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栝凌，我那幾天都在哪？”

送走逼影門那一大幫子已是將近天明，夏夕依然毫無睡意，反正鐸擎帝已經很久沒上早朝了，她干脆也拐了他一起聊天。

“玖王府。”

“你哥那？”

“嗯。我哥。”

“我也是這樣想的。比你還要漂亮的人，除了你哥大概也沒有了。他的眉眼和你有點像。”

“是么？”

“嗯。他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和我哥一樣。”夏夕說著，淚水滾落臉龐。

“我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

“我有。同父異母的哥哥。你要聽嗎，那是個討厭的故事。”

“你說，我在聽。”

“我哥哥，叫夏澤。你知道嗎，在我們生活的那個城市，有一棟很有名的大樓，名叫夕澤大廈，是以我和哥哥的名字命名的。”

“夕澤大廈。”

“夕澤大廈是我哥哥建的，那時他才十五歲。很了不起對不？”

“嗯，很了不起。”他為她拭去淚水。

“我一直都知道，哥哥母親的死，和我母親有關，我也知道，哥哥一直都想報仇，但為了我，遲遲沒有動手。”

鐸擎帝沒有說話，他沒想到，她和他，有著如此相似的故事。

“那年，我十一歲，他十七歲。就在夕澤大廈的頂樓，母親拖著他跳了下去。”夏夕笑起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那的人，都不會輕功，而大樓，都是七八十層高。”

“夕兒……”

“夕澤大廈，剛好是一百層，我要求的高度。”

“那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你不知道哥哥又多疼我，只要是我要求的，哪怕是僅僅只蓋一層樓，他也會答應。”因為那是夕澤大廈，為了她，夏澤可以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里浪費一塊黃金地段只是蓋一層樓而已。“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不會遲遲不肯下手，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不會有機會抓到哥哥。你相信嗎？母親想用我威脅哥哥，哥哥完全是為了我死的。”

“夕兒！”

“知道為什么我喜歡翡翠嗎？哥哥的眼睛，是非常純粹的綠色，就連世上最美的翡翠也比不上。”

“他也是異人嗎？”

“異人？什么意思？”

“瞳仁的顏色不同于一般人，除此之外和一般人都一樣。”

“哦。不是的，那是一種正常現象。我和哥哥都是混血兒，也就是不同人種結合所生的孩子，所以他的眼睛是綠色，而我的皮膚比一般人的白，當然，也有一部分是身體因素。那么你哥哥呢？他的眼睛和我哥的一樣漂亮，他也有異族血統嗎？”

“我哥的眼睛，是人為因素。”

“人為？那也可以人為？”

“我們這，有的人的瞳仁顏色天生異常，但非常的少，那樣的人被稱作異人，傳說會帶來災禍。哥哥十五歲以前，眼睛顏色和我一樣，被母妃下了藥之后，才變成綠色的。”

夏夕無言。

“母妃那么做，是為了讓我坐上儲君的位置。”

“哦。瞳仁顏色不同的人，也就是異人，不能繼承王位是嗎？”

“嗯。哥哥的母妃，是死在后宮爭斗中。”

那一定也和他母妃有關吧。因為那樣的悲劇，所以他現在均衡五大妃子的勢力，不偏不頗。

“沒有藥物可以治療，把他的眼睛恢復正常嗎？”

“沒有。”

“我覺得，哥哥的眼睛顏色很漂亮呢。我一直都希望能和哥哥換，他的眼睛給我，我的膚色給他。”

“我也是這樣想的。”鐸擎帝笑著表示贊同。

“呵呵。對了，天成會來找我嗎？”

“你想見他嗎？”

“我得去見他。怎么說，他也是因為我才來這里的。栝凌，你可以幫我們安排一下嗎？”

“嗯。”