望了高公子后便向帷幕后走去。
高公子雙手一攔,擋住了去路,笑道:“逐月姑娘,別走啊!不喝酒也行,那本公子請你去我的別業聊聊怎么樣?”
逐月看都沒看他,轉身而去。
“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還不是供人玩樂的下賤東西!”說完,高公子便扯住逐月的袖子。
“你給我住手!”這時,人們看到一個身穿水藍色錦衫,頭戴軟腳幞頭,面如皓月的少年公子,搖著手中的扇子不急不徐的向高公子走來,清脆的聲音傳來:“你這個人怎么不知臉恥,這位姑娘不想理你,難道你看不出來!”
高公子惱羞成怒,大叫:“你又是什么東西?敢來阻擋本公子?”說完,將對面的俊美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譏笑道:“小白臉,少管本公子的閑事,小心我讓人把你送去坐牢!”
水藍色衣衫的公子將手中的扇子一折,毫不在意的說:“你想抓我坐牢啊!那你倒是抓抓看?”
高公子怒道:“臭小子,你以為本公子怕你,來人,把他轟出去!”話音剛落,就在立在慧麗樓門外的四、五個的隨從一擁而上的將藍衣公子圍在中央。
在場所有人均為這位俊美的公子而但心,就在眾隨從正要向藍衣公子出手的時候,一位年約二十上下的青年,細條身材,眉目英挺,不知從何方而入,橫穿在眾奴仆間,只聽嘁哩喀喳的一陣響動過后,眨眼間將眾隨從打翻在地上,求饒聲,哎喲聲,此起彼伏。
水藍色衣衫的俊美公子,看著倒在地上的隨從們的狼狽樣子,不由得拍手稱快,連說:“打的好!打的好!活該!”又向那青年武官看了一眼,驚詫的說:“咦!常大哥,原來是你啊!”
武官打扮的男子向藍衫公子看了一眼后,搖頭無奈的說:“凌……崔姑娘,你怎么在這里,又穿成這個樣子,今天要不是我在這里,你豈不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