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走到咖啡廳屋外，按原定計劃，我在雨中足足佇立了五分鐘——“雨啊，淋吧淋吧，將我淋成個落湯雞吧！”我心里念叨著。等醞釀了幾種呆會可能用得著的表情之后，我激動地推門而進。我的雙眼像病檢室的電鏡般在咖啡廳里掃描著，可是沒見著素素的身影。我走到一張靠落地窗的桌子走過去，坐下后抬腕看表——過了約會的時間五分鐘了。素素是個守時的女孩，她不像有些女孩通過約會時姍姍來遲以顯示她們的矜持與尊貴。



“大概是今天下雨路滑，車開得慢的緣故吧。”我望著窗外的雨簾，心想：“素素，你不要因為怕遲到而開快車喔，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

咖啡廳里輕柔的音樂如落地窗玻璃上細細的雨絲，靜靜地流淌著。我隨意翻著桌上的單子，耐心地等待。



素素終于來了！她推開旋轉(zhuǎn)門走進來。我從落地窗一眼就看見她那輛橘黃色跑車停在咖啡廳門口。



我低著頭佯裝看單子，卻能感覺到素素款款朝我走來，她在我對面的火車座上坐下了。我心里還在想著那道測試題，素素看見我淋濕的頭發(fā)會做何反應呢？我抑制住靜侯著素素的第一句話，以及附帶的肢體語言。



一秒，兩秒，三秒.....過了好一會兒，我所期待的情景都未發(fā)生，甚至隱隱感覺到了素素今天的異常。素素今天是怎么了？沒有平素柔美的笑顏，暖融融的笑聲，沒有那熱情洋溢的問候.......我心里開始納悶了。



我終于忍不住了，抬起頭來看她。素素今天穿了一件寬松的黑色針織衫，像一朵夜里綻放的花兒，靜靜地綻放，曇花般美好，可是今天這朵花兒卻蒙上了愁云，雙眸里滿是哀怨傷感，讓人心疼。



我心里一驚，關于測試的一切設想早已經(jīng)被拋到九霄云外。我站起，關切地問：“素素，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嗎？遇到什么事你就告訴我啊......”說著我伸手想去摸她的略顯蒼白的額頭。



素素微微一偏，躲開我的手，輕輕搖了一下頭，低了頭不說話。



我想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素素是那種不會掩藏心事的女孩子，心里想什么就會寫在臉上，我開始擔心起來，追問：“素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說啊，我替你主持公道！”



素素低垂著雙目，長長的睫毛微微抖著，還是不做聲。我的心便“稀里嘩啦”地碎成一地玻璃片，素素楚楚的樣子好讓我心疼！我好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素素卻講話，這如何是好？！空氣有那么一會兒的凝滯。此情此景像張宇的歌《雨一直下》：雨一直下，氣氛不太融洽........。



“素素，你別嚇我啊，這到底是怎么了？是誰欺負你了？你就告訴我好不好？你說啊，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即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你相信我！”



素素終于抬起雙眸，望住我的眼睛，幽幽地問：“志學，你真的喜歡我嗎？........”



聽了素素的話，我微怔了一下，然后幾乎要像解放軍叔叔那樣豪邁地宣誓：素素，你知道嗎？你是我今生最美麗的遭遇，是我賴以生存的氧氣，沒有你我的日子就像在南極——一天24小時都是黑夜；沒有你我的人生只剩下兩天：出生和死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