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劉傾!”盡管珊珊的聲音很輕,可是這句話還是差一點把我的耳膜震破。
“我沒有聽錯吧?這么快就決定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現(xiàn)在你想得到的東西伸手可及,怎么可以放棄?”我問珊珊。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生活在別人的鄙視中,上小學的時候,經常被男孩子欺負,他們在路中間兒站著,不讓我走大路,我只好在高粱地里面走,那些人就到高粱地里追我,向我扔土塊或者石頭。那片高粱地好大啊,我在里面拼命的跑著,有時候鞋跑丟了,有時候腳扎破了……更多時候臉上刮出一個一個的血道道。在我們村里有一個和我同班的男生,他像劉傾一樣不長一根頭發(fā),大家都叫他“光腚”。大家都像侮辱我一樣侮辱他,但他從不向任何人屈服。有一次,他跟在我的后面,看見那些欺負我的男孩子的作為,就和他們打了起來。那真的是一場惡戰(zhàn)啊,“光腚”像瘋了一樣和他們滾到一起。也許是“光腚”的氣勢下到了他們,從此他們再也沒敢欺負我。每次看見我或“光腚”,就會遠遠的喊:“小小子兒,做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后來“光腚”夏天里在河里洗澡時淹死了,村里人都說,因為“光腚”對我太好了,被我媽媽抓走了…….”珊珊瞇著眼睛,好像在遠處,他看見了兒時的那片高粱地,看見了站在高粱地里的“光腚”。
“從那時候起,我就想,以后遇到像“光腚”這樣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幸福!”珊珊的眼睛里似乎跳動著希望。
“可是劉傾和“光腚”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我說。
“如果我一個人痛苦,會讓三個人幸福;如果我一個人幸福,會讓三個人痛苦。所以我選擇痛苦?!鄙荷合袷腔卮鹆宋业膯栴},卻又不完全是。
珊珊恢復的很快,不久就出院了。我讓珊珊住進了我家,暫時住在黃帥的房間,這樣也可以減輕她生活上的負擔。
護士的工作永遠都是很繁忙,就像是停不下來的陀螺。我飛快的走在走廊里,對每個人都微笑著……..唉,護士的臉上一定會比普通人多很多皺紋,都是笑出來的。無意間我抬頭看了一下安全出口,看見一個好熟悉的背影,真的很像黃帥!我的心率立刻加快起來,想跑過去看個究竟……可是有患者在喊我:“護士,快來看看,靜點怎么不滴了呀?”我趕緊答應一聲,收回目光,跑進病房。可是那個背影卻一直縈繞在我的眼前。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跑回家。剛進門,我就聞到了黃帥的氣味。不知為什么,我對黃帥身上的味道非常敏感。我急忙換上拖鞋,到處翻看。
珊珊正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你在找什么?”
“黃帥!黃帥一定回來過!我聞到了他的氣味!”我激動的說。我想黃帥一定躲在哪個角落里,和珊珊串通好了,想給我一個驚喜!
“你的鼻子真的好像比狗還靈?。∫院蟛灰B(yǎng)警犬了,養(yǎng)你就可以了?!鄙荷郝唤浶牡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