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長安城外放紙鳶
- 玩轉(zhuǎn)盛唐
- 深海比目魚
- 2245字
- 2008-09-01 19:41:55
城外的草地一望無際,天空中被各色紙鳶點綴,微風(fēng)陣陣扶過林久久的面龐,發(fā)絲隨風(fēng)飛揚,她仰著頭閉眼輕輕的呼吸夾雜著青草香味的空氣,陶醉其中。這景象在鳥人眼中變成了最美的風(fēng)景。他望著林久久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笑臉,只想一直看著她就這樣下去。
就在鳥人沉醉在這所謂美景中時,林久久轉(zhuǎn)頭忽然開口:“哎!你發(fā)什么呆啊?快點放啊!”又一指天邊一只又高又遠的紙鳶道:“看見那個了沒?我們要放的比它還高!”
鳥人正被她安靜的樣子所傾倒,那曾想她突然又變了回去,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只得配合她,經(jīng)二人半天折騰,那對明艷動人的鴛鴦終于上了天。林久久興奮的就像個孩子。
看著她開心的樣子,鳥人隨口問道:“你以前沒玩過這個嗎?這么興奮啊?”
鳥人看似這不經(jīng)意的一句,卻正好觸到了林久久的痛處。在她很小的時候,每到春末夏初的時候,爺爺總是親手給她糊風(fēng)箏,然后帶上她最喜歡的零食,領(lǐng)她去郊外放。記憶中,爺爺可是個放風(fēng)箏的高手,每次把風(fēng)箏很高很遠……
可是,后來林久久大了,爺爺也老了。沒有精力再陪他的小孫女去放風(fēng)箏了。再后來,他干脆扔下林久久自己去了那個遙遠陌生的國度。想到這些,林久久心里開始難過,對爺爺?shù)南肽詈蛯τH情的渴望也在這一刻瘋狂的膨脹,直到占據(jù)她整個內(nèi)心,壓的她喘不上氣來,淚水也不覺的往外涌。
見次情景,鳥人有些發(fā)了慌。他不知道林久久為什么好端端的會傷感。焦急道:“冒失鬼,是我說錯了什么嗎?你別哭啊!”那樣子頗有些不知所措。
林久久作了個深呼吸,強顏歡笑的搖搖頭道:“沒什么,我只是想我爺爺了。”
鳥人望了她一眼,柔聲道:“他不在了嗎?”
林久久點點頭,抱膝坐了下來。鳥人也挨著她坐了下來。“我雖然不知道你爺爺是誰,但他能領(lǐng)你這般懷念,定是個極疼你的人吧。”
林久久側(cè)臉,含淚看看鳥人,輕聲道:“恩。”
鳥人從懷中取出一塊方巾遞給林久久,笑道:“我若是真心的疼愛一個人,我就希望看到她每日都歡歡喜喜的樣子,即使我已經(jīng)不在人世,我的亡魂也會將這信念繼續(xù)下去。如果她因為想念我而愁眉苦臉,我會很難過的。因為我真心的疼愛她,就真心的希望她能過的快樂。”
林久久無語,鳥人扳過她的肩頭,又道:“難過不是懷念的最佳方式,這樣之后讓被懷念的人走不不安。你難道想讓疼愛了你那么久的爺爺?shù)搅肆硪粋€世界還不得安寧嗎?”
林久久聽了他的話,覺得有理,可這依然無法使他停止對爺爺?shù)膽涯睢K櫫税櫭迹皖^在地上畫著圈,低聲道:“我也知道你說的對,可是,我還沒有作好他不在的準(zhǔn)備他就這樣走了。”
鳥人看著林久久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忍不住憐愛,輕彈她的腦門微笑道:“你這傻冒失鬼!那有人能預(yù)知的了自己的死期?”
林久久什么也沒說,把頭埋在了雙膝之間。
鳥人望著眼見這個瞬息萬變的女子,這個此時脆弱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女子,忍不住伸手想要去安撫她。可手剛伸出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他好想突然想到什么,立馬站起了身來,把風(fēng)箏線塞給林久久丟給她一句:“就坐在這兒別動,我馬上就回來!”然后就朝不遠處跑去了。
林久久獨自坐在草地上,腦中不斷閃現(xiàn)兒時與爺爺在一起的片段。心中五味俱全。
等鳥人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火褶子和紙張,帶著燦若陽光的笑臉。
“你這是……林久久有些不解鳥人葫蘆力到底買的什么藥。
鳥人一面吹著了火褶子燒小柴棍,一面認(rèn)真道:“我知道一個能和已故親人聯(lián)系的方法。”
林久久依舊不解,“嗯?”
鳥人抬頭一望遠方,緩緩道:“我小時候,我奶娘很疼我,可是后來她老人家染上風(fēng)寒去世了。那時候我還很小,總是忍不住想念她,然后一個人藏起來哭。父親見了不忍,就讓我把想和奶娘說的寫在紙上。在帶著我放風(fēng)箏的時候把這些紙中間掏空,然后順著風(fēng)箏線一直把它們放上天去。據(jù)說這樣作,風(fēng)箏就能把人們的想念和想說的話帶給天上已故的親人。”說罷將燒好的小柴棒和紙張一并遞與林久久,“寫吧,把你想對你爺爺說的話寫在上面,一會我來幫你把它送上天去。”
林久久本來就是個很感性的人,總是極愿意相信那么美麗傳說的。接過小柴棒和紙張,望著眼一臉真誠的鳥人,林久久沒有絲毫遲疑就開始寫“家書”。
半響,林久久把寫好的“家書”鄭重其事的遞給了鳥人。鳥人也有模有樣的幫著林久久把那些充滿懷念的紙張通過風(fēng)箏線緩緩送上了天空。忙的滿頭大汗卻沒有任何言語。直到那些“家書”飄到很高很遠的地方,他才靠著林久久坐了下來。
林久久一直看著她寫給爺爺?shù)摹凹視币稽c一點的飄上半空。心里默默念著想給爺爺說的話,心中倍感寂寥。鳥人卻被她信女一樣虔誠的樣子感動。
那些紙片在天空中越變越小,也越來越靠近太陽。陽光透過指縫耀的林久久張不大眼睛,人也開始跟著犯迷糊。良久,林久久含糊不清的問道:“鳥人,我都看不到我的那些信了。我爺爺是不是快收到了啊?”
聽著她孩童囈語般幼稚的言語,鳥人不禁心生憐愛。輕語道:“嗯。應(yīng)該快了。”
“我沒和爺爺說我難過,我說我什么都好,說我很乖叫他放心的走。這下他應(yīng)該不會覺得不安了吧?”
“不會了,他在天上一定會很欣慰的,因為他有個好……
鳥人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肩頭一重。側(cè)臉一看,竟是林久久靠在他肩頭睡著了。鳥人看著她的睡臉忍俊不禁。心道:你這個咋咋呼呼的小刺猬原來也有需要照顧和安慰的時候。
林久久就這樣靠在鳥人肩上睡熟了,可她均勻的鼻息卻擾的鳥人心緒躁動不安。他不住的看著肩頭這個相識不久的女子。雖說肩頭被壓得酸疼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攪了林久久的清夢。就這樣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傻傻支撐著睡著的林久久,仿佛肩頭的那不是個普通的人,倒像是塊無價之寶。
林久久渾然不知的靠在哪兒一副睡得很愜意的樣子。殊不知她靠著的那邊正是鳥人那只為她受過傷的肩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