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國打開了盒子,眼睛立刻放出了光,激動得手幾乎顫抖,迅速的從口袋里拿出放大鏡,仔細的把玩著。
“這件東西……”我說。
“珍品啊,絕對是珍品!”他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您喜歡嗎?”我微笑著問。
“當然喜歡,當然喜歡!”他的眼神從青花瓷上移開,興奮的看著我。
“這件東西放在我這就是一個飯碗,但放在您那就不同了,那是珍品。貨賣識家嘛。”我說。
“你想把它賣給我?”劉興國問道。
“不是賣給您,是送給您!”我說。
“送給我?”他放下了手中的青花瓷,“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方小姐,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把黃氏公司的股票以合理的價格賣給我。”我看著他,等著他回答。
“然后就把這個青花瓷送給我?”他問。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我依然看著他。
“成交!”他用手砸了一下桌子。
很快,我們簽訂了協議。
對于蔣美麗8 %的股份,很快我也納入囊中。這樣李氏公司就擁有了黃氏公司近53 %的股份,也就擁有了黃氏公司的決策權。
李叔叔對我和胖子的作為大加贊賞,這樣的結果也是我很久以來所期盼的,可是不知為什么,我的心卻像被掏空了一樣,空空蕩蕩,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要忘記一個深愛過的人,把這個人的影子,徹底從心底抹去,卻要在痛苦和絕望中,掙扎多少年?
胖子也很高興,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你的心愿實現了,這一次我們該真的結婚了吧?”
對于一個擁有一顆麻木的心的女人,對于一個已經沒有了愛的軀殼來說,結婚也只是把自己從一個墳墓送進另一個墳墓,而挖掘墳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我看了胖子一眼,很木然的點了點頭。胖子很開心的笑了,他的笑看起來很純真,但在我的眼里,這種笑卻讓我惡心的想吐。
不久,我就要和胖子結婚了。胖子很高興,家里家外的忙碌著,但我并不快活。我一邊做著一個姑娘家在出嫁之前應做的活兒,一邊又心不在焉的想著其他什么。我既無出嫁前的悲傷,也無出嫁前那種忽然一陣一陣涌上心頭的害羞。我在整理床單、窗簾呀什么的時候,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有時也會弄著弄著無聲的嘆息一聲。
老媽在一邊聽見了,就會問:“怎么了?結婚本來挺高興的事兒,嘆什么氣?”
我只是隨便的搖了一下頭,順口說:“沒什么,就是最近有點累。”
結婚的那一天,我像木偶一樣被大家擺弄著,看著每個人洋溢在臉上的微笑,似乎結婚的是他們,而不是我。我像一個局外人人一樣,全然沒有那份欣喜,那種感覺就像在參加別人的婚禮。
當震耳的禮炮聲響起,我似乎從麻木中有了一絲驚醒,但又像是在夢里,一個自己編織了很多年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